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大人一向自詡是風度翩翩的文人君子,他就沒見過哪家的閨秀張嘴屁,閉嘴脫褲子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你……」紀大人把茶杯重重放下,「簡直有辱斯文,你這……成何體統?」他本來還想說李蠻兒沒有家教,可是轉念一想,人家親爹還在上首坐著呢,自己還是收斂點的好。
李恕也是面上無光,覺得李蠻兒太粗鄙了,丟了侯府的臉。
「混帳東西,不過在寧家待了幾年,就學得商人嘴臉,卑鄙市儈,丟人現眼。」
李蠻兒原本還略帶譏諷的嘴角,突然抿直了,看向李恕的眼神冰冷得仿佛沒有一絲溫度。
「商人嘴臉?卑鄙市儈?丟人現眼?」李蠻兒的三連問,字字冰冷,明明她是複述了李恕的話而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紀仲文卻聽得頭皮發麻,身上也發起冷來。
「你娶我娘親,貪圖她十里紅妝的時候,怎麼不嫌棄寧家是商人?怎麼不嫌棄寧家市儈?你們全家逼死我娘,又想逼死我,想要貪了我娘的嫁妝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卑鄙?你那填房郭氏,不知廉恥,殘害先夫人留下的子嗣,還想把我嫁給她娘家傻侄子,想讓她的女兒代我嫁到長公主府的時候,我怎麼沒聽你說她們丟人現眼?」
「你……」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你們李家把事情做絕了,現在倒嫌棄我市儈,嫌棄寧家是商人嘴臉了?」
紀仲文瞧見李恕的臉又青又白的,就知道李蠻兒沒有說謊話,只怕李家早些年沒少貪圖寧家的錢財,一方面嫌棄人家是商賈,一方面又不停地欺負寧氏母女,劃拉人家的嫁妝,還真是……
不要臉。
紀仲文坐如針氈,生怕李恕會殺人滅口,讓人把自己錘死,他可是聽到了李家的秘密。
李恕的臉色已經很不正常了,李蠻兒卻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父親現在嫌棄我們母女倆,實在是晚了些。早些年侯府就是空殼子,要不是我娘的嫁妝填了窟窿,你們現在指不定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還有你這條爛命,也被我救了三四回了吧?怎麼?不想要了,想讓我親手取回來?」
李恕不由得將身體向前一探,惡狠狠地盯著李蠻兒,咬牙切齒地道:「你敢弒父?」
李蠻兒向前走了兩步,周圍的侍衛嗖地向前竄了一步,擺開架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將李蠻兒拿下的架勢。
「弒父?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若就這樣死了,豈不是太過便宜了,還想把我搭進去,萬萬不能的。」李蠻兒捻了捻手指,她這個動作十分隱秘,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一股淡淡的,幾乎聞不出來的苦味就瀰漫在空氣之中。
「侯爺,你做了什麼,老天爺都看著呢!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您可要當心啊。」
李恕睚眥欲裂,「把她給我拿下。」
左右侍衛剛想動手,卻聽門外突然有人高喝一聲,「慢!」
李恕一抬頭,卻看到有人推門走了進來,席開遠,賈爾,包括一些鐵血營的人都走了進來。
「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想造反嗎?」李恕惡狠狠地看著李蠻兒,心中後怕,這才幾天的時間,她居然收買了這麼多人,長此以往下去,這還得了!
「侯爺,大姑娘立下戰功,有功無過,不能綁。」席開遠進言道:「眼下蠻人大軍就在城外,正是用人之際,侯爺還請網開一面,讓大姑娘將功補過吧!」
「我有何過錯。」李蠻兒並不領情,還揚聲道:「錯的是他。」雖然沒有再指出李恕的種種不是,但是這鏗鏘有力的話,依舊是狠狠地打了李恕的臉。
「你……」
「大姑娘,您少說兩句。」席開遠想當和事佬,不願意這對父女倆橫眉冷對,可是他低估了李恕對李蠻兒的恨意,也低估了李蠻兒對李恕的必除之心。
賈爾只道:「侯爺,大姑娘有將才,之前在城樓上救了屬下,而後又帶著鐵血營眾將士守城,戰績十分了得。她一人帶著四十幾個兄弟去掀了蠻人的營地,斬殺蠻人無數。雖說後來有蕭家的支援才能將蠻人全殲,可是大姑娘之勇,我等難望其項背。」
李恕差點沒被氣死,哆嗦著吼道:「你們都想造反不成?這是我女兒,我教訓我女兒,與你們何干?」
「侯爺息怒。」賈爾抱拳道:「大敵當前,實在不應該公私不分。」
「咳咳……」李恕被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可是手卻不停地抖著。他最近這半年身子折騰得有點狠,一點沒能完全恢復健康,氣色不好,眼窩都凹下去了,看起來如同風中枯葉一樣,讓人心存不忍。
「侯爺,您沒事吧?」李恕的侍衛個個都對李蠻兒怒目相視,恨不能一拳把她打倒似的。
可李蠻兒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還道:「侯爺若是身子不好,就該靜養才是,別瞎操心。紀大人,不是我說您,您是監軍,好好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行嗎?為了那麼一點小事,就打擾侯爺養病,把事情鬧大對你有什麼好事,你到底居心何在?」
紀仲文差點嚇尿,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啊!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我問你,是不是你來找侯爺的?」
紀仲文很老實地點了點頭,主要確實是他來找李恕的,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想抵賴也賴不掉。
「是不是你讓侯爺找我過來的?」
紀仲文猶豫了一下,也承認了,李恕讓張景文傳的話,也是一樣賴不掉。
「哼,你若不多事,我就不會過來,說來說去,不都是你的問題?」
「你,你,我……」紀仲文指了指李蠻兒,又指了指自己,實在覺得憋屈。
「侯爺,侯爺您說句話啊?」紀仲文覺得,現在能幫他把話說明白的,就只有李恕了。
可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蠻兒和紀仲文的身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李恕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口水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他啊啊了兩聲,這才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
李恕,似乎真的中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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