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被葉百草和白老爺子圍著的時候，白慕雪一句話也不敢說。
現在看到陳飛離開，也沒猶豫。
她跟白敬業打了個招呼，便匆匆追了出去。
白敬業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聽到白慕雪的話。
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慕雪早就沒影了。
這邊陳飛離開宴會廳後，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自己。
他故作鎮定地穿過走廊，拐進一個僻靜的角落。
不動聲色地斜靠在牆壁上，仿佛只是在休息。
白慕雪一路追出來，終於在走廊盡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心頭一喜，快步走了過去。
「怎麼是你？」
陳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白慕雪被他突如其來的出聲嚇了一跳。
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我……我看到你出來，所以就……」
她支支吾吾地解釋著，卻越說越亂。
陳飛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也不戳破，只是淡淡問道：「找我有事？」
白慕雪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上次……謝謝你。」
說完這句話她走到陳飛跟前，將一直緊緊攥在手心的東西遞了過去。
陳飛沒有立刻去接，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白慕雪的手微微顫抖，掌心因為緊張而沁出一層薄汗。
看了白慕雪一會兒，陳飛的視線才移到她的手心，她遞過來的東西是一枚精緻小巧的扣子。
扣子很小，通體呈銀白色，上面還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伸手接過扣子，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白慕雪柔軟的掌心。
白皙的肌膚細膩如玉，帶著一絲溫熱的觸感。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陳飛溫和一笑，回了她那一句謝謝。
然後將扣子舉到眼前，仔細端詳起來。
他盯著扣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抬頭看向白慕雪。
今時不同往日，看得出來，她最近性子沉穩了不少，做事也多了幾分章法。
陳飛相信她不會故意拿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來消遣自己。
「你給我這個……」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這玩意兒，有什麼說法？」
白慕雪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才緩緩開口：「這是……是那個男人的東西。」
「男人？」
陳飛挑了挑眉，一時沒反應過來。
白慕雪眼神飄忽，不敢直視陳飛的眼睛。
她咬了咬下唇，才又補充了一句。
「就是……」
陳飛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吳倩？」
「你……你怎麼知道？」
白慕雪猛地抬頭，漂亮的眼睛裡滿是驚訝。
陳飛看著她這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八成猜對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他們是一個人的？」
陳飛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
「就……就是那次我被綁架的時候……」
白慕雪的聲音低如蚊吶，像是怕被人聽見。
「那天晚上，豐羽…不對是吳倩……」
白慕雪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陳飛想到了當初小翠說的有一個男人在白慕雪的房間，瞬間聯想到了白慕雪口中的這個豐羽。
他好奇的開口問。
「豐羽就是吳倩？」
陳飛挑眉。
白慕雪咬著嘴唇，不太情願地點了點頭，像是默認了這個事實。
「那幾天我被我哥禁足，都快悶死了……」
她說到這裡，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好像在抱怨白慕雲。
「然後呢？」
陳飛來了興致。
「然后豐羽就來了，說能帶我出去……」
白慕雪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她也意識到自己當時的行為有多衝動。
「你們認識多久了他說帶你走，你就跟著走了？而且他把你帶到老城區那種地方，你就沒懷疑過？」
聽到這裡陳飛忍不住打斷她，這大小姐的心是不是也太大了點？
「我那時候……就想氣你，誰讓你多管閒事……」
白慕雪的聲音低如蚊吶，幾乎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陳飛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想到白慕雪現在還記仇呢。
「後來呢？這扣子又是怎麼回事？」
陳飛晃了晃手中的銀色扣子，試圖將話題拉回來。
白慕雪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平復自己的情緒。
「後來……我就被綁起來了的時候，還疑惑他為什麼穿女裝。」
「然後我醒來之後，還是我哥對我說了事情的經過，我才知道的。」
陳飛更加疑惑了。
「你在你們家，就沒見過吳倩？」
白慕雪搖了搖頭：「沒有，她應該是在白家故意避著我的。」
陳飛看著手中的扣子，果然跟他想的一樣。
那個吳倩就是個男人。
那他接近白慕雪的目的就值得推敲了。
「你為什麼把這個給我？」
陳飛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白慕雪咬了咬嘴唇，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我感覺……他可能是沖你來的。」
「沖我來的？」
陳飛更加疑惑了，這吳倩和他八竿子打不著，怎麼會沖他來呢？
白慕雪沒有解釋，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等等！」
陳飛突然心中有一個猜想，當時白慕雪說砒霜是她下的，那麼這個夢魘露會不會是吳倩，或者說豐羽呢？
他想確認一下，但是白慕雪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
「其他的我是不會說的，你以後自己小心點吧。」
陳飛看著白慕雪離去的背影，心裡那叫一個鬱悶。
這人，說話跟擠牙膏似的，每次都只說一半，真是急死個人！
他用力揉了揉眉心，把那枚扣子塞進口袋裡。
等白慕雪走遠了，陳飛才慢悠悠地晃回會場。
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台上的三位眼熟的人：白老爺子和白敬業。
中間還夾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不用猜都知道是葉老先生。
陳飛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白慕雪正襟危坐，面無表情地盯著台上，葉紫涵坐在她對面。
兩人之間氣氛微妙，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峙。
另一邊利永福笑眯眯地走上台，瞬間場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各位，咱們這每年的交流大會，都是老一套的流程，今年我琢磨著，咱們得來點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