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您可不可以變小了之後再說話呀?」
巨鰲沒有回答他,過了許久方才慢吞吞的轉變了模樣,只見它的身形不斷縮小,逐漸由山的模樣變換為如同人族大小。
這山林間瞬間空缺出好大一塊地方,巨鰲慢吞吞的朝著他們的方向前進,明明走得很慢,但眨眼之間便來到他們的面前。他四肢平貼於地面頭顱直到他們的膝蓋。
「你們找我,究竟所謂何事呀?我睡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得了清淨。今日你們卻來煩我,實在是不討喜的很。」
這隻老鰲應當昏睡了好些時候。了,聲音嘶啞不說語調極其緩慢說話。時還緩慢的晃動著自己的大腦袋。
它的腦袋也和它的身體一樣又扁又平並不漂亮,說話時眼皮費力的睜開,還會不斷地耷拉下來,大概是因為上面蒙了一層厚重的灰。
顧盼盼從身側取下,手帕將老鰲。眼皮上的灰塵擦拭乾淨,老鰲於不用一次又一次的睜開眼皮了:
「小姑娘倒是蠻懂事的嘛,很有眼力,不過你們要求我做什麼事,我如今年紀大了,可不是什麼忙都能幫的。」
它倒是清楚的很,若不是有人求它幫忙,不會來此地的。石泰然想了想開口道:
「前輩,我不知該如何稱呼於您,晚輩石泰然從雲洲國而來為救被魔族禍害的百姓,所以尋取去往天淵的鑰匙。」
老鰲昂首看他一眼,輕笑一聲:「為了天下蒼生這樣冠冕堂皇的話,我不知聽了多少遍了,我是不願意相信的,竟然還有人願意為蒼生做事。」
他說完緩慢的調轉方向就要離開,月驚鴻三步並做兩步攔在他前面:「老人家你為什麼不信我們?我們真的是為了解救眾生才來到這個地方的你要知道來往此處九死一生,好些人記憶都失去了。若不是為了宏大的理想到這地方做什麼!」
老敖抬頭看她輕笑一聲:「誰知道你們究竟是做什麼的,也許是閒的沒事幹,也許是覬覦於天淵的寶物總而言之,你們說的話我不信,我也沒那個力氣再幫你們了。」
這老鰲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架勢,顯然並不願意和他們多說。
石泰然倍感無奈:「為什麼沒力氣幫我們了?您若是需要什麼儘管吩咐晚輩晚輩一定竭盡全力為您做到。只是懇求您千萬不要拒絕晚輩。」
他讓自己的態度顯得更誠懇了些:「晚輩會煉製丹藥,若是需要丹藥之類的東西,晚輩可以為您提供。」
老鰲聽到這句話,方才點點頭道:「會煉丹呢,果真是了不起的很,只是可惜丹藥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我所需要的丹藥藥在神級之上,如今這世界上有幾個人能煉製神級丹藥?」
「神級丹藥的單方也早已失傳,與其浪費這個時間,在我身上,不如想想辦法怎麼把人帶到無極島上來。」
他一邊走一邊嘴裡不住的嘟囔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想不開,總喜歡往自己的身上攬活兒,這種活是那麼好乾的嗎?」
石泰然連忙也攔住他的去路:「你告訴我是什麼丹藥,再提我能不能煉製出來的事兒行嗎。」
「對啊,老頭你少瞧不起人了,別以為我們不能煉製神級丹藥,你面前的這位就可以!」
那老鰲快速的抬起頭來:「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就瞎了眼呢?誰告訴你我是老頭了!?」
月驚鴻一愣還,以為對方壽命過於長久,所以覺得自己稱呼他為老頭視為大不敬,連忙又改口:
「前輩前輩行了吧!」
「我是個母的,你瞧不出來嗎?你瞧瞧,我這優雅的四肢,光潔的額頭還有我這……」
老不說話了,因為她下意識的想回頭看,但這脖子被灰石卡住,連轉頭都做不到。
但問題的關鍵是她的聲音,不管是誰也看不出她是個女的呀!
月驚鴻大概也覺得把人認錯了,性別這件事情過於尷尬了,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退到一旁去了,早知道她就不該出這個頭!
「前輩,話還沒說完呢,您先告訴我您想要煉製什麼丹藥,我看看我能不能做到,然後咱們再做決定行嗎?」
那隻老鰲昂起頭來:「小伙子長得眉清目秀的,倒也像是個可有所作為的人,你既然誠心誠意的求了我便告訴你,我所要的這枚丹藥其實很尋常。」
「但難就難在它太簡單了,所用的藥材卻不簡單。除此之外還需要拔除其中的雜質,只有到達神級的品質我才能夠用得到。」
老鰲歪了歪頭:「我不願意騙你,我已活了一萬零三百歲,直到如今也沒有辦法幻化成人形,所缺的就是一味化形丹。」
她沉重地呼出一口氣:「所以你說這……」
「原來就是這麼簡單的要求,沒問題,前輩且等著我一定讓您滿意。」
石泰然回答的無比爽快:「咱們以半月為限,我將丹藥煉製好後送到您面前,您若不滿意,我還可以再次煉製,但您必須得答應我,若這丹藥合格了,去往天淵的鑰匙,您就必須給我!」
石泰然的話說的斬釘截鐵,那老鰲聽了他的話之後竟也分外滿意:
「看你的樣子那道確實像是有幾分本事的,既然你敢說這個話,那我就信你一回,咱們兩個做下約定,只要你能夠將神級的化形丹送到我面前,成與不成我都讓你去天淵。」
石泰然聽了她的話後欣喜若狂,一拱手利落道:「多謝前輩,半月為期,半月之後我還到這裡來找你!」
「你也只能到這裡來找我了,別的地方可容不下我這麼龐大的身軀。」
老鰲說完之後,便回到自己之前所處的位置,又變作小山大小,這樣高的一座山杵在那兒,可在剛剛她也只不過剛沒過人的胸口。
「她真的能帶咱們去天淵嗎?我怎麼覺得不大靠譜呢?」柳飛絮揪著一旁的樹葉子,那樹枝竟朝著另一個方向躲開了。
「是拿鑰匙,又不是讓她馱著咱們,怎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