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仙人似乎沒有什麼心情和玄龜仙人敘舊:「立即出來了,若得了空便到我這裡來坐一坐,我也好請青雀和黑龍。到時候咱們師兄弟四個,共同聚首也算美事一樁。」
白虎仙人說吧,又對自己的徒弟囑託道:「這一位乃是你的二師伯,你參加完宴會便回來吧,若師伯與你一同行動,可記得要好好款待。」
沈無衣將師傅的話奉為圭臬,自然無有不應。
只是心中不由得感慨這麼好的除去。石泰然的機會竟然都錯過了,而這個不知深淺的師伯,竟然還是站在石泰然的那一方。
石泰安裝作心有餘悸的揉著自己的脖子,甚至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
就在此時,柳飛絮突然哭出聲來撲上前去,伏在賈正錦的屍身上:「郎君啊,郎君,你這讓我可。如何是。好我才與你。成親不過半月,你就棄我而去,難道我竟真的是天生的寡婦命嗎!」
這哭聲,聽者傷心,見者落淚,玄龜仙人湊過去拍了拍柳飛絮的肩膀:「半個月那你不用擔心了,他死了有一個月了。」
柳飛絮突然覺得更難過了,雖然說澄清只是自己利用賈正錦的一種手段,可是兩人之間的日常生活和普通夫妻是一模一樣的呀。
她跟個死人睡了半個月!
柳飛絮當即轉過身子,朝向地面乾嘔起來。說到這個時候了,石泰然還不忘十分關切的問道:「柳夫人,您莫不是還給賈兄留下了遺腹子!」
柳飛絮聽了這話,轉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個蠢賊,現在竟然還好意思來調侃我,你可知道剛剛盯上你的乃是一團魔氣。這魔域的人素來形勢乖張,早在千年前便已經絕種了,如今又突然冒出來還非要殺了你……」
「石泰然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好不容易活著從九天禁地逃出來,接下來怕是又要過逃亡的日子了!」
說吧,他站起身來便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一個眼神都沒分給躺在地上的賈正錦。
座位上的人神色各異,誰也沒想到原本打著分一杯羹的主意過來的。到最後竟然牽扯到魔域的事情了。
年輕一輩的倒還好些,年紀在千年以上的,大多數都曾經歷過那一場魔界和其餘三界的大戰。
戰況之悽慘,簡直讓人難以形容。
「如今可該如何是好?」正徽宗的掌門人站了起來。
這一位乃是如今雲洲國三大宗派最末一流的掌門人,為人圓滑,最喜歡做一些投機取巧的事情,占便宜更是次次不落。
三界與魔族開戰之前,正徽宗不過是個小宗派罷了。
可後來。隨著頂級宗門人才沒落,他們也便漸漸嶄露頭角。
到如今雖然只是三大宗派的最末一流,卻也不是其他小宗門可以碰瓷的。
「玄龜前輩早就聽聞您的大名,在下正徽宗餘江,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您可否……」
「說明知道是不情之請,就不要厚著臉皮說出來了嗎?我沒興趣聽,沒興趣摻和你們這些破事兒。」
「我如今已入渡劫,只想專心致志一。心修煉若有幸能得以飛升,便是我的造化。如若不能,那便想隨著自己的心性活著一輩子。」
渡劫期的修士壽數可達萬年,修真界接之玄龜前輩乃是妖族壽命,比普通的修士還要長許久。
他這麼一副諸事不理的樣子,讓餘江覺得這人簡直是空有能力。
不過他也沒膽子招惹渡劫期的大能,又不想做出頭人,便又悻悻坐下。想看看其餘人有沒有什麼高見。
雲中國的使臣看看宴會場上的諸位有些犯難。
他們今天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替陛下審視一下未來雲洲國的駙馬,如今人也是瞧見了,模樣周正能力不俗,最重要的是公主喜歡。
卻沒想到竟然遭遇到了魔域的相關事情,這一群使臣做不了主,便也如鵪鶉一般坐在那裡。
過了許久,後山處華光畢現,與此同時,遠處天際,濃雲密布,粗壯的紫色,閃電在雲層之中若隱若現。
轟鳴的雷聲帶有著極強的壓迫感,正在逼近。
「這是雷劫,是誰要突破了?」餘江驚愕的問道。
「這雷劫的規模,至少也應當在合體期之上!」咱們之中可是有哪一位頓悟了?
花宴看向周圍的人,卻發現大家的表情都十分驚訝,也在四處搜索著。
石泰然嘴角微微抽搐,鼓了鼓掌:「諸位你們瞎嗎?沒瞧見剛剛的那道光是從我們宗派後山傳來的,這是我們掌門人晉升渡劫的雷劫呀!」
石泰然面帶笑意:「看看這雷劫的規模,少說也要三五天才能停歇,怕是過不了多久,諸位就要來慶賀我師兄順利步入渡劫期了!」
他伸手大拇指與食指搓在一起,做出討錢的姿勢:「諸位要不現在就把賀禮給了?」
元嬰之上便有雷劫,度過雷劫,又豈是時泰然所表現的這麼輕鬆,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雷雲劈得灰飛煙滅,他現在竟還惦記著錢,真是不知所謂!
沈無衣看著那規模宏大的雷雲,哼笑一聲:「實到有與其趁著這個機會,坑大家的錢倒不如關心關心你那師兄,是否能夠順利度過雷劫他若死了,你還剩哪個靠山呢?」
石泰然眯起眼睛:「師兄放心,這雷劫就算劈死你也劈不壞我師兄的!」
石泰然心想自己手上還有玄龜仙人的龜甲,以及用玄鐵和龜甲合制而成的防禦靈器,最少也能抵擋三分之一的雷劫,剩下的那一部分由師兄和護山大陣來抵擋。要防住,還不是輕輕鬆鬆?
卻沒想到就在此時遠處的雷雲,突然化作一道暗紫色的光芒飛入石泰然的眉心。石泰然只覺得通體如同被電一般,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緊接著一口黑血吐了出來,他跌坐在地上愣神了好一會兒。
烏雲漸漸散去露出天空本來的面目,滿場寂靜竟在,沒有一個人肯多說一句話。
石泰然有些心痛:「渡劫的是師兄,為什麼被雷劈的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