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蠻兒傍晚扔出去的鐲子,當天晚上就送到了祁奕寒的手裡。【Google搜索】
「你說這是她故意丟到你面前的?」
換了便裝的侍衛道:「是,李姑娘知道我們兄弟二人的存在,故而屬下以為這鐲子便是李姑娘有意丟給屬下的。府衙人多眼雜,屬下不敢擅自研究這鐲子裡的玄機,特意送來給王爺。」他其實是沒研究明白。
祁奕寒將鐲子拿在手上看了兩眼,便朝阿七招了招手。
阿七連忙湊過來,抱拳,「王爺?」
「低頭。」
阿七愣了一下,想了想,微微低下了頭。
「再低。」聲音似乎有些不悅,阿七覺得自己的脖子冷嗖嗖的。
阿七想了想,便又低了低頭,這次幅度大了一些。
祁奕寒順手抽手了阿七頭上束髮用的銅鎏金的簪子,在鐲子的卡槽內捅了兩下。
卡的一聲,鐲子應聲分開,阿七也顧不上自己披頭散髮,連忙把頭髮撥到一旁湊過去看了看。
鐲子裡有張小紙條。
祁奕寒快速將紙條拿了出來,也沒看,將髮簪還給了阿七,順手將鐲子和紙條收了起來。
「你回去吧,小心點。」
「是!」送鐲子來的侍衛轉身離開了。
阿七已經把頭髮重新束了起來,只不過因為著急,他的髮髻有些歪,看起來極為彆扭。
「主子,您不看看李姑娘傳了什麼消息給您?萬一是要緊事呢?」
「多事。」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祁奕寒還是將紙條拿了出來,仔細看了看。
阿七像傻子一樣,直接就讀了出來,「今晚子時府衙主院見,望君準時,有要事相商。」
祁奕寒瞪了他一眼,阿七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幹了件蠢事。
「那個……王爺,屬下覺得李大姑娘是不是對王爺有意思。」
祁奕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丫頭嫌棄他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對她有意思,從頭到尾都是她不過當自己是盟友罷了。
「那就是您對她……」
阿七的話還沒說完,祁奕寒的刀子眼就又飛了過去。
「嘿嘿,屬下沒說話,沒說話。」
「準備一下,晚上和我一起去一趟。」
阿七收了玩笑之心,鄭重地道:「是。」
晚上吃飯的時候,蕭兕帶了半隻烤羊腿給李蠻兒加菜,他自己沒往這邊來,差了一個伶俐的丫頭過來的。
柳芽堵在門口,不讓那丫頭進來,還道:「我們家姑娘說了,東西多了吃不了也是浪費,麻煩妹妹還是把這羊腿帶回去吧!」
實則她是不想讓李蠻兒被人抓住話柄。
那小丫頭也不惱,一笑道:「這位姐姐,這羊腿本是一隻,我們大少爺特意讓人一分為二,送給七姑娘半隻,這半隻就差我送到李姑娘處。李姑娘遠來是客,又比咱們家裡七姑娘還要小一點,沒有那麼多避諱。再說,這羊腿也不是什麼金貴東西,只不過是按本地風味做的,大少爺也是好意,想讓姑娘嘗嘗漠北吃食罷了。」
柳芽正左右為難之際,就聽屋裡李蠻兒發了話,「不過是點吃食,無妨。」
小丫頭就立刻露出了笑模樣,把食盒向前一遞,「姐姐快拿屋裡去,涼了就不好吃了。」
柳芽只好接過來,提著食盒進屋。
李蠻兒似是沒有看到她臉上的疑惑,只道:「快拿上來瞧瞧,這羊腿到底烤得好不好吃。」
「姑娘,真的無礙?」
「就是半隻羊腿,難不成還能逄是私相授受?他們也不敢下藥,我光聞就知道了。」
柳芽聽她這樣說,也放心多了,將食盒裡的羊腿端上了桌。
「很香,你也吃。」李蠻兒道:「這裡面沒有不乾淨的東西。」
柳芽早就習慣了與李蠻兒一起吃飯,聞言也坐下來,先是拿出小刀將羊腿上的肉切下來放到小盤子裡,然後遞到李蠻兒近前,這才拿起筷子吃飯。
一頓晚飯結束,主僕二人都吃得有些多。
「想不到漠北的羊肉居然這般好吃,居然也不膻。」
「大概是品種不同,我聽說啊,這裡的羊吃的草,都是這邊獨有的,好像有種叫沙蔥的植物,吃了以後羊肉就會不膻。」
「這麼神奇?」柳芽道:「姑娘真是什麼都懂。」
李蠻兒嘿嘿一笑,臉皮十分厚地道:「書看得多了嘛,自然懂得也多。」
主僕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李蠻兒就困了。
「姑娘,奴婢打水去,侍候您洗澡休息吧。」
李蠻兒就點了點頭,又打了一個哈欠。
柳芽也沒多想,侍候著李蠻兒沐浴,換了一身新的寢衣,又幫她紋幹了頭髮,這才替她放好床帳,吹了燈,讓人歇下了。
李蠻兒的衣裳,柳芽從來不假他人之手,將衣服洗好以後晾在屋子裡,也去睡了。
李蠻兒睡得很熟,但子時還差一刻的時候,她還是睜開了眼睛。起身將頭髮綁起來,再換一套厚實一點的家常穿的襖子,坐在桌前靜靜地等著。
子時剛過,窗子那邊便傳來了動靜。
李蠻兒朝那邊望去,果然見有人掀開窗子跳了進來。
祁奕寒披了一件玄色斗篷,身手利落地翻到屋裡來,落地悄無聲息,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來。
李蠻兒瞧見他臉上連個面巾都沒戴,越發覺得這廝膽子夠大。
「王爺好身手。」
祁奕寒關好窗子,大刀闊斧地坐在她對面,「我已經瞧見了姑娘的紙條,不知李姑娘有何要事,竟甘願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邀我前來。」
兩個人的聲音都壓得很低,屋裡連盞燈都沒點。
李蠻兒只道:「王爺,小女子有一事相問。」
「問。」
「您在漠北,到底在下一盤怎樣的大棋?」
祁奕寒眼中寒光一閃,「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屋子裡很暗,只有門外廊下掛著的燈光隱隱透到屋中來。
漠北的冬天離不開風雪,烏雲任性地將星月之光全部遮擋起來,暗夜無邊,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是不知道王爺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祁奕寒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充滿危險的目光落在了李蠻兒的頸部,「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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