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絕的慘叫聲讓人頭皮發麻,他的叫聲里既有恐懼,也有張狂,如同一個被嚇傻了的人,內心糾結,想要傾訴,可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記住本站域名】
侍衛們被他的叫聲嚇得直縮脖子,明明都已經習慣了,可是每次聽,還是覺得一樣瘮人。
「真不知道這老傢伙經歷過什麼,怎麼能嚎出這種動靜來。」
「你看他的長相,就不是良善之輩。」
「都別說了,鬧起來事情才大呢!」那人又道:「咱們得好好看著他,莫要像上次那樣。」
上次馮絕跑了出去,把整座府衙都驚動了,而且他這一跑,至少死了五六個人。
其他侍衛聽了,都露出凝重的表情,「那他一會要是闖出來怎麼辦?」
「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制不住他?」
「他的武功倒是不高,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是你不要忘了,這個人全身都藏著毒物,咱們挨著一下,便是七竅流血的下場。」
領頭的侍衛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連忙將手伸進懷裡,「差點忘了這個。這是賈師爺給的解毒藥丸,讓咱們先把藥丸吃下,防止中毒。」
「太好了。高哥,有這樣的好東西你怎麼才拿出來。」
「誰想到他今天會犯病啊。」
幾個人將藥丸分了,直接扔到嘴裡吞了下去。
看來他們都十分信任那個賈師爺啊,對這個藥丸一點懷疑的意思也沒有。
屋裡的馮絕鬧騰得更厲害了,他夢到了小時候,自己被那個人撿了回去,然後被那個人放在了一口大缸之中。
缸里有好多的毒蟲蛇蟻,它們密密麻麻地向自己的身上撲過來,啃咬他,讓他又痛又癢,幾乎死了過去。
可是他命大,沒有死,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卻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因為他成了那個男人的試驗品,每次發現了新的毒蟲毒物,自己都是要被扔進缸里,體驗那種無休止的折磨。
馮絕雙眼冒著火光,大喝一聲,想要從過往的夢境中醒來。
只有醒來,他才是無所不能,讓人敬畏的鬼醫馮絕,而不是那個被人折磨,被毒蟲啃噬的小可憐。
可憐無論他怎麼掙扎,眼前的景象都不曾變過,即便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馮絕,可是他看到的,依舊是那個男人的臉,聽到的依舊是那個男人戲謔的笑聲。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馮絕大叫一聲,打開了房門,門外的幾個侍衛差點被他嚇死,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裡的武器。
馮絕大叫一聲,朝著其中一個人撲了過去,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長刺,大約有小孩子手指粗細,朝著那人的身上便扎了下去。
也幸虧那名侍衛穿著盔甲,長刺沒有刺穿盔甲,還讓其他人逮到機會,掄起刀鞘狠狠地砸在了馮絕的後腦上。
馮絕身子一僵,竟然還笑了一下,然後才暈了過去。
侍衛們怕他摔著,連忙伸手接住了他,「這叫什麼事啊。」他要殺人,兄弟們卻得保護他。
「行了,趕緊把人弄到屋裡去。」
幾個人連忙將馮絕送到屋裡,然後大汗淋漓地從屋裡走了出來。
「嚇得我出了一身汗。」
「我也是。」侍衛咽了咽唾沫,「自打在他這兒站崗,我回去以後連做了好幾個晚上的噩夢。」
「你那出息。」小隊長笑了笑,「行了,不管怎麼說,人是安靜下來了,後半夜哥幾個能眯一會兒了。」
眾人聽了都是連連點頭,有的抱著兵器,直接就靠在牆根那打起了瞌睡。
李蠻兒這才看明白,原來這些人在這裡站崗不是為了保護馮絕,而是為了看著他,不讓他亂跑的。
他像是得了癔症似的,瘋起來容易害人,自己明明什麼都知道,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這種滋味估計也不好受。
李蠻兒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趁眾人半睡半醒之際,李蠻兒連忙祭出自己的法寶,昏迷三件套。
藥粉散出去不消半盞茶的工夫,侍衛們就睡得東倒西歪了。
李蠻兒再三確診這些人已經被迷昏了,才敢走出來,還將兩個倒在地上的侍衛扶起來,讓他們靠在牆邊的柱子上,瞧著倒像是睡著了。
李蠻兒悄悄地進了屋,一路殺到馮絕的屋裡,這才發現馮絕被捆得結結實實的,人還暈著。
李蠻兒二話不說,直接將馮絕收進了空間裡。
嘿嘿,進了空間,管他是馮絕還是死絕,都得老老實實地趴著。
她是空間的主人,是空間的主宰,只要是進了空間裡的活物,是生是死,全在她一念之間。
李蠻兒收完馮絕,又四處翻找起來,這老傢伙手裡的東西一定不少,管它是好的還是壞的,只要是有用的,先通通收起來,留到日後再用。
翻到裝滿藥材和瓷瓶的箱子,收!翻到裝滿醫書,注經的箱子,收!
寶石匣子,銀票也通通收起來。
說是雁過拔毛也不過如此了。
前前後後李蠻兒又收了不少的好東西進去,這才罷手了。
她來這一趟收穫頗豐,就是不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蕭七娘發現馮絕不見了時,該是怎麼的吃驚和憤怒。
李蠻兒小心翼翼地清理自己來過的痕跡,她退到室外,關好了房門,這才一路狂奔回了小跨院。
柳芽輾轉難眠,根本睡不著,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終是把李蠻兒給盼了回來。
「姑娘,你可算回來了。」
李蠻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衣服換下,頭髮散開,又囑咐柳芽道,「你把解藥散出去,這兩個慢慢就能醒了,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再說。」
柳芽點了點頭,起身到門口將解藥撒出去,李蠻兒也趁著這個時間,將夜行衣全都收到空間裡去。
主僕二人心照不宣地躺下,準備睡覺。
門口的侍衛悠悠轉醒,只當自己打了一個瞌睡。他湊近門板仔細聽屋裡的聲音,發現是兩道均勻的呼吸聲,這才放下心來。
這裡可是府衙,是蕭家的地盤,量她們也不敢跑出去。
侍衛打了一個哈欠,縮了縮肩膀繼續站崗。
李蠻兒這才放下了心,閉上了眼睛。
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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