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至於蠢到覺得魔神,只是單純的想要拉攏凡間修士,這是在做什麼樣子給誰看呢?
石泰然的手輕輕地撫摸向身側精緻小巧的玉鼎——這枚玉鼎就是如今星靈的本體。
星靈被他摸得有些不耐煩,臉紅著從玉鼎之中跳了出來:「你發什麼瘋,你難道不知道摸這個鼎的時候我是有感覺的!」
石泰然張大嘴巴微微愣怔:「我……我還真不知道,我就把它當個把玩的器物而已。」看到星靈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泛紅,他才察覺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妥。
「真是抱歉,我並非有意,不知能不能原諒我啊?」
星靈幾乎要被他氣得暈厥過去:「原諒你,你可是我主子,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外面有人來找你了,快去瞧瞧究竟是誰!」
說完氣嘟嘟的躲回到玉鼎里去。
石泰然一臉的不明,所以正疑惑間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月驚鴻的聲音。
「姓石的姓石的,你在幹嘛呢!」
聽著聲音還氣嘟嘟的,怎麼著又誰惹她了,竟叫她如此生氣?
女人這種生物總歸是很麻煩的,他本無意招惹,偏偏這一個兩個又非要往他身上湊!
「我沒做什麼,你大驚小怪的在那裡吼什麼?」
石泰然一拂袖子推開了門,月驚鴻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隨後反應過來衝進屋子裡:「氣死我了,真的快要氣死我了,你能不能去殺了沈無衣呀!」
石泰然不明所以:「他投奔魔族,殺他是遲早的事,不過你這麼急做什麼,他又幹什麼壞事兒了?」
「皇帝給我傳來信件,說是他擄走了雲洲國一整座城池的人填了魔窟!」
「那一整座城池原本是他沈家的領域,他沈家如同皇帝一般奴役著那群百姓,如今竟然就這樣叫他們去送死,可真是個畜生!」
罵出畜生這幾個字,就足見她究竟有多麼生氣了。
「魔窟,他這個人倒也確實是得了失心瘋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竟然半點不給自己留一絲後路!」
「抓了那一座城的人還要去抓下一座城呢,幸虧被人攔住了,否則那群人怕是一個都活不成了。」
「是誰出手的。」
「明知故問,自然是我家老祖,我家老祖本已必是硬生生,被他逼的現世。想來這廝莫不是打的便是這麼個主意?」
石泰然搖了搖頭:「沒有意義,若只是想與你家老祖探探虛實。有一千一萬個法子犯不著如此這般大費周章。」
魔神也好,沈無衣也罷,這一個兩個都不太正常。
「你要回去嗎?還是說需要加派增員之類的?這裡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我不能去。」
「我倒是不必回去,如今有老祖護著那群人,想來沈無衣在想做人也沒那麼容易。」
「我就是太生氣了,想問問你有沒有法子將他殺了一了百了!」
她一臉的理所當然,半點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還算是個人的時候,尚且不是你的對手,如今入了魔,想必更加不堪,就更不是你的對手了。」
「他如今身在魔族,我便是想要找他,也要費一些力氣的,更何況還需得深入魔族腹地……怎麼你想讓我早些死?」
「呸呸呸!不許你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你忘了,你早前說過的要得到成仙。」
石泰然聽到這句話,突然想起了那些身在天都的偽仙搖了搖頭指了指天:
「我做過仙啦,仙也沒什麼意思,所以回頭想當一回神玩玩兒。」
他的語氣如此放蕩不羈,但月驚鴻卻並不覺得他只是單純的在開玩笑或者說大話。
「你想做的事情總歸都能夠做成的。」她盯著石泰然認真的說道。
她的目光過於灼熱了,石泰然甚至覺得自己有些經受不住。
「說話就說話,幹嘛這麼看著我?」他身子向後仰,拉開了距離。
月驚鴻低頭嘟囔了一句:「你莫非真的是個蠢的,我為什麼這樣看著你,你竟然是全然不懂得的?」
但聲音太輕了,所以石泰然便當做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
月驚鴻偏過頭去看著他的臉苦笑一聲:「揣著明白裝糊塗吧,我什麼也不說,就當做是你不懂我也不懂。」
石泰然突然覺得心情很沉重,他知道自己並未做過什麼對不起旁人的事情,但不知為何,面對月驚鴻的時候,還會有一種辜負她的錯覺。
沒過多久,月驚鴻終於失去的離開了,蘇茴開口道:「你既然捨不得,幹嘛還非要克制著自己,又沒有人誇你。想來郎君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其實也不必有那麼多顧忌的。」
「貪心不足蛇吞象嘛,我這個人應付不來那麼多。」
他語氣輕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應當並非是很輕鬆的。
日子一旦變得忙碌起來,那些情情愛愛變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在石泰然的督促之下,屬於石泰然自己的神廟終於開始興建。
「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是希望陛下能夠叫底下的人手腳放乾淨些,若讓我知道有人敢私吞款項作出為惡之事……」
皇帝立刻畢恭畢敬的說道:「仙長放心,這件事情上下督查必定不會有任何差池!」
興建神廟的錢是石泰然自己出的,畢竟御龍國剛剛遭災,他讓百姓買大興土木,到時候這群傢伙給自己供奉的就不是香火,而是仇怨了。
如今這般情況就不一樣了,金錢與他來說不過是最不要緊的身外之物,拿一些金子便能夠換來屬於自己的供奉於他而言,簡直不要太划算。
除此之外,二師兄也帶著人來往此處,淨參派發展計劃正式實施。
「百廢待興,老百姓們都指望著能夠將自己的孩子送到此處。學不學仙法倒是無所謂,能混口飯吃,尋一條活路才是最要緊的。」
「這倒也正常,百姓們都以自己的耕地作為活命的根本,但魔族攻陷了七座城池,還都是土壤肥沃之地,與他們而言便是致命的打擊。」
即便是如今有法子將田地歸還到這些百姓手中,臨近冬日時間也不多了。
要不乾脆送他們一場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