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2 真·法外狂徒!

  「呀......」第二天晚上,江曉睜開了渾渾噩噩的雙眼,迷茫的看著四周,好半晌,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哪。

  這是夏妍的房間,周圍還亮著一圈海魂燈......

  雖然睡了一天一夜,但是江曉依舊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的。

  誒,好難受。

  過度使用化星成武的滋味,真是夠了!

  江曉一陣齜牙咧嘴,一手捂住了腦袋,使勁兒搖了搖頭,身體閃爍,來到了湖畔森林。

  月色之下,這裡是那樣的靜謐,江曉蹲下身,洗了洗手,卻是有點不知道該幹什麼。

  睡覺的時候是大半夜,醒來依舊是大半夜......隊員們都在休息吧?

  我該干點啥呢?訓練一下身體技藝麼?

  江曉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洗臉清醒一下,他覺得自己的狀態實在是太差了,腦袋昏昏沉沉的,要不...繼續睡吧,睡到天亮。

  一邊想著,江曉決定放肆一把,給自己再放一夜的假。

  算了算了,回去睡覺。

  還是回夏妍那屋吧,儘量別打擾別人。

  他腦海中想著昨夜夏妍那副「招魂儀式」的樣子,心中好氣又好笑,身影再次閃爍回到了她的房間。

  時空之隙,走你~

  唰!

  霎時間,江曉愣住了!

  房間中,是一片深海藍的柔和光芒,到處擺放著的都是海魂燈。

  但問題是,本該空無一人的大床上,此時,卻是躺著一個人。

  他一臉的疲憊之色,躺在大床上沉睡著,對江曉的到來沒有半點感覺。

  江曉:???

  這是誰?

  哪來的誘餌搶我的床?我剛睡醒,才出去幾十秒鐘,你就來搶我床睡?

  江曉很確定,自己剛才醒來的時候,屋子裡沒有任何人,所有人都知道過度使用化星成武的痛苦,所以沒有人願意打擾他休息,更別提自己的誘餌了。

  等等!

  不對勁兒!

  如果是趁著自己去湖邊的這短短時間,江守來搶床睡的話,他不可能睡的這麼沉!

  更何況,無論是機甲還是誘餌,與江曉就是同一個人,不存在「搶床睡」這一說......

  而看床上那人極度疲憊、昏沉睡去的模樣,很顯然,是昨天剛剛給夏妍改造之後的江曉!!!

  「呯!」

  一聲巨響,湖畔之中,傳來了水花炸裂的聲響!

  夏妍一劍刺向了腳踩著湖面、面色驚慌的瑪爾達。

  湖中的戰鬥如火如荼,而在夏妍的房中,江曉看著床上熟睡的自己,只感覺自己一陣頭皮發麻!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咕嘟。」江曉的喉結一陣蠕動,身影急忙閃爍,消失的無影無蹤。

  ......

  月色之下,森林湖畔邊緣,一道身影閃爍。

  江曉......再次站在了湖畔邊緣。

  沒有夏妍與瑪爾達的對戰,這裡,依舊一片安靜。

  剛才經歷的一切,讓江曉的內心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剛才......似乎回到了一天前!?

  回到了夏妍剛剛被《星武紀》改造過後、自己昏睡過去的時候?

  臥槽!

  江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萬幸,自己的誘餌很多,別墅中這些感知強大的人,可能把自己當成了江守。

  而江守為了給眾人騰出空間,一直是在湖畔森林之中,和大聖、付黑、影鴉、後明明四人組睡在木屋之中。

  為了不干擾其他誘餌和機甲,江曉在昨天改造夏妍的時候,也早早的切斷了所有誘餌、機甲的通感。

  否則的話,睡在一層的江弓,應該會是第一個發現事情不對的人。

  剛才,他也應該把自己當成了江守......

  江曉站在湖邊,一手捂著自己嗡嗡作響的腦袋,這是怎麼...怎麼回事?

  我只是想返回夏妍的房間,繼續睡覺,為什麼閃爍回到了昨天晚上?

  江曉的喉結一陣蠕動。

  這才是最高品質·焦陽·時空之隙!?

