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罈子的事情出人意料地順利,在后街有個破舊的窯廠,專門燒這些東西。【記住本站域名】只不過這個時候已經封窯了,工人們都回家了,只剩下一個駝背,外加有些耳背的老人看著窯廠,守著那些之前已經燒好,卻沒有賣出去的罈子。
老孫瞧了瞧質量,覺得挺好,雖然外表丑點,但是他相信李蠻兒要買罈子,目的絕對不是奔著好看去的,肯定是有什麼別的用處。
這罈子平時賣十文錢一個,要得多還能便宜點。
老孫連喊帶比劃地說這罈子在別處不值這麼多錢,京城邊上的土窯里六文錢就能買。
那駝子也不甘示弱,只說京城是京城,漠北是漠北,他們這地界什麼都稀少,什麼都貴,愛買不買。
老孫沒辦法,只說買得多,將他家現存的所有罈子都買走。那駝子一聽這個,臉色當下一變,熱情了許多。
兩個人談了談價格,最終定確定價八文錢一個。
土窯里共有罈子四百多個,老孫便一口氣都買了下來。因為沒有車,不好往外運,便付了一半訂金,和那駝子說好,晚點再來取。
駝子欣然應允,還道:「你放心,我平時就吃住在這窯場,跑不了。」他耳背,也覺得別人耳朵不靈,說話聲音極大。
老孫沒說什麼,立刻回去向李蠻兒報信。
「四百多個,倒是夠用了。」
「關鍵是怎麼運到舊城去,這太難了。」大冷的天,老孫急得汗都冒出來了,他知道李蠻兒買罈子是有用的,但是蕭家人要是不幫忙的話,匆忙之間,上哪兒找車把它們運走呢。
李蠻兒轉了轉眼珠,「你說那個窯廠只有一個駝子看守?」
「是。」老孫惱怒地道:「和他說話特別費勁,耳背,還得扯著嗓子喊,我付了一半的定錢,就等著拉走以後再付另一半。」
李蠻兒點了點頭,「侯爺那邊還在等他的親衛,一時半會兒怕不走不了。你和柳芽先去侯爺那裡匯合,我親自去一趟,順便找三叔說點事。」
老孫道:「還是我去想辦法吧。」
「怎麼,怕我遇到危險?」李蠻兒開玩笑地道:「我要是真出了事,你不正好找到機會脫離我了,扭頭就走,誰能奈你何?」
「姑娘別開玩笑,我老孫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口唾沫一個釘,說過的話怎能不算數?就算要走,我也等十年之期到了再走,絕不會盼著你出什麼事。」
李蠻兒見他認真了,連忙道:「哎呀,我開玩笑的。再說,我穿男裝上街,先去找我三叔,你放心,沒事的。」
「那我跟著姑娘一起去吧!」柳芽生怕李蠻兒遇到危險,「多個人,多個幫手。」
「哎呀,你還有別的任務。」她想悄沒聲地把罈子運走,多一個人可就多了許許多多的不方便。
柳芽還不知道李蠻兒要忽悠她了,十分認真地問道:「姑娘,什麼任務?」
「你想啊,我都要走了,那蕭七娘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有點不合常理吧?」
「您的意思是……」
「她指不定是要憋著壞呢!你幫我盯著點。老孫畢竟是個老爺們,不太方便。」
柳芽一想也有道理,就應了,還囑咐她,「姑娘,那你千萬要當心,先去找三爺,再去看罈子啊。」
李蠻兒道:「放心吧!」
三人便分頭行動了。
李恕要去舊城的事情,府衙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因此原本寸步難行的幾人,現在可以隨意進出府衙。
李蠻兒一身男裝打扮,把臉塗黑,還用頭巾包著頭,一路奔向老孫說的那個窯廠。
八文錢一個的罈子,比她想的便宜多了。而且土窯的位置也比較偏僻,周圍環境比較荒涼,這正合李蠻兒的心意。
她在窯廠外面站了一會兒,結果前後左右真的一個人沒有。
這窯廠本來就是勉強支撐,眼看著就要倒了,加上又快過年了,所以根本沒有什麼人往這邊來。
李蠻兒悄悄地摸了進去,在一間非常破敗的小房裡找到了正在喝酒的駝子。
駝子大概是拿了定錢,手頭寬裕了,買了酒,還整了兩個黑乎乎的菜,一時也看不出是什麼。
李蠻兒故意弄出了一些聲響,想試探一下那駝子到底是不是耳背,結果她一連扔了兩塊石頭出去,那駝子都無動於衷,照樣喝他的小酒。
李蠻兒等了片刻,默默地從空間拿出一小截迷香,找個背風的地方點燃,然後順著窗戶縫塞了進去。
沒一會兒,屋裡的駝子就被迷倒了,發出咣當一聲巨響。
李蠻兒一瞧,那駝子居然直接栽到地主去了,估計摔得不輕。
她搖了搖頭,小聲道:「造孽啊。」然後順手從懷裡摸出一個約五兩重的銀塊,順手扔在了門口。
除了貨款,剩下的就當醫藥費吧!畢竟那一下摔得也不輕。
李蠻兒在窯廠里轉了兩圈,確定這裡面沒有人在暗處藏著,這才走到存放罈子的簡易草棚子,直接將這棚子裡所有的罈子都收到空間之中。
李蠻兒收好東西後,直接快步離開,但是她並沒有走遠,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確定土窯里外都沒有什麼異變,這才離開。
李蠻兒去了客棧,找到了李念等人。
「你來得正好。」李念收拾呢,瞧見李蠻兒來了,就把她拽到一旁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我還以為姓蕭的要一直困著你爹呢!還有我聽老孫提了一嘴,好像你們父女倆鬧彆扭了?還有,你買那麼多罈子幹什麼?」
李蠻兒覺得有些話還是說開才好,萬一李念和李恕兄弟情深呢!日後再埋怨她,那就得不償失了。
「三叔,你覺得我父親那個人怎麼樣?」
怎麼樣?
這話連李念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李恕那個人,性格兩極分化比較嚴重。若論帶兵打仗,他身上問題不大,再上有軍師,參將替他分擔,倒也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大錯。稱不上驍勇善戰,但也絕不是廢物草包。
但是別的事情上,他就顯得沒有那麼公允和精明了。
只是這些話,不好當著孩子的面說啊,人家是親父女倆,自己這個做叔叔的,說人家父親的壞話,這不成了挑撥離間了嗎?
「三叔,你覺得我母親那個人怎麼樣?」
這下,李念的臉就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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