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唯一

  唯一?

  這個詞,若認真起來,可是很大的。

  若能對這兩個字負責,那麼這兩個字,就是一道強悍的堡壘。

  若不能負責,那就是引火上身的刀。

  尤其是,這兩個字對著岳淳說。

  一旦自身所做與這兩個字相悖,那……下場可就難說了。

  岳淳盯著他看,驀地一歪頭,然後就樂了。

  「衛中元,你知道跟我說誓言,是最蠢的嗎?一旦做不到,會死的無知無覺。」

  她覺著,她有必要跟他說清楚。

  她可不是什麼一旦被情愛洗腦,就徹底變殘廢的花痴。

  相反,越跟她搞這些情情愛愛,她會越冷靜。

  昨晚就是個例子。

  一旦不如意,她會瘋狂報復。

  「本王自然知道。更況且,你認為本王是個隨口亂說的人嗎?」

  「你不是個隨口亂說的人,那誰是啊?你今日說的唯一,和昨晚見了舒佩郡主的侍女時所想的唯一,是一回事兒嗎?」

  她問他,甚至帶著笑意。

  一聽,衛中元也瞬間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看著她,看著看著他就笑了。

  「有些人,總算是開始品嘗醋的滋味兒了。」

  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兒,紅潤而細緻。

  「沒人想知道醋是什麼味兒。就是大半夜的,又是新年,忽然找上門來,你還偏偏見了。也不知是誰,覺著人家郡主瞧上了自己,煩的不得了。真真假假,還真是難猜。」

  把他的手打開,岳淳哼了一聲。

  抓住她的手,衛中元搖了搖頭,「大錯特錯。你既然昨晚瞧見了,為什麼不當面來質問?因為這個生氣,然後便在今日派你的徒弟滿都城的散布謠言,說本王不行,生不出孩子來。」

  岳淳可絲毫不覺慚愧,傳言就是她散布的。

  「這樣,你若娶了舒佩郡主,都得罵你。生不出孩子,還禍害人家姑娘。」

  岳淳挑眉,她壞到綿延千里。

  衛中元無語,看著她理所當然的樣子,驀地施力把她拽到了懷中。

  撞入他懷中,岳淳也沒動彈。

  就那麼仰著臉看他,倒是看他能辯解出什麼來。

  「本王之所以會見舒佩的侍女,是因為,她實在沒辦法了,求到了本王這裡。本王仔細的想了想,幫助她的確利大於弊,所以便見了她的侍女。」

  岳淳挑眉,一副我繼續聽你吹的樣子。

  一手落在她額頭上,沿著她的發跡往後遊走,最後固定在她後腦上。

  衛中元忍不住笑,微微低頭,兩人的鼻尖都撞上了。

  「怎麼,本王說的你不信?舒佩的書信還放在那兒,你可要看看?」

  因著他的動作和近在咫尺的臉兒微微眯起眼睛,岳淳抿唇,「不知舒佩郡主遇上了什麼事兒,非得找你幫忙?原來,王爺這麼大的本事呢。」

  「北寧侯要將她嫁給衛思禮,她不想嫁。害怕至極,病急亂投醫。」

  衛中元如實道。

  「所以,你打算跟衛思禮搶奪,把人娶回來?」

  這也是個幫她的法子。

  撞了一下她的鼻子,衛中元忍不住把她更往懷裡扣。

  他的呼吸都隨著加重,血液的流速跟著變快。

  以至於岳淳都聽到了他的心跳聲,聲音太大了。

  「本王還不至於蠢到引火上身,衛思禮想搶舒佩郡主,太子也想搶。他們之間的爭奪,本王可不參與。」

  岳淳一聽,原來如此。

  太子極蠢,衛思禮也不遑多讓。

  就太子那德行,東宮怕是也住不了太久了。

  都想把北寧侯爭奪過來為自己的後盾,但,搶的太過明顯了,可得不到任何好處。

  「所以呢?你的好主意是什麼?」

  岳淳挑眉,非常想知道,他如何在幫助舒佩的情況下,又不惹火上身的法子。

  「想知道?」

  衛中元笑。

  岳淳輕輕頷首,「說。」

  「總得有些好處,本王才能泄露天機啊。」

  他這暗示,可再明顯不過了。

  岳淳動了動眼睛,隨後腦袋一歪在他臉上親了下。

  動作也不大,就那麼一貼。

  說實話,衛中元都沒感覺到什麼。

  「就這?」

  「不夠?」

  衛中元嘆了口氣,隨後動了動托著她後腦的手,將她的小腦袋擺正位置,便壓了下去。

  眼睫顫動,岳淳有那麼一瞬間是想躲的。

  不過,感受到了他的熱度,她就放棄躲了。

  她不知別的男人如何,反正,衛中元真的很香,又很軟。

  他有些像許久沒飲水,又像飢餓很久。

  總之,他就想把這些東西從她身上討回來。

  很久之後,她覺著自己要窒息了,硬生生把他推開。

  腦袋轉到一邊兒去呼吸,眼睛裡一層的水霧。

  「看,不用點燃那雙合草,我們也一樣契合。」

  慢慢的抬手,捧住他的臉,然後將他推到一邊去。

  「從你嘴裡問出點秘密來,我還得搭上半條命。警告你,以後給我些空隙讓我呼吸,憋死了。」

  衛中元側身躺下,一邊將她摟入懷中。

  「解救舒佩的法子只有一個,就是按照之前北寧侯的想法,嫁給十五。」

  「她不是沒相中十五嗎。」

  衛騫安太像小孩子了,舒佩郡主沒相中他,倒也能理解。

  「那她就等著被爭搶吧。」

  方法只一個。

  枕著他手臂,岳淳想了想,「不過,十五近來也做了不少正事。他跟那個陳寧順,自從關堯川事件之後,忽然發憤圖強了。這樣下去,未來還是相當可期的。咱們不用陰損的法子促成他們,正大光明的讓他們見一面暢聊一下還是可以的。」

  就看舒佩郡主想不想從爭權奪勢的漩渦里出來了。

  「不知王妃所說的陰損的法子是什麼?」

  衛中元倒是真的想聽聽。

  腦袋一歪,岳淳斜睨他,「你覺著雙合草有用嗎?」

  把他們倆弄到一起,雙合草的薰香一點,什麼事兒都成了。

  衛中元認真的看了看懷裡的人,「你有這種陰損的法子,為什麼不用在本王的身上。」

  「你去死吧。」

  抬腿用膝蓋用力的頂了他一下,逮著機會就胡說八道。

  腰側被頂,衛中元悶哼一聲。

  岳淳順勢起身,打算回冷院。

  衛中元卻又把她拽了回來。

  「不許走。」

  「不行。冷院是王爺御賜我之地,我必須得回去,我對那裡感情深切。」

  抬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

  她用這個寒磣他,他真的是無法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