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韻隨後進來,反手關上門,面色倒是緩和了一點。
「他們有問題。」
「他們有問題。」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後,秦冰韻先是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本冰冷的表情也消失不見。
「上次在M國,雖然看得出來李嫣然對你有意思,但也沒這麼大膽啊。」
秦冰韻走到陳飛身邊坐下,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滿。
「今天這算什麼?投懷送抱?」
陳飛苦笑一聲:「誰說不是呢,我又不是香餑餑,犯不著這樣吧。」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
「而且,我感覺她今天就是故意的,故意讓你看到。」
秦冰韻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我也看出來了。我和李嫣然雖然算不上深交,但也打過幾次照面,她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今天這事,擺明了是做給我看的。」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冰韻秀眉微蹙。
「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這老東西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陳飛揉著太陽穴,百思不得其解。
秦冰韻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輕抿一口,眼神冰冷:「不管是什麼藥,明天就知道了。他們總不可能無緣無故演這麼一齣戲。」
陳飛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李家祖孫倆的行為實在太過反常,要說李嫣然看上他了。
想搞點桃色新聞,那也犯不著當著秦冰韻的面演這麼一出。
「難道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秦冰韻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真是可笑至極。」
陳飛深以為然,以前或許可以,但是最近顯然他倆的心更信任對方一點。
「依我看,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
陳飛眉頭微皺,沉吟道。
「我懷疑,他們可能是想利用李嫣然接近我,然後……」
「然後從你這裡得到什麼?」
秦冰韻接口道。
「比如,我的醫術?」
陳飛試探性地問道。
「醫術?」
秦冰韻重複了一遍,美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他們想要你的醫術?」
「也許吧。」
陳飛眉頭緊鎖,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等等,你說他們會不會是想打……」
陳飛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抬頭看向秦冰韻,而秦冰韻也正好看向他,兩人的眼中都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是說……」
秦冰韻的聲音微微顫抖,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陳家密室!」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一股寒意瞬間爬上陳飛的脊背,他只覺得後背發涼。
陳家密室,那是陳家歷代傳承醫書的地方,也是陳家覆滅後唯一沒有被找到的地方。
如果李家真的是為了這個……
「不可能!」
陳飛猛地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
「今天進入密室的只有我們兩個,李沿街不可能知道!」
「沒錯。」
秦冰韻也冷靜了下來。
「密室的位置只有我們知道,李沿街不可能得到消息。」
「難道是我們多慮了?」
陳飛有些懷疑。
「不管是不是多慮,我們都要小心。」
秦冰韻的美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明天我們再觀察一下,老狐狸總會露出馬腳的。」
「嗯。」
陳飛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小心駛得萬年船。
更何況,就算李家真的打醫書的主意,他也絲毫不懼。
他所掌握的,可是完整的醫聖傳承,那些醫書只是錦上添花。
但是儘管是錦上添花,他也不容任何人覬覦。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陳飛和秦冰韻相擁而眠。
窗外,月色朦朧,仿佛為這棟豪華別墅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第二天清晨,陳飛醒來的時候,秦冰韻已經離開了房間。
他簡單洗漱了一番,便下樓吃早餐。
剛走到餐廳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秦老哥,你這話說的,我們兩家是什麼關係,還用得著這麼客氣嗎?」
說話的是李沿街,語氣中充滿了親昵。
陳飛走進餐廳,只見李嫣然也在,看到他進來,李嫣然竟然還主動跟他打招呼。
「陳飛哥哥,早上好。」
陳飛微微一愣,隨即笑著點了點頭。
看來昨天晚上,李沿街應該是好好「教育」過他的寶貝孫女了。
今天的李嫣然,明顯比昨天收斂了許多,至少沒有再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陳飛走到餐桌旁坐下,秦老爺子正好在詢問李家當初為什麼突然出國。
「李老哥,你還沒說呢,當年你們家怎麼突然就出國了呢?一點消息都沒有,害得我們這些老傢伙擔心了好一陣子。」
李沿街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臉上露出一絲追憶的神色。
過了一會,他放下茶杯,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說起來不怕秦老哥笑話,當年我們家呀,是被人給陰了一把,生意上出了些岔子,差點就翻不了身。沒辦法,只能跑到國外去避避風頭,哎,說來慚愧啊!」
秦震山故作驚訝地問道:「哦?還有這事?李老哥你可是生意場上的老江湖了,誰能把你逼到這份上?」
李沿街擺擺手,故作輕鬆地笑道:「別提了,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不提也罷。現在國內局勢穩定,我們李家也想著回來發展發展,畢竟,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嘛,你說是不是,陳飛小友?」
李沿街說著,目光轉向陳飛,眼中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
陳飛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說道:「李老先生說的是,落葉歸根,人之常情。」
「哈哈哈,好一個落葉歸根!」
李沿街大笑道。
「陳飛小友真是快人快語,我喜歡!對了,我聽說最近江都這邊有個大項目,不知道秦老哥有沒有興趣一起合作啊?」
秦震山不動聲色地問道:「哦?什麼項目?李老哥說說看?」
李沿街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說道:「現在還不好說,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告訴秦老哥的。」
陳飛和秦冰韻都聽得出來,李沿街的說辭半真半假。
但他不說,他們也不好多問,只能不動聲色地繼續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