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蠻兒自然知道李清淑不向太后和皇上求助的原因。【記住本站域名】
在這深宮之中,只有自己是最可靠的,皇上只是李清淑的老闆,不是她的丈夫,他為了平衡朝堂上的關係,難免會用後宮的嬪妃做制衡,這樣一來,後宮和前朝的關係就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李清淑和其他嬪妃都一樣,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拉攏臣子,只是加官進爵還不夠。
太后就更不用說了,她根本不關心兒子後宮裡的這些女人是高興了還是難過了,是清白了還是被污衊了,她的關注點永遠在子嗣上。誰的娘家為國盡忠,為聖上分憂,那誰就是皇上的知心人,若是出身不低,還能為皇下誕下皇嗣,那就更好了。
李清淑早就看透了這一切,看明白了自己的位置,所以即便遇到這樣的大事,她也一聲不吭,要自己悄悄解決。
「說了又有什麼用呢?在宮裡終究是要靠自己的。」李清淑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了,「先把那玩意處理了吧!否則被人倒打一耙,我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李蠻兒想,估計李清淑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所以這麼重要的證據她也不留,反而還要毀了它。
真正的宅斗高手過招,或許玩的從來都不是陰謀,而是陽謀。
「好!」
李蠻兒讓人將坑挖得更深一些,然後在坑裡鋪上稻草,生石灰,再撒上滾油和酒。罈子放入深坑之中,最後再往罈子上潑些油,一把火點著。
一股刺鼻的臭味兒瀰漫開,熏得宮女,太監連忙用袖子捂住口鼻,生怕自己被毒死。
李清淑站在廊下,就那麼冷眼看著。
烈火之中,似乎有嬰兒的啼哭之聲,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聽著卻十分真切,悲涼。
宮女們瑟瑟發抖,就連文繡姑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李清淑卻覺得沒有什麼可怕的。這世上若真的有鬼,這嬰孩的冤魂也不會來找她,應該找害他的人索命才是。
「填土。」
李蠻兒一聲令下,便有兩名太監上前,將糯米,生石灰攪拌的土填進坑裡,最後再將從寺里求來的符一併埋進去,將坑填平。
「找個泥瓦匠來,在這兒修一個小花壇,一開始也不用種什麼花,就用供奉佛前的香灰養著,養幾個月,再種花草試試。等什麼時候種下去的花草不死,不爛,說明就沒問題了。」
李清淑聽了心安不少,連忙著手讓人去辦了。
姑侄二人各自換了衣裳,
又坐到了一處說話。
「太后已經答應讓你在我宮裡小住了。」李清淑道:「今天這事兒發生的太過突然,還沒來及地收拾你住的地方,我看不如你就在偏殿住如何?」
李蠻兒把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姑母,我也不小了,這樣不合適。我看後罩房那邊倒是清靜,我要是住在那兒,看書方便,配藥也方便。」她一個沒出閣的黃花大姑娘,住在偏殿算是怎麼回事啊!萬一皇上來了,她往哪兒躲?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什麼攀龍附鳳的心思呢!再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她倒是無所謂,但是萬一皇上那老傢伙借坡下驢呢?真的讓她進宮當娘娘,她說不定會弒君了篡位。
李蠻兒的話,算是給李清淑吃了一顆定心丸。不是她小人之心,只是世家的手段一向齷齪得令人髮指,她在進宮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李清淑了。方方面面的事情她都要考慮周全,才能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生存下去,否則的話,她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確定了李蠻兒大概沒有上位的心思,李清淑對她的態度又軟和了那麼幾分。
「我讓人把後院給你收拾出來,缺什麼少什麼,你就找文繡。」
「多謝姑母。」
李清淑輕嘆一聲,「應該是我謝謝你才是。」她目光深邃,仿佛一個深淵一般。
那是仇恨織出來的!
之前李清淑的求生欲望並不強烈,四公主去了以後,她的心也死了,身子能不能養好對李清淑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
現在的她已經不這麼想了。
「姑母,今天事情太多了,不宜配藥,不如明天我再幫你配藥吧!」
「也好。你斟酌出一個藥方來,我讓人去太醫院那邊找,實在不行去外面買。」
「那倒是不用,估計天下的好藥材都在太醫院了。只不過,我這麼明目張胆地給您看症,是不是有點不把太醫院放在眼裡啊。」李蠻兒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莫名興奮的表情來。
李清淑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你還在乎這個?」
呃……
好吧!
她真的是有點砸場子的感覺,帶那麼一丟丟的幸災樂禍。
不過很快李清淑就樂不出來了。
她開的方子落到了段緒手裡,段緒一聽說方子是李蠻兒開的,一聽說人在宮裡,二話不說,背著藥箱,連徒孫都沒帶,就跟著李清淑的人回了瀟湘殿。
「段太醫令,你怎麼來了。」
「微臣見過淑妃娘娘,娘娘萬福。」
「段太醫不必多禮。」李清淑道:「段太醫突然過來,是有什麼事嗎?」她的身體一向不好,太醫院的人不敢怠慢妃位上的主子,請脈的次數很頻繁。即便這樣,段太醫來的次數還是很少,因為他很忙。
皇上,太醫和各位皇子的身體,顯然比她們這些嬪妃要重要。
「呃……那個,微臣,微臣的師傅在淑妃娘娘這裡。」
李清淑皺眉,是她聽錯了嗎?
「你師傅?段……」她剛想問段太醫是不是弄錯了,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立刻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笑容。
「小孩子家的玩笑話,你怎麼還當真了。」
段緒口中的師傅不是別人,正是李蠻兒。
兩人打賭,段緒輸了,當場要磕頭拜師。李蠻兒也算是有容人雅量,給他留了面子,只說這是一時玩笑的話,作罷。
當時段緒對李蠻兒是十分感激的,只當這姑娘沒有外面人說的那麼不好,為了維護他這張老臉,給他留了面子。
事後他再一想,這件事,自己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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