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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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散修

  「把靈獸賣光後,他們也離開了。我因為擅長隱匿,所以逃過一劫,那時……那時整個宗門,就剩下我一個會喘氣的了,我不知道去哪裡,於是就留了下來。」齧鼠獸一邊說,一邊偷偷瞟溫故應的表情。

  李川不禁想起了他識海里那頭小老鼠來。

  果然鼠輩膽子都小。

  溫故應卻順著齧鼠獸的話,說了下去,「你留下來後,便開始招一些小妖上山,讓他們假扮修士,打著招收外門弟子的名義,把人騙上山來,供你修行邪法。」

  齧鼠獸一下僵住了,他反應過來後,立刻大呼小叫起來,說:「沒有啊,上仙冤枉啊!」發現喊得口乾舌燥,溫故應毫無反應,於是他立刻哭訴:「上仙,我也是身不由己,被逼的啊!」

  他說:「那個魔頭,他威脅我,我不幫他辦事,他就要殺我!」

  「魔頭?」溫故應問,「你剛才不是說要帶我去見許掌門嗎?難道你說許掌門是魔頭?」

  齧鼠獸連連告饒說:「不是,不是許掌門,是……」

  「是什麼?」溫故應問。

  「那個魔頭,他趁著許掌門不在,古越門無人,將整個宗門都占了!」齧鼠獸突然臉上露出了堅毅之色,說:「我原本不願意聽他驅使,但是想到以後許掌門回來了,要是沒有人告訴他這裡都發生了什麼怎麼辦?於是我只能忍辱負重,違心聽那魔頭差遣。」

  「那魔頭是什麼來路,你知道嗎?」溫故應接著問。

  齧鼠獸稍稍鬆了口氣後說:「不知,他是大約十多年前出現的,他的修為很高,手段殘酷,所以……」

  「帶我去見他。」溫故應命令道。

  齧鼠獸遲疑了一下。

  溫故應說:「怎麼?你不願意?莫不是你剛才說的都是假的?」

  齧鼠獸連連搖頭,否認說:「不是不是……」他一橫心說:「仙長,他看著我帶仙長過去,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你覺得我肯定會輸?」溫故應語氣沉了沉。

  齧鼠獸慌忙解釋說:「當然不是,仙長肯定不怕他的,但是那魔頭手段詭異,我過去了,仙長還要分神保護我,說不定就會給他找到機會逃跑……」

  溫故應似乎被說動了,道:「那你便留在這裡吧。」

  說著,他鬆開了手。齧鼠獸如逢大赦般鬆了口氣,然後指著前方道:「那魔頭就在前方玉碑處。我便在此地,靜候仙長的好消息。」

  「嗯。」溫故應嗯了一聲後便對著李川他們招招手,說:「我們走吧。」

  他不再看齧鼠獸一眼,邁步向前走去。

  走出一段路後,李川輕聲問:「那隻靈獸,就這樣放它離開嗎?萬一它騙了我們呢?」

  「他已經死了。」溫故應說。

  「啊?」李川轉頭看去。

  童落目力極好,一下便看到僵硬地伏倒在地上的齧鼠獸,他說:「的確是死了。」

  溫故應解釋說:「它也是靠陣法維持,才活到現在的。現在陣法破後,術法反噬,沒有我給它續命,自然活不了。」

  「術法反噬會不會影響到我們?」李川問。

  「你們跟在我身後,當然不會。」溫故應回答。

  聽了溫故應的話,李川與童落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快走幾步,跟緊了上去。公二與旁三也快速擠到了前面去。

  李川忍不住說:「這古越門也太慘了。」

  公二也說:「是啊,不知道飛升的那位仙人,知道後會有什麼想法。」

  童落參與了討論說:「肯定會給古越門報仇的吧?」

  公二看向溫故應,求證道:「肯定會吧?」

  「不好說。」溫故應回答。

  「為什麼?」公二有些不解,說:「成為仙人後,就可以完全拋開過去宗門弟子的身份嗎?」

  「他剛飛升上界的時候,估計沒有餘力去管下界的事,所以那散修才會如此做。但到如今,已經兩千年過去了,這期間,古越門的掌門長老一定想辦法向上界遞過消息……」溫故應邊走邊說,「要麼他完全不在意宗門,要麼便是他在上界,也出了什麼事。」

  「飛升不是終點,仙人也並非萬世不朽。」溫故應委婉地說道:「這兩千多年裡,過去古越門飛升的仙人里,只要有一位現身,古越門也不會落到如此的境地。」

  聽了溫故應的話,李川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走到石林深處後,光線暗了下來。溫故應突然停了下來,他伸出手,示意李川幾人也停下。

  他說:「前面便是靈脈的泉眼了。」

  李川聞言,往前看去,但視野中只有高低深淺的怪石。

  「這個方向。」溫故應往一邊的天空指了指。

  李川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去,似乎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光影,他調整了一下角度後,終於看清了。

  是一塊倒懸而下的宏偉玉碑,宛如巨人一般俯視著眾生。玉碑的紋理間星光閃爍,還有許多已經難以辨別的文字。

  「果然如此。」溫故應說,他沒有賣關子,立刻解釋道:「那魔頭被封印在了玉碑中,他不被玉碑完全同化,不斷抽取靈脈中的靈力,但這只是飲鴆止渴。靈力乾涸後,只能驅使那齧鼠獸,找些小妖來,騙人上山。」

  他看了一眼童落說:「他們沒有立刻殺你,不是覺得你有背景,恐怕是因為你們的肉身有融合他神魂的一絲可能。那把玉尺,不是用來測天賦根骨的,而是用來測肉身的。」

  溫故應轉過身,看向玉碑說:「劉前輩,我說得對嗎?」

  溫故應剛說完,李川就看到玉碑的紋路開始扭動起來,逐漸出現了一張巨大而又殘缺的人臉來。

  「你知道我是誰?」嘶啞刺耳的聲音從玉碑中傳了出來。

  溫故應說:「此處是古越門靈脈的泉眼,玉碑更是鎮派之寶。能動用此處陣法禁制,並驅使玉碑的人,只有古越門的掌門。而能讓他恨到這個地步,犧牲宗門根本去封印的人,也只有你了,散修劉不同,劉前輩。」

  「你又是誰?」人臉問。

  「四神宮修士,溫故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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