533 榮幸

  「星海首殺,技能點+10。  M. Lai Y exs .C OM」

  「越級殺戮,技能點+5。」

  內視星圖中傳來了兩則信息,江曉卻是沒有時間去理會了,因為眼前的畫面讓他目瞪口呆。

  康克金德仿佛牽動著所有人的心神,哪怕是江曉身處於泥柱之中,周身都是暗殿組織最狂熱的信徒,但是他們都沒有任何進攻江曉的舉動。

  他們只是傻傻的看著遠處的天空,腳下的泥柱緩緩停止。

  翻騰的泥流大海還在涌動,地底那些狂熱的信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在地上,所有暗殿組織的成員紛紛錯愕,仿佛一瞬間失去了精神支柱。

  噼里啪啦

  手中武器掉落了的聲音不絕於耳,不可置信的吼叫聲、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傳了出來,不絕於耳。

  不可否認的,他們都是狂熱的信徒,緊緊的跟在康克金德的身後,他們視死如歸,爆發出了強大的戰鬥力。

  而康克金德被江曉一腳踹下了神壇!

  又被二尾手起刀落,斬斷身體、刺碎頭顱!

  當一切塵埃落地,狂熱的信徒們呆若木雞,不可置信的看著天空中掉落數截的康克金德屍體,仿佛丟了魂魄一般,紛紛跪倒在地。

  康克金德共和國的士兵們,以及趕來支援的華夏士兵們,可不會去理會這些。

  戰場之上,你愣神?你溜號?你視對手於無物?那你還想活著?

  尤其是康克金德共和國的士兵們,他們對這類狂熱的信徒仇恨極深,值此國難之際,這群醜惡組織的成員不僅不挺身而出,幫助國家渡過難關,反而四處殺戮,大肆造謠,甚至保護暗殿聖墟的存在,殺害康克金德士兵,屠戮平民百姓!

  一時間,無數哭泣哀嚎的暗殿組織成員命喪身殞。

  這一切畫面都超出了江曉的意料,他真的無法想像,一個人,竟然可以引起如此大的反應。

  當然,一個人的實力足夠強勁,當然可以左右一場戰爭。

  但康克金德的死,直接讓那些暗殿星武者放棄了抵抗,失魂落魄,再無一戰之力

  江曉使勁兒搖了搖頭,他沒時間理會這些,泥流大海還在繼續涌動,地底的戰鬥尚未停歇。

  在自己能力的範圍內,作為一名逐光人,江曉願意承擔起更大的責任。

  當然,江曉會從身旁的八位奴僕開始,痛下殺手!

  升級到了星河之後,江曉便享受不到「越級殺戮」的技能點福利了,不過

  「越級殺戮,技能點+5。🍩💋 ➅➈SħǗЖ.𝓬𝓞ϻ 🐟☠」

  八位失魂落魄的奴僕中,有一名是星海選手!但卻不是江曉宰殺的,那名男子是被迅速趕來的二尾扭斷的頭顱。

  本就迅速衝來,以女首領為目標的幾支華夏特殊小隊,迅速解決了另外幾名奴僕。

  可惜,江曉似乎與他們不算是組隊模式,內視星圖中沒有再給出「越級殺戮」的信息。  M. Lai Y exs .C OM

  看著周圍的將士們,江曉一手伸出。

  鈴鈴鈴

  鈴鈴鈴

  清脆悅耳的鐘鈴聲響起,一道道跳躍的醫療光波穿梭在戰場之上,江曉釋放鍾鈴的速度奇快,不僅有治癒身體的作用,當然也有穩定心神的作用。

  失魂落魄的數十名暗殿成員們,幾乎是在短短的十數秒之內被屠戮一空。

  這些曾在康克金德帶領下無往不利的戰士們,最終追隨著他們的救世主,命喪身殞。

  如果地底的數十名暗殿組織成員,也在地上的話,那麼也許這場戰鬥會結束的更快。

  暗殿組織成員們直至臨死前,依舊在望著女首領身首異處的各個方向。

  而康克金德國家士兵,以及趕來支援的華夏各個特殊部隊的士兵,卻是在殺戮了敵人之後,紛紛看向了江曉。

  這位突    然出現在戰場上,身穿漆黑迷彩,臉帶圈圈面具的青年。

  很少有人知道江曉的身份,但是人們卻都認識二尾,知道這面具後的人是尾羽隊的一員。

  是的,也許是霸道的二尾隊長斬首了康克金德,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導致戰爭迅速結束的最根本因素,是那黑迷彩青年的一系列操作。

  以迴旋一腳為戰爭的分割點,在這一腳之前、一腳之後的所有操作,堪稱完美!

