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靜觀其變,心中卻不由得感慨,好不容易看了回熱鬧這二。女爭一夫的戲碼主角竟不是自己,實在可惜。
要知道,不管是月驚鴻還是柳飛絮,雲洲國修真界數一數二的頂級美女。更不必提二人背後的勢力,財富之豐厚。
無論能得到她們二人之中哪一個的芳心,都必然會大有助益,
可偏偏這兩個人似乎只瞧得上石泰然!這個該死的東西,九天禁地那麼兇險的地方,怎麼還能讓他全須全尾的活著出來?果真是禍害遺千年。
柳飛絮目光死死的盯著月驚鴻,又轉頭面向石泰然,這時卻已然換了一副面孔,笑容萬分委婉,語氣十分輕柔:
「郎君,難不成你也不想娶我嗎?」
「你是不是嫌棄奴家已經嫁過一次人了,奴家曉得的像奴家這樣的殘花敗柳,總歸是比不上冰清玉潔的驚鴻仙子。」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粉色的絹帕擦拭著並不存在的眼淚。神情愛氣,眼眶微紅,真是叫人看了好不憐惜。
石泰然心中暗笑。好端端的怎麼還開始道德綁架起來了,修真界的人壽數極長,改價和離都是常有的事兒。
他今兒個要是不找出別的理由,去拒絕柳飛絮。這好大一頂帽子,就要硬生生扣到他頭上去了!
石泰然站起身來,眾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到他身上,不得不承認能引得一眾絕代佳人為其瘋狂的石泰然,確實是人中龍鳳。
即便眾人知道他已全無靈氣,如同廢人一般,但在他擺正姿態之時,還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仿佛這人天生就該凌駕於眾人之上。
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別人仰望,而絕非仰望他人。
「此言差矣,谷主剛剛你擊鼓傳花的時候我就想說不參加的,但又怕別人說我臉大,這飛花怎麼就剛好傳到我手裡呢!」
「郎君你不懂,這正是我們的緣分啊!」柳飛絮眉眼含羞。
放他娘的屁的緣分,你以為我不知道那鼓手什麼時候停都是你能操縱的你。就是看上老子這副皮囊了,老子要真的從了你還不得讓你榨成人干!
石泰然心裡罵娘面兒上卻是全無表情。甚至萬分遺憾:「你有所不知,我如今已是廢人一個,無法修煉說不準過個三五十年就要潦倒至死。」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月驚鴻先呸呸呸了起來:「你胡說些什麼呢?有我在還能讓你活個三五十年就死?」
石泰然捂了捂自己的心口,心想妹子我要真是個普通人,被你這麼嚇三五年,我恐怕都活不上。
「您就不一樣了,您福壽綿長還有大把的前途與青春在便看,在這個份上咱們兩個也是不相配的。面對谷主,我只有自慚形穢的份兒,怎麼可能嫌棄您?」
這話可說的真是謙卑至極了,讓人覺得這簡直就不是石泰然。
柳飛絮輕輕的用手帕擦了擦眼底:「若是能和十公子相好,哪怕是三五十年,奴家也是覺得足夠的。」
好,這跟狗皮膏藥似的,就算是甩不脫了是吧?
柳飛絮看石泰然,實在不願意,眼珠微微轉動:「罷了,都說強扭的瓜不甜,既然石公子不願意,那奴家也就不強求了。」
唉,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石泰然嘴角微微抽搐,他這滿肚子的草稿剛打好,還沒來得及禿嚕出來呢!
「今兒這事兒全當是大伙兒看了奴家一場笑話吧,奴家敬大家一杯,請諸位賓客,滿飲此杯。」
說罷她便微微俯身彎腰,拾起酒杯一飲而盡。
眾賓客議論紛紛,無外乎說石泰然身在福中不知福,都快死了,老天安排了一場艷遇,竟然還推三阻四,真是不知識好歹。
只有月驚鴻似乎十分滿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誇讚道:「我果真沒看錯你,你果然不是會為美色所惑之人!」
石泰然端起酒杯遮掩住抽搐的嘴角,心想他倒也不是完全不為色所惑,但在禁地看慣了那九位娘娘,柳飛絮再多的媚色,也入不了他的眼。
更何況柳飛絮此人心機深沉,從不做無意義的事,他小心一些,才能使得萬年船啊。
宴會持續至深夜,石泰然被安排到客房,住下的這一處客房,能看出主人是用心安排過的,吃穿用度無不齊備。
只是這桌上的酒和兩個酒杯……
「石公子?」石泰然剛剛梳洗過門外,便傳來了柳飛絮輕飄飄的聲音。
「谷主請進。」
柳飛絮推開門來,隨即掩上房門,還真是個花蝴蝶,剛下了宴會,又換了一身簡單精緻的紅色襦裙,露出半邊膀子和一眼望不到底的溝壑:
「咱們許久未見了,奴家深夜叨擾來與你敘敘舊,你應當不介意吧?」
她姿態隨意的坐在凳子上,根本不像是和石泰然商量的意思,瞧,這都已經給自己斟上酒了。
石泰然乾脆也不跟他裝了,走過去坐在她對面:「說吧,到底什麼事兒啊?」
柳飛絮伸出一根手指,就要點上石泰然的鼻子,石泰然想也不想身子向後一仰,直接躲過了:「男女授受不親。」
柳飛絮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犯得著嗎?一遇見我就比如蛇蠍,我又沒坑過你,何必呢?」
「我今天來找你,其實是有一樣正事要談。」
「說說看吧,什么正事?」
柳飛絮身子前傾,對著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來說話:「我手裡邊有個秘密,炎山冰髓這東西你應當知道吧?」
石泰然心裡咯噔一聲,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知道又怎麼樣,憑我如今這副德性,難不成還能去偷去搶?我若想多活兩年,怕是離這些稀世珍寶越遠越好。」
柳飛絮目露不屑:「這近百年沒見,你怎麼活成這麼個慫包蛋的模樣,還覺得你是個不錯的人選。」
石泰然左耳聽右耳帽,權當聽不見她這譏諷之言:「廢話少說。」
「炎山之地極陽極熱,男子去往炎山之地,修為會大打折扣,而女子屬陰卻無法直接與冰髓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