  這才是真正的法外狂徒!?

  江曉急忙開啟內視星圖,重新看向了文字介紹。

  「焦陽·時空之隙:巧妙的利用時空縫隙,讓你成為了真正的法外狂徒。」

  「呃......」江曉口中發出了一道稍顯痛苦的喃喃聲,腦袋仿佛突然被針扎了一下似的,突如其來的痛感讓他難受萬分。

  二層的窗口處,隱隱出現了一個人影。

  韓江雪站在窗前,遙遙望著遠處湖邊的江曉,她忍不住心裡一緊,弟弟醒了?但是他為什麼神情如此痛苦?

  就在韓江雪要去安慰江曉一下的時候,卻是發現湖旁的江曉再次消失了。

  韓江雪閉著眼睛,仔細感知著,擁有著鑽石·海魔之意星技的她,很快就找到了在江弓房間中,翻箱倒櫃的江曉。

  他...要去哪?為什麼換衣服?

  三層居住的二尾,也是緩緩的睜開眼帘,感知中,江曉換上了一身塵封多年的T恤衫、運動外套、牛仔褲、鴨舌帽......

  而後,江曉便沒了蹤跡。

  焦陽·時空之隙!

  走你!!!

  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這一次簡簡單單的閃爍,而對於江曉來說,卻是一次心靈之旅,在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閃爍時間裡,江曉看到了很多回憶、找到了很多畫面。

  唰......

  江曉的身影,出現在了數萬人的體育場中。

  人聲鼎沸!喧囂至極!

  「華夏!!華夏!!」

  「華夏!!華夏!!」

  喧鬧的賽場上,在一片歡呼沸騰的火紅色澤觀眾席中,江曉的身影,出現在了觀眾席的後方。

  這裡,是2019年7月4日,世界盃戰場!

  面對綠茵場上的戰鬥,所有人都站著觀看,也都稍稍向前涌著,最後幾排,雖然人頭攢動,但卻有不少位置。

  江曉壓低了鴨舌帽,看向了下方的戰場。

  在那綠茵場上,兩個人宛若走馬燈似的,激烈的拼殺著。

  江曉看到了身騎黑馬,搭弓射箭的大蒙弓神·海日古,也看到了一身國家隊服,搭弓速射的自己。

  兩人的戰馬不斷的轉著圈圈,手中急速射出的箭矢,在空中相撞,畫面激烈異常!

  「呯!」

  左前方,主持人錢百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激動的高聲呼喊著:「純粹的技藝!最純粹的較藝!」

  葉尋央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江曉的眼中,她緊握著拳頭,顫聲道:「江小皮果真放棄了自己的優勢套路......」

  主持人錢百萬激動萬分,大聲喊道:「細雨淋漓,馬踏烈焰!矛與戟,弓與箭!

  握強弓、執矛戟、騁駿馬數載,今日,當放蕩示人!」

  「呵......」江曉那顆沉寂已久的心,漸漸的躁動了起來。

  前方的觀眾席中,是一片沸騰的火紅。

  下方的綠茵場上,是曾經鮮衣怒馬的自己,是那橫戈躍馬的少年臣......

  耳邊,錢百萬的激動萬分、極具感染力的聲音依舊響徹:「壯懷激烈朝天闕,飛揚跋扈為誰雄!?」

  江曉低下頭,微微壓低了帽檐,沒再繼續看下去,而是身影閃爍。

  在異球中奮戰了太久,已經......忘記了這美好的滋味了。

  唰......

  江曉再次出現在了世界盃的賽場上。

  這一次,卻宛如世界末日,天陰的可怕。

  暴雨之中,在那遙遠綠茵場上方,一個貼臉毒奶,正在近距離放著歐洲之盾的風箏。

  這是2017年7月11日,霓虹......

  主持席上,坐的依舊是葉尋央,身旁的男主持人卻是馬柯。

  葉尋央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和大多數的華夏觀眾一樣,一臉擔憂的看著賽場。

  相比於兩年後的那場比賽,此時的賽場一片寂靜。

  空中,那甩開巨刃,亮起手肘,從天而降,對準下方尼爾懟去的小毒奶,讓寂靜的賽場上傳來了一片驚呼聲。

  「你怎麼贏我?」

  「你怎麼贏我?」

  江曉口中喃喃低語,綠茵場上,那從天而降的小毒奶,口型也是如此。

  但是......

