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山莊,一處密室。
昏暗的密室,不是很大,但很高很隱蔽,牆角插著火把,火把靜靜地燃燒著。
密室正中間是一個怪石石台,石台圍坐著兩個人,一個器宇軒昂,身著紫錦蟒紋長袍。另一個一臉女相,身穿銀華錦緞長衫,手裡一團殷紅。二人正在談論的什麼。
突然一聲轟響,頭頂露出一個圓圓的窟窿,緊接著一個綺麗的身影落在了眼前。一柱陽光也射了進來。
「可有什麼新動靜?」譚天鷹注視著秋香問道。
「回老爺的話,小姐很聰明,該學的禮儀已經差不多了,再有十幾日,就會十分嫻熟了。」秋香脆聲回道。
「嗯,這個我已猜到,您們可把青石山莊滅亡的事告訴她了?」譚天鷹點點頭,問道。
「一切都按老爺的吩咐做的。」秋香回道。
「很好,她可有什麼異常的反應?比如說想去青石山莊什麼的?」譚天鷹提示著。
秋香,略思索了一會兒,道:「小姐從沒提過去什麼地方,不過,不過······」秋香覺得似乎有件事不該說,不說又不好,一時有些支吾。見狀,譚天鷹,斥道:「有什麼,儘管說,有什麼好猶豫的。」
「是,老爺!小姐最近對那盆君蘭芸香特別感興趣,說一會兒也離不開它,竟然要把它搬到床上去。她說希望每天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它,這樣才睡得安穩。這不,適才我還去了林管家那裡,為小姐訂了一張新床,這樣才好把那盆花安放在床頭。」說完秋香默然。
譚天鷹心中一驚,差點站起來,轉目看了看公公真人,發現那張平靜的面孔沒絲毫變化,提起的心又放下了。
譚天鷹轉過臉,注視著秋香道:「小姐想要什麼,儘管給她,莫要惹她不高興。這些年,她一直很少在家,受了很多苦,剛回來,又失憶了,作為父親我感到很愧對於她。希望你們代我好好照顧她,這樣我也好受些。」說完,譚天鷹似乎很心疼的樣子。
「請老也放心,我們四姐妹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小姐的!」秋香望著譚天鷹的面容,有些感動。
「好了,你去吧,有什麼新情況隨時告訴我。」譚天鷹揮手道。
答應了一聲是,秋香綺麗的身影一閃從高處的窟窿射了出去,接著就是一聲轟響,那個窟窿頓時消失了。
密室又恢復了昏暗的色調。譚天鷹忍不住問道:「想必你也聽到了,柳娟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否則怎麼會有如此的奇怪舉動?」
摸索著火龍龜,潔淨的臉上,眼角微合,很少有的笑道:「呵呵,我的譚大莊主,你是信不過洒家,還是信不過自己呀?」
「豈敢豈敢,老夫只是聽那丫頭說的話,感覺有些奇怪吧了。」譚天鷹忙道。
公公真人起身,穩穩地踱了幾步,轉身對著譚天鷹道:「譚老弟呀,你就一萬個放心吧。那個柳娟永遠也做不回自己了,別忘了,她現在是你的千金小姐。有萬年冰蓮養身丹護體,她的元神是無法靠近她**的,只有做孤魂野鬼的分。有什麼好奇怪的,哪家的女兒不是個愛花戀草的,何況是君蘭芸香,那可不是一般的鮮花兒,有幾個見了不痴的。」
聽到公公真人的話,譚天鷹一想也是,歉意道:「真人莫怪,是老夫多慮了。」
「不過,多想些,也未嘗不是好事。俗語云,智者千慮還必有一失
呢。所以呀,凡事還是小心為妙。但心思要放在關鍵的地方。我不得不提醒譚老弟,好戲可別演砸了,那丫頭雖然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但並不代表她變傻了。要是讓她發現我們在演戲,那可是致命的。」公公真人盯著牆角的火把道。
譚天鷹聽著有些慍怒,但還是謙道:「公公真人說的極是,老夫一定更加謹慎,做到萬無一失。」
公公真人摩挲著火龍龜又道:「離七月七就剩下兩個月了,這裡到清柳國天高地遠的,怎麼也得月八個行程,所以我們六月初必須出發。到了清柳國後,先在宮外行宮歇上幾天,在那裡調理幾天身體才好。在這裡,已不足一個月的時間。兩個月後,再等兩個月後,譚老弟可就是太子的東嶽老泰山了。到那時天下間將會無人不仰,無人不知你譚老弟了!洒家相信,譚老弟做全天下的武林盟主的日子不遠了。」
聽到這些,譚天鷹胸膛一陣翻滾,仿佛一條泥潭蛟龍終於有升天之日了,這一天是多麼的期待,祖輩已等了幾千年了。現在終於有了機會,譚天鷹目光瞬間精芒暴射,渾身熱血沸騰。
注視著公公真人,譚天鷹聳然道:「這一切,多虧真人成全。老夫自當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為了譚老弟的事,洒家可謂是殫精竭慮呀。可譚老弟答應洒家的事希望多少上點心。那件陰魄衣倒也罷了,可耀天金鑒的下落,洒家可真是著急呀。」公公真人道。
譚天鷹慨然道:「老夫定當竭盡全力,為真人尋得耀天金鑒,以報恩德於萬一。」
「好了,也用不著海誓山盟的,我相信譚老弟的能力和為人。你看這是什麼,這是洒家特意從清柳國帶給你的。他花了洒家差不多一年的俸祿呢。」說著一指石台,不知何時多出個三尺見方的錦箱。
譚天鷹走過去,目光中充滿疑惑,遲疑間,還是猛然一下掀開了箱子,頓道道珠光射了出來,譚天鷹本能的後退了幾步,不過發現沒什麼危險,馬上又走了上去。審視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捧出來,展開,眼前赫然是一套鑲嵌珠玉寶石的武林盟主的至尊寶衣,並且寶衣之上盤龍加身。昏暗的密室驟然之間霞光萬道,一派珠光寶氣。
「這?」譚天鷹驚異的看著公公真人,無限震驚。
「如何呀?」公公真人詭異的道。
兩人彼此對視著,良久,爆發出暢快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