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語氣里竟然多了一些懷念的意味。
或許是寂寞的太久了吧,即便沒有人和他說話,有人出現在視線里,讓他看一看人,哦不對,是和人很相似的怪物也算是一種緬懷。
石泰然自許能夠理解他的那種心情,在九天禁地的時候,他常常追著猿妖,試圖讓對方以人類的語言跟自己溝通。
那隻大妖差點沒讓他逼瘋!
直到後來遇到了九位娘娘,他的情況才徹底的好轉了,不至於繼續發瘋。
「你竟然真的還敢回來。」走至半路,突然聽得頭頂上一陣陰沉的聲音,抬頭去看竟然是蛇尊。
這傢伙還沒死?
石泰然抬頭看到蛇尊用自己的尾巴盤踞在樹上,目光陰沉的看著他們。
「怎麼了?我沒死你很失望,還是說找我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石泰然明知故問。
「只要你能有什麼特殊的事?」
「你讓我沒了一條命,所以現在我要你把這條命還給我!」
蛇尊一躍而起落地之時,就在石泰然的不遠處,他完全的忽視了桀驁:「我原本以為你沒膽子再回來了,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啊?」
「我的人還困在這兒呢,自然要先把人解救出來,至於其他的後邊再說吧,你把人究竟困在哪兒了?」石泰然反問。
蛇尊冷笑一聲:「這句話難道不是應該我來問你?」
石泰然攤手:「我為了救人回來的,若是有那群人的下落,還會進到這個鬼地方。你的主子呢?他什麼時候來我這裡有位英雄想和他打一架。」
蛇尊的目光偏移落在吉奧的身上,他皺眉許久,略帶驚訝的喊道:「修羅一族?」
桀驁眉頭輕挑:「怎麼?」
「修羅一族不是早都已經滅絕了嗎?他活著又怎樣?算得了什麼?主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與法力,終將會凌駕於你等之上!」
石泰然抬手打斷他的崇拜:「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的主人從嚴格意義上講,究竟是魔神還是吞天蟒?」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他們哪一個都能夠置你於死地!」
蛇尊雖然沒有從正面回答時泰然的問題,但石泰然依舊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些許端倪。
如果不管是魔神還是吞天蟒,都不是他的主人呢,都只是另一個上位者的手筆。
他的心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些難題最終目的就是解決自己。
但這個猜測確實太大膽,也太自戀了,石泰然很快打消了這種想法:「今天來是要取我的姓名,不過真的想與我過招,還得先打過我的……這位護法才行。」
桀驁轉過身,用一種十分錯愕的目光看向他:「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護法了?」
「就在剛剛,我決定讓您做我的護法,您想一想有那麼多大人物盯著我要弄死我,您如果做我的護法,豈不是能夠獲得很多和大人物交戰的機會?」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桀驁總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人白嫖了。
算了,不管那麼多油價打就可以,總比一直這麼渾渾噩噩的過著要好得多。
蛇尊目光一凝:「修羅一族那又如何?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話音剛落,桀驁騰空而起,九環大刀,直劈蛇尊面門,蛇尊閃身去躲,卻被那落下的大刀橫劈。
勉強抵擋卻被蠻橫的靈力衝撞到不遠的大樹之上。
幾人合抱粗的大樹,轟然斷裂!
蛇尊趴在地上,勉強用手支撐著身體起來的時候哇的一口吐了滿地鮮血。
桀驁並不動,只將九環大刀扛在自己的身上,帶著點嘲弄的說道:「你說誰圖有虛名沒用的東西,連我一招都接不住,還敢說這種話?」
「我管你年歲應當在五千之上,彼時我尚遊歷人間卻未曾見過你,向來不是什麼厲害人物。」
「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爬蟲,竟然也敢對我大放厥詞?」
蛇尊狼狽起身:「都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不過是一時不敵罷了,你以為自己有什麼本事,再來啊!」
說吧,又一躍而起,這一次捷奧連刀都懶得動了,他一腳將蛇尊踹飛,蛇尊接連撞倒了七八棵兩人合抱的大樹。
他的頭晃晃悠悠,整個人幾乎要陷入昏迷:「果然是修羅一族真是厲害,待我主人將你也練成人面蠱,必能做我手底下最厲害的走狗。」
人面蠱,果然在風雷山遇到的那個道士,修煉的就是這個邪門玩意兒!
石泰然抬了抬手:「打斷一下你總共有幾條命,我今日就想叫你死在這兒的,咱們也別浪費時間。」
蛇尊伸手撐著地面趴跪在那裡:「我的命只屬於主人,除了主人誰也不能殺死我,不要白日做夢了!哼……你們所有進入這裡來的人都要死去,沒有一個能活著逃出去!」
之前的千面書生似乎也提到過這個問題,說是主人不死,他便能永存。
石泰然撇了撇嘴:「前輩您看?」
桀驁挑眉,走上前去,一刀斬下了蛇尊的頭顱:「就這種貨色也值得我出手?」
「沒別的意思,不是看著您覺得無聊嗎?怕您多年來不曾動武有所生疏,所以就叫您試一試。」
桀驁哼笑一聲:「我剛剛看了這小子身體裡似乎有契約好端端的一個大妖竟然和旁人簽主僕契約沒出息的很呢。」
除非是修為特別低的妖族,或者您用懵懂無知至極的妖族,是絕不會有正常的妖族願意和修士簽主僕契約的。
這種契約只對修士有好處,妖死之後修士無傷。修士是死了妖便會丟了大半性命。
「他願意簽訂契約,自然是因為他所謂的主人能夠給他提供正常修煉提供不了的好處。」
石泰然盯著蛇妖的屍體好久蹲下身去撿起了他被砍掉的頭。
「撿這東西做什麼?難不成他的頭還能和屍體連起來重新長上去!還是說你打算毀屍?」
「我與他之間雖有仇恨,卻也不至於為了這點事情去侮辱他的屍體,只是有些好奇,你瞧。」
石泰然將頭顱翻轉,指著斷頸處讓眾人去看。
沈飛白捂著眼睛從指縫去看,什麼也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