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二毛也臉色煞白，慌亂地收拾著地上的鈔票，卻發現根本來不及。
陳飛和小於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這瘦猴的一嗓子，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飛哥，現在怎麼辦？」
小於焦急地問道。
陳飛沉吟片刻，當下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們再繼續按原計劃行事了。
他一把抓住小於的胳膊，說道：「先抓住大毛二毛！」
廟裡的喧囂聲像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滿地狼藉。陳飛和小於兩人一前一後，衝進了破廟後的樹林。
這片樹林他們之前來的時候經過的，枝繁葉茂，遮天蔽日，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媽的，這兩個兔崽子跑得還真快！」
小於氣喘吁吁地罵道，身上的衣服被他跑得汗濕一片，緊緊貼在身上。
陳飛眼神銳利，緊盯著前方兩道倉皇逃竄的身影。
「他們對這裡的地形比我們熟，得想個辦法。」
兩人在樹林裡追逐了十多分鐘，灌木叢和荊棘颳得兩人衣服破爛，手臂上也多了幾道血痕。
大毛二毛仗著對地形的熟悉，像兩隻泥鰍一樣滑溜，幾次都險些將陳飛和小於甩掉。
「小於，你去左邊堵截二毛，我去追大毛！」
陳飛當機立斷，改變了策略。
「好嘞，陳醫生！」
小於應了一聲，立刻朝著樹林左側跑去。
陳飛則加快速度，朝著大毛追去。
他腳步輕盈，在樹林中穿梭自如，與大毛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
「大哥，這小子追上來了！」
大毛驚慌地喊道，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越來越近的陳飛，嚇得魂飛魄散。
「別慌，我帶你抄近路！」
二毛說著，拉著大毛鑽進了一條更加隱蔽的小路。
然而，小於早已等候多時，他像一頭獵豹般從樹叢中竄出，攔住了二毛的去路。
「你小子，還想跑？」
小於獰笑著，一把揪住二毛的衣領。
二毛見逃跑無望，便開始與小於扭打起來。
他雖然瘦小，但下手卻異常狠毒，招招都朝著小於的要害招呼。
另一邊，陳飛已經逼近了大毛。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大毛慌亂中掏出一把匕首，刀刃在昏暗的樹林中閃爍著寒光。
陳飛冷笑一聲，「就憑你？」
他早有防備，一個閃身躲過匕首，隨後一記乾淨利落的擒拿，將大毛制服在地。
「啊！」
大毛髮出一聲慘叫，匕首掉落在地上。
陳飛奪過匕首，反手將大毛的雙手綁了起來。
「飛哥，搞定了！」
小於那邊也傳來捷報，他將被五花大綁的二毛押了過來。
陳飛從小於手中接過二毛，押著兩人返回了破廟。
破廟裡早已空無一人，只留下散落的鈔票和破爛的賭桌，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淒涼。
陳飛將大毛二毛扔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說吧，這賭局是誰設下的，出老千是誰的主意？」
大毛二毛縮在地上，像兩隻鵪鶉，抖得跟篩糠似的。
他們低著頭，壓根不敢看陳飛和小於，嘴裡哆哆嗦嗦地交代著：「是……是隔壁石頭坡村……一個老賭鬼……教我們的……」
「老賭鬼？」
陳飛挑了挑眉，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是……是他讓我們做的……」
二毛連忙補充，「他說……贏了錢……分他一半……」
「我們……我們本來只想……設個小局……騙點錢……」
大毛的聲音細若蚊蠅，「沒想到……警官會來……」
說完這句，兩人「咚咚咚」地磕起頭來，額頭與冰冷的地面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
「警官……警官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大毛哭喊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二毛也跟著哭嚎：「我們上有老下有小……求警官開恩啊！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陳飛和小於都沒吭聲，冷眼看著兩人表演。
這戲碼他們見得多了，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倆想打感情牌呢。
磕頭磕得差不多了，見陳飛兩人還是沒反應，大毛悄悄抬起頭，瞥了小於一眼。
這一瞥，他愣住了。
小於身上穿的雖然是警服樣式的衣服，但仔細一看，跟真正的警服還是有區別的。
肩章、臂章，甚至連紐扣都不一樣。
大毛這種在局子裡「進修」過無數次的老油條。
對這些細節格外敏感，幾乎一眼就瞧出了不對勁。
他一把拉住還在磕頭的二毛，壓低聲音說道：「二毛，別磕了！他們不是警察！」
二毛愣了一下，抬起頭，也仔細打量起小於的衣服。
他雖然沒大毛那麼「經驗豐富」，但也看出了端倪。
兩人停止了哭嚎，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陳飛和小於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玩味。
這倆小子，總算是開竅了。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大毛壯著膽子問道。
陳飛居高臨下，眼神冰冷得像冬夜的寒星，沒有理會大毛的疑問。
反而輕飄飄地問了一句：「你們知道你們家被燒了嗎？」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炸響在大毛二毛耳邊。
他們臉上的驚恐之色比之前更甚，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娘！」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掙扎著要爬起來往家跑。
「哎哎，想跑？」
小於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兩人的後衣領，像拎小雞仔似的把他們提溜了回來。
「你們他媽的想幹什麼！放開老子！我娘還在家！」
二毛急得破口大罵，唾沫星子亂飛。
陳飛面無表情，語氣淡漠：「放心，你娘沒事。現在，跟我們走。」
「去哪？你們又不是警察！憑什麼抓我們！」
大毛也跟著叫囂起來，但語氣明顯底氣不足。
剛剛陳飛乾淨利落的擒拿讓他心裡發怵。
「少廢話，不想你娘真出事就老實點！」
小於一瞪眼，嚇得大毛二毛立刻噤聲。
兩人雖然焦急萬分，但想到陳飛和小於詭異的身手。
只能乖乖地閉上嘴，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
一路上，兩人都提心弔膽，不時偷偷瞄向陳飛和小於，想從他們臉上看出點什麼。
「陳醫生，這倆小子鬼精鬼精的，不會又耍什麼花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