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泰然幫助白羽更改了陣法,這東西只做了一點小小的手段,若不是內行人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我幫你更改了陣法之後,你就可以吸收他們釋放出來的力量,不過卻不會有渾身骨裂疼痛的後遺症,對你而言倒也算得上是件好事。」
白羽沒想到石泰然竟然連這件事情都知道,心中萬分感慨:
「我早就知道的,能夠掌管一方的霸主,怎麼可能只是普普通通一個渡劫期,放心好了,若我妹妹的身體當真能夠治好,我又何須吞噬別人的力量。」
白羽並無作惡之心,這一點其實大家都很清楚。
穿過兩道迴廊,聽見潺潺水聲,就看見遠處有一座小小的院落依靠著山林,坐落在那裡。
石泰然跟著白宇走進小院之中,屋子裡的燈還亮著。周圍伺候的都是一些小妖怪,極容易被人拿捏。
「主人您回來啦,小姐今天高興的很呢,吃了兩捆草。」
白羽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我知道了,你們都退一下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石泰然面色如常,並沒有幸災樂禍的表情。走進屋子裡就看見一個人身牛頭的女子背對著他們。
「妹妹你怎麼還不睡啊?」
白羽的妹妹轉過頭來,大大的牛眼睛盯著二人搖了搖頭:「哥哥我睡不著呀,這個頭實在是太重了。」
是的,她纖細的身體承載著一顆成年大牛的牛頭。
「那就更應該躺下了,這麼重的頭,你的脖子怎麼瘦得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一位乃是霧之森林的新任領主。」
牛頭轉過身去:「你叫人來看,我是給人瞧一瞧,你的怪物妹妹嗎?我早跟你說過了,我活了幾百歲了,受夠了這樣的苦,我現在不人不牛的活著,對你來說是一種寄託,對我來說卻是一種負擔!」
石泰然說道:「白小姐,我這次來是幫你解決事情的,你身體裡有一樣東西,吸收了你所有的力量,所以你才會如此,如今我可以幫你取出。」
牛頭並沒有回過頭來看他聲音有些低落:
「好多人都說有辦法治,我到後來卻又都說我不配合他們,想的些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我都試過了,你瞧還有人要割下我的腦袋給我縫上一個美女的腦袋呢!」
石泰然扭頭看向白羽,白羽連忙抬起雙手連連搖擺:
「石兄弟你別誤會啊,那女子早已死了,我花錢從她父母那裡買過身軀,我妹妹堅決不同意我便也作罷,將她埋葬了!」
「你也不想一想,若是換了頭我還是我嗎?你分明就是要殺了你的妹妹去救那漂亮女子!」
牛頭女子越發傷心,起來嗚嗚咽咽地哭。
「你放心好了,我只取走你身體裡的一樣東西,必定不會讓你難受,也不必換頭,不過三天之內你會變成一頭牛,三日之後才能夠正式化形。」
這個結果白羽有些接受不了,他雖然是妖,卻摒棄自己的妖身,平日裡是不願意亮出真身的。
在他看來,妹妹必然對此也是十分埋怨的但是卻沒想到牛頭轉過身來對石泰然說道:「當真可以嗎?我其實對於做人或者做牛都沒有什麼特殊的要求,只要是一個完整的個體就可以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似乎是終於抑制不住了竟然發出了哞的一聲。
她有些尷尬,捂住嘴巴不再去看二人,又將自己封閉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若是城主放心不下,我可以等小姐三日之後化為人身再離開。」
石泰然扭頭詢問白羽的意見,白羽對於這件事情還是很尊重妹妹的意見的,人也好牛也罷,都是他的妹妹,大不了就這樣養著!
「不必我信得過你,你只管按照你的法子去做,只要能讓她滿意,我的想法其實並不重要。」
白羽真的很愛自己的妹妹,竟然連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石泰然便也沒有了推辭的道理,他從袖中引出一縷白煙,這白煙不是別人正是白貓所化。
白貓繞著那牛頭女子的身體轉了兩圈,終於在女子脖頸之下的黑痣上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靈魂碎片。
她之所以修為薄弱無法化形,就是因為她的三魂七魄有所遺失,雖然留存記憶但是力量卻始終不曾恢復。
雖不知道這牛頭女子的父母當初究竟得罪了什麼人,但以此看來這和偷走她三魂七魄碎片的那個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白煙繞著牛頭女子轉了幾圈最終停了下來,緊接著牛頭女子的身體發生抽搐,白羽還沒來得及上前,就看到妹妹的身體從椅子上軟軟的滑了下來。
「這是什麼情況?這是成功了還是沒有成功!」
他的神情頗為急切。
「已經成功了。」石泰然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慢慢的露出牛的身形的白小姐,耐心解釋道:
「三日過後她便可以化成人身,你只管按照你所知道的修煉方法教她就好了,她根骨極佳的?」
被妖尊的靈魂碎片溫養,根骨如何能差得了?
這牛小姐說幸運是真幸運,說不信,又是特別的不幸。
幸運的是她有愛護他的兄長,不幸的是經歷兩百多年拔骨之痛,不過日後便好了,皆是坦途!
白羽走上前去發現妹妹的身體果然如石泰然所說那般,竟然有一股淡淡的靈氣環繞著。
他欣喜萬分,走出去叫來管家將準備好的禮物,親自送到了石泰然手上:「恩公,先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和我計較。」
「不必客氣,多餘的東西……」石泰然剛想拒絕,卻沒想到看到了管家上面放著的一株碧血海藍草話鋒一轉:「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您願意收下就好先前是我多有得罪日後凡事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只管捅老牛來打招呼,我必定不會推辭!」
白羽十分豪爽而另一頭,白小姐也已經醒了,過來看著鏡子裡自己那線條流暢的牛身竟然滿意的笑了。
她做了那麼久的怪物,不管是做牛還是做人,對她而言都是一種莫大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