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氣運
「不能忘記什麼?」李川問。
「不記得了。」常瀟說。
那還不如全忘了,李川心中吐槽著,又聽常瀟說:「但是我醒過來的時候,我便有了一種衝動,要找《紋經》傳人治病。」
之前常瀟醒來的時候也提過這件事,不過此時他說得更詳細了一些。
他說:「而且我床頭的牆上,書案上,還有手臂上,都密密麻麻刻著紋經兩個字,我確定是我自己刻上去的。可能這就是我不能忘記的事。」
「那些字還在嗎?」金熔問。
「手臂上的早就沒了,牆上和書桌上的還在,先生想看的話,那就要去一趟莊子上了。」常瀟說。
李川被常瀟喊得頭疼,於是說:「我們年歲差不多,你喚我李川就好。」
「好的。」常瀟很順從。
李川尋思了一下,說:「常公子,還請你帶我們去莊子上走一趟。我是《紋經》傳人這事,並不是秘密,但就如你所說的,你平日與欽天監,與玄門幾乎沒有聯繫,突然要找我,而且還指明了我能治你的病……我自己都不確定我能治呢。所以我想弄明白這件事。」
常瀟說:「當然,你們想什麼時候去?現在就走嗎?」
「等等吧,等溫道長回來了……而且,我們還有問題想問你。」李川說。
常瀟十分直爽,說:「你們直接問,我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
此時溫故應與宮無光站在雲層中,遙望著皇宮的方向。
宮無光問溫故應:「你覺得大姜朝還有多少年的氣運。」
「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溫故應反問。
宮無光說:「如果素王爺繼位的話,那大姜朝還有百餘年的氣運,但現在這位的話,我也看不清了。」
溫故應說:「還有八年。」
「不止,你再看。」宮無光說。
溫故應再次看去,看著看著,眉頭卻皺了起來,他說:「怎麼會……似斷非斷,竟然……」
「竟似有千年的氣運,是嗎?」宮無光接著溫故應的話說:「這世上,從未有過千年的王朝。」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溫故應問。
「陛下繼位後的第三年。」宮無光說。
「那年發生了什麼?」
「不知。」
「不知?」溫故應反問,語氣懷疑。
宮無光說:「我當時雖已入朝,但大多數時間都是深居簡出,打坐神遊,直到我感覺到氣運變化,才神魂歸位。沒想到先帝已逝,女帝繼位,大姜朝氣運只剩八年。」
「凡人的一舉一動,的確逃不過我的神念,當那一刻,究竟發生了什麼,改變了大姜朝的氣運,卻已經不可知了。之後我潛心探查了一番,卻漸漸發現,不是只剩八年,而是隱隱有綿延千年的可能。」
接著,宮無光又說:「溫道友,你既已經入世,那有些事不是你不理會,便能躲開的。」
溫故應閉嘴不言。
宮無光淡然道:「你同意跟在李川身邊時,就該想明白了。」
溫故應說:「入世是一回事,摻和朝堂上的事是另一回事。」
「如果陛下是此次大劫中的一個變數呢?」宮無光問。
溫故應沉默了下,然後說:「你想要我做什麼?」
「不用做什麼,你在京城的時候,多來欽天監坐坐,若能在馭妖司講幾場道,多少提點他們一些,便更好了。」宮無光說。
「大劫將至,仙人亦自顧無暇。欽天監做得再多,也只是無用功而已。」溫故應說。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宮無光很堅持,說:「若大姜朝,真還有千年氣運呢?」
「隨你。」溫故應不置可否地說,然後他轉過身,說:「常瀟來了,我要回去了,宮大人也請自便吧。」
說完後,溫故應便御劍向著三義胡同方向飛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層迭的雲層中。
宮無光向著皇宮方向又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也離開了。
……
溫故應收好寶劍,推開宅門,一路往前走進正堂中,笑問道:「你們要去何處?」
聽到聲音李川金熔及常瀟都轉過頭。
李川說:「我們剛提到你呢。」
將溫故應常瀟互相介紹一番後,李川把常瀟的夢與溫故應講了一遍,然後說:「所以我們打算去莊子上看一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溫故應說:「那現在就去吧,早去早回。」
幾人都同意了。
快到午時的時候,他們到了京郊的莊子上,常瀟一邊吩咐管事準備午飯,一邊帶著他們往他居住的地方走去。
莊子中十分清幽。
走進內室後,常瀟指著書案說:「就是這裡,還有床頭的牆上。」
李川三人圍了過去。
書案與牆上的確刻滿的「紋經」兩字。但與李川想像中的不同,這些字並不是錯亂交織的,反倒是相當的齊整。
並且是許多小字圍著兩個大字,大字都在一眼可看到的位置,而小字則似乎起到了強調的作用。
這麼多字看下來,不僅沒有發瘋的感覺,反倒讓人覺得刻這些字的人,相當的理智並且有謀劃。
於是李川扭頭看了看常瀟,覺得也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李兄,你看出什麼了?」溫故應問。
李川回答:「我覺得常公子可能當時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如果確實沒有外人進來的話,附身是最有可能的。
溫故應點頭,對常瀟說:「常公子,可否讓我為你檢查一下身體?」
常瀟自然應諾說:「當然可以。」
接著,溫故應伸手就在常瀟肩膀上一拍,又抓住了他的手,凝神探究了一番後,溫故應鬆開手說:「沒有被附身的痕跡,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時間太久的緣故。」
然後溫故應又問:「你小時候,身上可有與他人不同之處?」
常瀟想了想,然後抱歉說:「我小時候生長在沃池,十多歲才被父親帶回來,所以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不同之處。」
接著他問:「我身上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溫故應也直言說:「我懷疑你的血脈有異。」
「血脈?」常瀟有些訝異。
溫故應說:「是的,畢竟……普通人是很難在沃池生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