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三房的院子,緊挨著二房,兩家離得不太遠,就隔了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轉個彎繞過一道月亮門就到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二房兩口子鬧騰的時候,於三娘也和李念說起了李蠻兒。
「幾年沒見,蠻兒都成大姑娘了。」于氏靠在椅子上,一臉愁容,「只是讓她去漠北,是不是還是有些草率了?」
兩人一直在外地駐防,還不知道李蠻兒如今性格大變一事。
「誰知道呢!晚上抽空問問,想來也會有說法的。」
于氏點了點頭,「不過,蠻兒一直盯著青雁看,這孩子不會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吧?」
李念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聽到妻子這麼說,心裡也有些叫不准,「不會吧?」家裡都讓他們瞞得死死的,蠻兒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我……」于氏剛要說什麼,就聽有隨從來報,「將軍,李大姑娘求見。」
夫妻二人相視對看一眼,都不明白李蠻兒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請進來吧!」
隨從抱拳退了下去。
李念只道:「一會兒便見機行事吧!」
于氏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後又憂心忡忡,「那孩子的性子,真是讓郭氏養廢了,雖說是死者為大,可到底是她把事情做得太過了。郭氏要是還在,我這次回來,免不得要問她幾句。」她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也最不喜後宅的那些陰私。
當年於三娘跟隨丈夫離京時,也曾想過要將李蠻兒帶走,親自照顧。可是郭氏不同意,還說于氏這麼做,就是想讓她被人恥笑。
李蠻兒要是真的帶走了,郭氏怕是要落下一個不賢的名聲。家裡大房嫡出的姑娘,不在祖母,父親跟前養著,卻跟著三房到了任上,擺明了問題出現在她這個後母身上。
于氏覺得郭氏這話說得也有道理,就沒再堅持,現在想想,卻頗為後悔。
要是她再堅持一下,說不定李蠻兒如今的處境就是另外一番模樣了。
于氏想起往事,不由得露出了幾分難過的表情,物是人非,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就在這時,隨從已經把李蠻兒帶進來了。
屋外不知何時落的青雪,李蠻兒身上也沾染了一些,她摘了帽兜,露出一張晶瑩似玉的小臉來,讓于氏看呆了。
「三叔安,三嬸安。是我冒昧前來打擾,還望三叔三嬸不要怪罪。」
于氏這才回過神來,無限感慨地道:「我剛才還以為見到了表姐,你們母女倆,倒有五六分相像之處,我一時看錯,還以為又見到了表姐。」
于氏年幼時,家鄉遭匪災,他們一家人為了活命,拼命從家鄉逃出來,投奔到江南寧家。
原以為兩家不過是遠親,寧家未必願意收留他們,結果寧家仁義,不但熱情招待他們,還將他們安置在了江南,替他們找了謀生的門路,這才給了她們這一族喘息之機。
于氏自己也是受益良多,她在寧家住了半年多,對寧氏這位更是敬仰萬分。
只可惜,她嫁到侯府的時候,寧氏已經不在了。
李念連忙輕咳一聲,提醒妻子嬌客還沒落座呢。
于氏這才道:「哎呀,你看我,快坐。我們回來的匆忙,東西還沒歸置呢!」
李蠻兒就順手將披風解下來,遞給了綠衣,然後才隨著李念夫婦進了小廳。
這兩口子都是武將,說話一向直來直去的,待下人奉了茶後,便開門見山地問李蠻兒,「蠻兒,你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晚上有家宴,為他們三房接風洗塵,若是沒有急事,李蠻兒完全可以等到晚上再找他們,也顯得沒有現在這麼刻意。他們剛坐穩,李蠻兒就過來了,可見是大事,急事。
李蠻兒立刻道:「三叔三嬸,我知道我說的話可能有些冒昧,但是事關重大,蠻兒不吐不快,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三叔三嬸原諒一二。」
夫妻二人聽了這話,越發糊塗了。
「蠻兒,你這是……」
「有話不妨直說。」李念瞧著她說話舉止有禮,態度也不像外面說的那樣跋扈不堪,當下心裡便有了幾分猜測,只是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李蠻兒小聲道:「青雁表弟,可是三絕之身?」
于氏聽聞,如遭雷擊,失聲道:「你是從何處得知的?」
李念也是面露震驚之色,他們夫妻二人一直將這件事瞞得死死的,沒想到竟然被李蠻兒知曉了。
「不怕三叔三嬸笑話,我自幼在寧家跟著我小舅舅學了幾年岐黃之術,雖沒有什麼大的成就,但這三絕之症,我能治。」
她說得很誠懇,可是這話聽在李念夫妻二人耳中,卻無異於笑話一般。
何為三絕之身?
此病症乃胎症,發作之時,心肺脈三息皆無,人如同假死一般,毫無生機。若是學醫不精者,不精通此症者,很可能就以為人死了,讓家屬料理後事,假死變成真死,再無生還可能。
此症發作時,即便是假死後恢復過來,對人體的損傷也極大,據說只要發作三次,必死無疑。
李青雁今年還不到十歲,已經發作了兩次。
第一次發作的時候,是在李青雁三歲那一年,孩子躺在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心脈全無,只是身體還熱著。夫妻二人原以為這孩子是讓人害了,恰巧遇到一位知道這種病症的大夫,這才知道兒子是三絕之身。
那大夫雖知道這病,卻沒有醫治方法,勉強給開了一劑藥,卻怎麼也灌不下去。好在李青雁命大,自己挺過來了,醒了以後大腦受了損傷,足有兩三年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後來慢慢恢復了。
第二次便是今年中秋的時候,李青雁淘氣,跑到樹上去掏鳥窩,結果直愣愣地栽了下來,差點把脖子摔斷。幸虧他身邊一直跟著人,將人接住後才發現他又閉過氣去,慌忙將人送到醫館,可是大夫根本沒聽過三絕之身,只能勉強為他施針保命,所幸也讓他挺了過來。
于氏說到這裡,已經是淚滿衣衫,「我們遍尋名醫,可是根本找不到能治這個病的大夫。」
他們回京,也是有心請太醫給李青雁治病。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