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絕丟了,蕭家大張旗鼓地撒出人去找。【Google搜索】雖然沒明說找的是人還是物,但是整座府城因為這件事,人人自危。滿城的人都在議論,府衙到底在抓人還是在找什麼東西。
酒樓飯館裡都在談論這件事,李念他們自然也不例外。
「爹,你說該不會是大姐出事了吧?」還不到十歲的小屁孩兒李青雁悶悶不樂地道:「大姐會不會有事啊?」
李念拍了兒子的頭一下,「別胡說八道,你大姐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況且蕭家也沒那個膽子。」他原本想要多說兩句,但是聽眾只有一個,也就歇了心思,「行了,你回去溫習功課吧,別等你大姐姐回來,發現你學業退步,到時候她要揍你,我可不攔著。」
父子倆有個小約定,因是出門在外,所以要多提防一些。特別是李蠻兒留下的口訣,容易招人覬覦,所以他們說好了背口訣就是溫習功課,也省得惹了不必要的麻煩。
「嚇唬誰呢!」李青雁嘴硬不承認,但是還是麻溜地回了房間,溫習口訣去了。其實李蠻兒留下的口訣要義,他已經背得七七八八了,有些句子也能理解出對應的意思,但是他一直記著李蠻兒的話,不敢偷偷嘗試,也算聽話。
待李青雁一走,李念便將幾個信得過的親衛叫了過來。
「府衙的人撒出去好多,滿街都是,肯定是有大動作。咱們不能只在這裡等著,消息還能從天上掉下來?你們幾個出去打探一下,安全第一,莫要打草驚蛇。兩個時辰以後,不管有沒有收穫,都回到這裡匯合。」
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略微喬裝打扮了一下,前後腳出了酒樓,各忙各的去了。
李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暗暗祈禱,希望侄女能夠平安。
李蠻兒在府衙不知道有多逍遙快活。
蕭七娘為了找馮絕沒空搭理她,兩個婆子被她指使得團團轉。一會兒讓廚房給她蒸個蛋羹,一會兒讓人給她打水洗澡,還寫了單子讓人去外面買藥材,買回來以後還有找成套的炮製藥材的工具,又是切片,又是搗藥,碾藥,忙得不亦樂乎。
最氣人的是,李蠻兒還在院裡弄了一個泥巴爐子,弄個鍋就坐在爐子上熬藥。她倒是高興了,可是小院裡的人都跟著她遭了殃,天天被各種噪音煩著不說,還要忍受難聞的藥味。
也不知道李蠻兒是怎麼想的,一連幾天都問嬌娘馮絕去哪兒了。
「他?鬼醫身份尊貴,又怎麼能是奴婢能打聽的呢?」
「也是。」李蠻兒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手裡的小扇子撲騰得十分歡愉,藥香濃郁,熏得嬌娘都要吐了。
她現在覺得自己全身都是藥味兒,連頭髮絲都是苦的。
「七日之約也快到了,這姓馮的倒是跑了,是明知道自己要輸了,所以才會閉門不出,做起了縮頭烏龜。」
嬌娘聽她這麼一說,當下道:「李姑娘,我聽說那天馮大夫來找你了?你們倆在屋裡都說了什麼呀。」
柳芽走過去,抬手就是一個嘴巴,打得嬌娘的臉一下子就腫了起來。
她捂著臉,眼中露出驚恐又難以置信的神情,「我是奴婢,可我是蕭家的奴婢。就算大姑娘是客,想要罰我,也沒有你這個奴婢動手的道理。」
兩人同為婢子,誰又比誰高貴呢?憑什麼你打我?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探我們大姑娘的口風?」柳芽是上過戰場的,平時就像一塊黑石頭似的隱藏自己的鋒芒,但是只要她想,隨時隨地可以變成一把出鞘的利劍。
嬌娘見到柳芽這樣,嚇得心尖顫了又顫,捂著臉不敢再說話。
「行了,你下去吧。」
嬌娘正要落荒而逃,卻突然聽李蠻兒又道:「嬌娘,這藥味好聞嗎?」
嬌娘搖了搖頭,又點頭,反正不敢說話。
「這藥,能治人,也能害人。你要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下次這藥,可就不光是難聞了。」
嬌娘一連後退了兩步,頭也不回地進了屋,躲到碧紗櫥里就不出來了。
「沒勁。」李蠻兒扔了手裡的小蒲扇,讓柳芽拿碗把藥倒出來。
這是李恕的藥,李蠻兒怕人動手腳,都是熬。
柳芽飛快拿來了碗和筷子,李蠻兒用筷子將藥渣往旁邊撥了撥,一邊倒藥一邊小聲嘀咕,「這藥可金貴,一滴都不能浪費。」
果真是倒了一滴都不剩,才讓柳芽端了進去。
柳芽直接把藥給了嬌娘,示意她可以去給侯爺餵藥了。嬌娘縱是有一千個不願意,也只能接過來。
李蠻兒一個人倒藥渣,洗鍋,大冬天的也不嫌冷,最後還抱著藥罐子進了屋。
她把藥罐子往窗台上一擱,就去弄她那些草藥去了,兩個侍衛一直在暗中監視她,多少有些煩了,也沒見她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啊。
每天就是鼓搗藥,再不然就是收拾嬌娘,能吃能睡的,也沒有什麼特別啊。
要說馮絕失蹤與她有關,多少有點牽強了。
李蠻兒躺到小榻上,心裡也是一個勁的納悶,那藥鍋里的字是誰刻上去的?心思當真是有幾分巧妙,也不怕被人發現。
不過這人是敵是友暫且還不知道,還得再等等。
第二天,李蠻兒煎藥的時候,失手將藥鍋打碎了,沒辦法,只好讓人再去選個新的過來。
這一次,鍋里沒字。
李蠻兒一邊洗壺,一邊暗想,壺是從外面買來的,蕭家人肯定不放心,送到自己手上的任何東西都要檢查,這鍋也肯定檢查啊。
那鍋里的字是怎麼躲過檢查的?
魯大文豪曾經說過,世界上本沒有路……
所以,鍋里的字也不是一開始就存在的,或者說,它的存在,讓那些人視而不見。
藥湯。
那字的顏色與藥湯無異,肯定是煮藥的過程中,將鍋中的字顯現出來。
李蠻兒迫不及待地拿起新鍋,又開始了配藥,煮藥。
兩個侍衛覺得她是瘋魔了。
「估計侯爺的病也不是那麼好治的,要不然怎麼會這樣費腦筋。」
「就是,我覺得她啊,說不定是拿自己親爹試藥呢?」
另一個十分驚恐,「這話怎麼說的?」
「死馬當活馬醫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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