  尾羽隊從哪招來了這麼一位戰術大師?

  又是從哪裡招來了這麼一位冷靜卻兇猛的醫療星武者?

  這真的是一名醫療系星武者?

  鈴鈴鈴

  而那黑迷彩青年手中釋放的鐘鈴,一次次的印證了其是醫療系星武者這一事實。

  江曉沒有被異樣的眼神干擾,他依舊在迅速搜索著戰場,治癒著每一位傷員。

  地底的戰鬥應該留給專業人士,從他上一次轟開泥流河的經驗來看,哪怕是有域淚雨水的支撐,地底的敵人也能夠輕易的騙過他。

  地面上的眾士兵紛紛沖入地底,地下暗殿組織成員失去了地表戰爭的牽扯、而地下士兵們有了大量的增員,戰鬥很快就呈現出了一邊倒的局面。

  而士兵們和華夏軍發現,最有利的武器,就是通知對手,他們的女首領已經命喪身殞。

  二十分鐘後,涌動的泥土大地終於平靜了下來。

  一個個星武者浮出了地面,人們相互觀望,四處打量著戰場:「勝利了?」

  「勝利了!」

  「我們勝利了!」

  「贏了!終於贏了!我們贏了!」

  康克金德共和國的士兵們,說著自己的家鄉語言,瘋狂的喊叫著,發泄著自己內心的情緒,他們面色赤紅,身子顫抖,甚至喜極而泣,放聲的歡呼著。

  3秒,5秒,10秒

  巨大的歡呼聲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卻是隱隱的哭泣聲。

  放眼望去,一片屍山血海、滿目瘡痍。

  再沒有人會有半點勝利的喜悅。

  雖然切除了這個一毒瘤,徹底斬首了那可怕的女瘋子,極大程度上粉碎了這個組織。

  但是,佇立在這片高低起伏的泥土之中,在這片被鮮血染紅的戰場上,沒人能夠開心的起來。

  江曉沉默的望著周圍的一切,只是一次次的甩出鍾鈴。

  有人選擇了繼續沖入城市,清剿餘孽,而江曉,卻認為自己在這裡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二尾靜靜的跟在江曉的身後,目光掃過每一具敵人的屍體,偶爾手中的暗銀色巨刃還會捅上一刀。

