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泰然從乾坤界中隨意的取了一套衣服扔給了蛇夫人。蛇夫人有些嫌棄的看著灰色的長衫,挽著蘭花指說道:
「早些年間的時候,我也是見到過一些修煉的人的,他們穿的可漂亮了,怎麼給我穿這麼丑的衣服,難道我長得很醜嗎?」
平心而論,蛇夫人的外貌和丑是絕對不沾邊兒的,她的姿態過於矯揉造作了讓人家忽視,覺得她透著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愚蠢。
都說世人喜歡笨美人,但石泰然完全沒有這樣的審美與喜好,他更喜歡聰明一點的,交流起來不費什麼力氣。
「夫人生的漂亮極了,和丑那是萬萬不沾邊的,不過你也瞧見了嘛,我們三個大男人哪裡有漂亮的衣裙呢?不如這樣吧,回頭去村鎮上再給你換一身漂亮的衣服!」
溫瑤還是嘴甜?三兩句話就把蛇夫人哄得合不攏嘴:「還是你這種小白臉招人喜歡你瞧瞧他們兩個雖說長得也不算很難看,就是不通人情蠢的厲害,我不喜歡。」
蛇夫人三兩下將衣服套在身上。行動之間常常會露出白花花的皮肉,溫瑤又貼心地將她的衣服拉好:「我知道像您這樣的人物必定是不在乎外面的閒言碎語的,可是怎麼說呢,臭男人的眼光也還是要防一防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煞有介事的比劃著名:「這樣美好的肉體,要是給那一些長得特別丑的男人隨意的看了去,我都覺得是一種玷污。」
蛇夫人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鼻樑上輕輕一刮,美滋滋的說道:「好嘛好嘛,回頭晚上的時候你到我屋裡來,我給你一個人看。」
那還是大可不必的!
溫瑤苦笑著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拒絕的話回,頭去看才發現,石泰然和趙德生已經朝著洞口外面走了。
「我們快跟上他吧,夫人我扶著你!」
溫瑤盡心盡力的當好了攙扶蛇夫人的拐杖跟著他們走出洞口,就聽石泰然說道:
「暗處的兄弟已經跟了我們一路了,倒不如直接出來見面吧,犯不著躲躲閃閃的。」
他就站在那兒,也不動彈,冷冷的朝著一個方向盯著過了不多時,終於有人憋不住了,站了起來:「誰跟著你了,不要胡言亂語,我們本來也是要到這個地方來的!」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大踏步向前走,緊接著又有人陸陸續續從草叢之中站了出來。
「哎呀,我其實並不介意的,大家想一想這山林之中的妖怪,咱們一個人是無法解決的,倒不如大家合起伙來一起使勁兒。」
「諸位莫不是忘記了咱們的任務是一個團隊營救出一個新娘,殺死一個邪神的分身。」
「被抓走的新娘有那麼多,大家通力合作,說不定都有機會通關。」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仔細想想倒還真是這麼個道理,以他們的能力要對付邪神,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更何況這些天抵達這裡只看到丟人,可從來沒見有什麼邪神露面。
於是乎躲在林子裡的人,出來的就更多了一時。之間烏泱泱的一片人看的石泰然有些無語。這些人這麼個腦子進了留仙門又有什麼用呢?
然而轉念一想,進了留仙門後有吃有喝,哪怕做些苦力活也總比在鄉下種地要好。
不說別的,但是指這所謂的試煉經歷的這幾年過的日子,恐怕都要比山下普通的百姓過得強得多,吃的是白米飯,白面饅頭,偶爾還有幾頓肉吃。
當然了,過了築基中期的便不能食葷腥了,要循序漸進地接受辟穀,飲食也更清淡一些,以此來降低身體之內的濁氣。
石泰然帶著蛇夫人以及身後的兩個小跟班站在眾人面前:
「我身後的這一位,那是從龍母山之中釋放出來的蛇夫人,算得上是本地的大能,如今和咱們算是一個陣營的。」
話音剛落,便有人迫不及待地提出質疑:「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都不是人族,萬一要是想害我們或者和邪神是同一陣營的,那可該如何是好?」
石泰然心想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蠢,你有這個想法那是正常的,幹嘛非要說。說出來了,若是刺激了身邊這位蛇夫人一口把你吞了,你哭都不知道去哪兒哭。
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實力碾壓啊?還真是在家裡被人保護的太好了,以為人多力量大是吧?
「我犯得著跟你們計較,就你們這些東西加起來都不夠我一尾巴掃的!」
石泰然還沒說話呢,就見蛇夫人已經掐著腰對那人罵了起來:「你這人長得又老又丑,我真是看都不願意看你一眼吞進肚子裡,我都怕你長得太髒,讓我拉了肚子!」
溫瑤緊抿的唇,大氣不敢喘。生怕這無名火刮到自己身上去。
但又覺得蛇夫人這麼多年來未曾見過人,罵人卻罵的很有新意,忍不住想要笑。
石泰然一伸手,那蛇夫人仿佛被按了開關似的閉上嘴巴,只是仍舊瞪著那一雙顯然已經露出獸形態的瞳孔看著那人。
最開始提出質疑的人向後縮了縮,頗為後怕的躲在同伴的身後,屁也不敢放一聲。
「好了,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前日張二牛闖進洞穴之中,也是蛇夫人將人吐了出來,未曾傷她分毫。她這樣的本事吃了咱們也是在輕巧不過的一件事,更何況她與邪神有仇。」
蛇夫人眼睛一瞪,剛想問石泰然。自己與那個什麼邪神有什麼仇卻被溫瑤拉住了。
她不曉得溫瑤為什麼拉住自己,但一被打斷之後連問問題都忘記了。旁邊的那群人卻不依不饒。
「你上嘴皮子和下嘴皮子一碰,說她和邪神有仇就有仇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被蛇女所蠱惑,腦子不清醒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憤憤不平的瞪了蛇夫人一眼。
「他竟然敢瞪我,要知道我的眼睛可是最大的了,比他的腦袋還大呢!」
這蛇夫人說話的方式都極為幼態,可見這麼多年都沒人與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