  江曉突然發現,那從天而降的小毒奶,猛地轉頭看向了數萬人的體育場一角,看向了此時江曉的方向。

  綠茵場上,是傷淚區域。

  但場外,甚至整個城市,都應該是域淚的範圍......

  江曉心中一驚,被發現了!?

  2017年的自己,是無比可怕的!

  那個時候的自己,一身的星技並沒有被封印!

  當那時候的自己,發現了一個突然出現的、且並非是自身誘餌的另外一個江曉,會是怎樣的反應?

  2017年的江曉,扔出一道沉默,甩出一道祝福......

  那麼此時的江曉,很可能會把性命丟在這裡!

  江曉面色一變,下意識的壓低了帽檐,身影急忙閃爍離去......

  ......

  2016年5月13日,華夏·長安人民體育場。

  「元青花!打死他!打死他啊啊啊啊!」

  「幹掉他!教育教育這小崽子!」

  一陣陣喧鬧的聲音傳來,少了歡呼,更多的是不認同。

  主持席上,依舊是那葉尋央,似乎...還在替小毒奶辯解著什麼。

  但在綠茵場上,小毒奶卻是大聲喊著:「夏家刀法共九式!因我融會貫通,已經自創出了第十式,且拭目以待,讓我給你露一手,看我是否有資格與你一戰!」

  說話間,藏在觀眾席一角的江曉,忍不住捂住了臉。

  「夏家刀法第十式——笑裡藏刀!」

  下一刻,綠茵場上的小毒奶,拎著巨刃,轉起了圈圈,仰天大學:「哈哈哈哈哈哈刀哈哈哈哈哈哈!」

  「噗嗤......」鐵籠上方,傳來了那愛笑女孩的嬌笑聲音。

  江曉輕輕的壓低了帽檐,笑著搖了搖頭,閃爍離去。

  一場場比賽,都是寶貴的回憶,此時此刻,卻是能清晰的展現在江曉的面前。

  8強、16強......還有那團隊資格賽。

  長安·古皇陵中,江曉沿著記憶,出現於此,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裡,是江濱一中團隊衝進全國大賽的地方,也是規則稍顯黑暗的一次入圍資格賽。

  江曉看著左側的牆壁,上方,還雕刻著各式各樣的精美巨人畫像......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的按在那石畫之上,腦海中都是回憶......

  多虧這一次他衝出去了,否則的話,後面的一切, wwzhshya.com 都不復存在......

  沒有全國大賽的冠軍,就沒有馮毅送來的虛空禍影星珠,二尾可能不會被調去西北守夜軍。

  而江曉和韓江雪,在那帝都星武大學的突發炎判所事件中,沒有時空之隙、禍影之墟的幫助,很可能...兩人的性命,都會扔在那校南門突然開啟的炎判所中。

  更別提日後的兩次世界盃了,也就沒有北大西洋海底探索,沒有康克金德任務、沒有異球之旅、沒有半島之戰......

  「江曉!」

  江曉那按在牆壁上的手指微微一僵,他猛地轉過頭,卻是在遠處黑暗的走廊中,看到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熟悉,是因為他的腦海中有關於此人的記憶。

  這個沉默寡言的石刻師,曾在當年的江曉心中,留下了濃重的心理陰影。

  那已經不是違反規則、退不退賽的問題了,而是......江曉有些擔心,這斗篷人會宰了江濱一中團隊。

  身披斗篷的石刻師,站在黑暗的石廊中。

  詭異而神秘。

  他微微低著頭,只露出了半張下巴,上面還留著稀碎的胡茬,他的聲音稍顯滄桑,也有些沙啞:「哪一年?」

  江曉的呼吸微微一滯,沒有開口回應。

  斗篷石刻師緩緩從陰暗石廊走來,再次沉聲問道:「你從哪一年來?」

  江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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