  撲撲撲

  一群漆黑的烏鴉飛入戰場,烏鴉群上還承載著一柄鋼鐵巨刃,以及半塊破碎的頭顱。

  二尾抬手接過了那染血的頭顱,而影鴉

  影鴉的身影迅速拼湊,一手將巨刃遞在江曉的眼前,一手按在了江曉的肩膀上:「我的天,你知不知道你有多」

  影鴉的話語說道一半,便戛然而止。

  影鴉有一萬個理由高興,他們終於手刃了這女瘋子,終於完成了任務,可以還這裡一片和平,可以避免更多的平民慘遭屠戮。

  但影鴉滿腔的喜悅,在看過江曉的面色之後,再看過周圍士兵們的神情之後,化為烏有。

  影鴉閉嘴不言,只是輕輕的拍了拍江曉的肩膀,不再說什麼。

  江曉對著他點了點頭,開口道:「回去再聊,我去看看那些傷者。」

  說著,便邁開了腳步。

  二尾將康克金德頭顱中的星珠拿了出來,甩了甩染血的手掌,將半截頭顱扔給了影鴉,道:「把剩下的屍身找到,回去之後,交給上級。」

  影鴉頓時化作一群烏鴉,遠遠飛走。

  二尾一手握著星珠,看道了前方不遠處,半跪在地的江曉,她邁步上前,蹲在了他的身旁,沙啞著    嗓子說道:「康克金德星珠比較特殊,我會向上級請示將它留給你。」

  二尾眉頭微皺,因為身側的江曉沒有半點反應,順著江曉的視線,二尾看到了一個被掩埋著的身軀,確切的說,是一隻搭在泥土之外的手臂。

  那粗糙的大手上滿是泥土,只有那小臂上的軍服,彰顯了這具屍體的身份。

  一旁,一位康克金德士兵明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催動能力,泥土向兩邊分開,但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人心碎。

  泥土中的士兵,只剩下了小半截殘破的身軀。

  二尾一手握住了江曉的胳膊,將江曉攙扶了起來,緩慢而有力:「有人還在等你幫助。」

  江曉向四周望去,到處都是醫療者使用星技的畫面。

  他只是沒參加過這種級別的戰爭,他也經歷過生死,但卻沒經歷過這種方式的生死。

  馬革裹屍,對二尾來說,也許真的是一種榮耀。

  而對於江曉來說,這樣的畫面還在衝擊著他的心靈。

  是的,還有更多的人等待他去幫助。

  江曉眼眶泛紅,淚雨一系星技催動,漆黑的天空中烏雲密布,淋漓細雨揮灑而下,滴滴答答。

  域淚+淨淚,感知著雨幕中的每一個人,淨化著一切士兵們身上可能存在的負面效果。

  在這場淅瀝瀝的小雨之中,江曉四處尋找著每一個痛苦哀嚎的士兵、竭力挽救著每一位奄奄一息的戰士。

  這座曾經殘破的城市,已有一半都變成了高低起伏的泥土海洋。

  而就在這泥土海洋之下,掩埋了一具具殘破屍骨,在這些屍骸之中,不知有多少是來自東方的忠烈英魂。

  士兵們都很堅強,但這場雨給了他們哭泣的理由。

  鈴鈴鈴

  雨夜之中,瑩白色的醫療光波接連閃爍。

  江曉前方道路上,有幾個聚在一起,接受治療的士兵,而其中一名男子,突然伸出了一隻手。

  二尾沒有一皺,如果不是認出了這荒漠軍服,她可能已經一刀劈過去了。

  江曉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是在求助,並不吝嗇自己的鐘鈴。

  隨著鍾鈴在士兵與江曉身上來回跳躍,江曉已經走到了他的身旁。

  士兵卻是掀開了自己的防風面罩。

  江曉眼眸一凝,這是在飛機上與曾他交談的父親。

  江曉在用域淚四處感知著傷者,倒是真的沒注意他那防風面罩下的面容。

  中年男子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牙,眼神透過圈圈面具的圓洞,目光灼灼的對視著江曉的雙眼:「江小皮,對麼?」

  想來,他應該也有感知類型的星技吧。

  男子這樣的話語,似曾相識。

  而他的下一句話,卻是與初遇時的交談不同。

  男子抱了抱江曉的身子,狠狠的拍了拍江曉的背脊:「很榮幸,你是我們之中的一員。」

  「謝謝。」江曉心中微暖,快步走向了下一位傷者。

  「怎麼回事。」雨幕中,身後的二尾詢問道。

  江曉:「在來時飛機上認識的戰友,他是一位父親,他的小孩很崇拜我,讓我給孩子簽名,我在他的全家福照片上寫了句話。」

  二尾微微挑眉,這樣的故事,似乎更能提起她的興趣,她警惕的觀察著四周,一邊閒聊著:「你寫了什麼。」

  江曉:「很榮幸,和你的父親成為戰友。」

  聞言,二尾搖頭笑了笑,心中泛起了絲絲感觸。

  這句話,也許會讓那孩子意識到,最應該崇拜的人,是他的父親。

  江曉的確很皮,但內心也很溫暖。與他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就越能發現一些特殊的品質。

  想到這裡,二尾開口道:「你那開荒學徒的事情,別太當真。」

  江曉默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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