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終於齊聚

  譚天鷹緩緩起身,瞥一眼四王痛苦的表情,然後看著青石山莊的方向思索了片刻,回頭道:「你們先回去休息,我叫人去請醫生,後天的事,你們不要去了。」

  四王齊道:「為何?」八目射出凶光。

  譚天鷹苦笑道:「你們四兄弟傷成這樣,還怎麼參加行動?我擔心你們。」

  四王目含感激,沉默一會兒,霜王秦冷道:「盟主放心,我們兄弟四人決不會耽誤大事,我們一定參加,以報今日斷掌之仇。」

  「只是,只是你們的傷······」譚天鷹輕輕搖頭。

  霧王獨楞進步道:「盟主是擔心我們實力嗎?雖然我們各殘一掌,不過以我們的聯手,相信敵手不會很多。況且青石山莊除了幾個長老之外就沒什麼厲害的人物,以我們兄弟幾人的實力,加上天玄道人的幫忙,難道還會有問題嗎?」

  譚天鷹想了想道:「也罷,既如此讓你們去就是,趕快回去養傷,我一會給你們送去幾副西國得來的奇藥,敷上傷口即愈。」

  「是。」四王應聲退下。

  看來我這個竟花節嘉賓主持該準備準備了,譚天鷹自語著,嘴角一絲冷笑。起身消失在養生河岸夜色中。

  月牙湖畔,清靈的湖水汪汪粼粼,一輪皓月沉在湖底,幾片雲靄,微微動盪著。湖岸,芳柳馨蒿,靜花碧草。摸著懷中的耀天金鑒,東方恨雪感慨道:「想不到,公公真人實力精進若此,已是築基一層了。要不是這耀天金鑒恰巧擋住了火龍龜的部分進攻,自己還真不知道會傷成什麼樣子。」掏出耀天金鑒,望著那誘人的閃閃金光,東方恨雪摸索著,暗道幸運。抬頭,猛然看到一個白色身影,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卻是一個清秀少年,月光下,正同樣驚訝地看著自己。

  這是誰家孩子,怎麼有些面熟呢。東方恨雪一時間沒想起來,正思忖間,男孩走上前來,瞪大眼睛道:「東方長老太爺爺,您怎麼會大半夜的在這兒?」

  東方恨雪略一停頓微笑反問道:「那麼你呢?為什麼在這呢?」

  閃著機靈的眼睛,白衣少年道:「我嘛?這樣吧,您答應我,不傷害白虎,我就告訴您。」

  「白虎,什麼白虎?」東方恨雪問道。

  白衣少年,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東方恨雪,繼續道:「您答應了!」

  「呵呵,答應了。」東方恨雪笑道。

  白衣少年高興的朝月牙湖北岸林中喊道:「遠方,詩風,姐姐你們出來吧。」

  隨著聲音一落,林中傳來一竄清脆的笑聲:「咯咯,咯咯······」接著就聽道到「虎虎不要怕,東方長老太爺爺是好人,不會傷害你的。」

  循聲望去,月光下,林邊透出一個龐然大物,青面獠牙,雙目暴射著著逼人寒光。正威風凜凜的走出林中,身上坐著個小女孩,面容秀麗,笑臉盈盈。後面跟著一黑一綠兩個身影,黑色身影正是前幾日尊為獵神的程師哥的孫子叫程遠方的,那個綠色身影,面容冷冷,冰艷絕倫,是誰家的孩子呢?

  只覺一陣陰風襲來,幾個人影和一隻巨虎走了過來。東方恨雪認出來了,這隻巨虎不正是前些日子程華那些獵戶們一起獵得的白虎嘛。當時自己聽說獵得神虎,還特意看過的,當時很為他嘆息了一陣。幸虧後來逃掉了,記得當初自己還餵它幾次吃的呢。

  白面虎王剎住腳步,瞪目審視了一會兒眼前的老人,竟乖順的點點頭。幾個孩子見了,齊齊咦了一聲。

  白衣少年笑道:「呵呵,奇怪。白虎怎麼對您這麼好?您不知道,剛開始我和遠方接觸他時就差一點被他吃了,要不是把妹妹詩風幫忙,他都不肯理我們的。是不?」說著,白衣少年從兜里掏出一塊肉乾送到白虎嘴裡。白虎邊嚼邊點頭,似乎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東方恨雪盯著眼前這比老牛還大幾圈的傢伙,心中暗自詫異,幾個孩子怎麼會和一個野獸這般親密?這白虎為什麼聽他們的?實是有些不同尋常?難道莊主師兄生前曾疑慮的一些怪事,莫非是真的。

  月色下,白面虎王,夜風中剛毛微動,冷寒的目光於蒼空傲視。身際一圈身影,衣帶隨風,輕輕飄舉。

  白虎身上的小女孩此時仰躺在白虎後背上,看著星空出神,突然指著天空道:「你們看,那四顆行行好大,好漂亮啊!」

  順著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眾人看去,只見北極天宇,天罡七星閃爍不定,勺內不知何時出現四顆詭異的星星,個頭比天罡七星還大還亮,一黑一白一藍一綠,彼此環繞,光芒四射,輝光跳蕩,將天宇映成一派詭異圖景。看著那奇詭的星相,不知為何,東方恨雪只覺心驚肉跳,兩眼生痛。尤其是那顆黑色和綠色的星星,充滿著煞氣和魔意。

  突然間東方恨雪打了一個冷戰,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四個孩子。這樣看了多次,心中駭然,天地間真會有如此巧妙的事。白衣少年,白色奇星?黑衣少年,黑色異星?藍色衣裙,藍色詭星?綠色紗衣,綠色神星?黑衣少年和綠意少女相偎相依,白衣少年和藍衣女孩兩頭相聚,這一切竟和北極天空的四顆詭星如此神奇的一致。是湊巧還是天意?東方恨雪只覺得渾身有些冰冷,四野飄來的花香有些窒息。抬頭,翡翠嶺正靜默在夜的懷裡,詭異而莊嚴。

  四個孩子似乎對東方恨雪的異常並不在意,歡笑不息,甚至對星許起願來。唉!風中飄著東方恨雪的嘆息。凝望著那四顆詭異的星星,東方恨雪突然相信了族志中關於四星齊聚的傳言。轉身,飛快的消失在了夜幕中,東方恨雪想再詳詳細細的再看一遍族志,以前自己根本不信這些的。身後的幾個孩子仍在欣賞著美麗的星星,根本沒注意他的離去,只有白虎抬頭,注視著她消失在夜色中,微微搖著頭,嘆息著。

  午夜是幽靈涌動的時候,團團氤氳漂浮在虛空中,或是飄零野鬼,或是陰兵公差,也可能是異族行空。南宮聽斷抱著魔魂琴的魂魄漂游在傾天柏上,虛無的身體盤膝坐好,魔魂琴泠泠冥音又起,琴音星相**驟然將北極天宇現在眼前。看到了,看到了,這一天終於來了。四星終於聚在一處了,星位之下,月牙湖岸的四個孩子呀,你們知道嗎?這個世界會因為你們的出現而改變了,災難就要來了,是因為你們而生還是因為你們而沒呢?你們的南宮太爺爺元神就要破滅了,能堅持到看到你們聚到一處已算萬幸了,我走了,但願你們是天地間的福音,而不是魔煞。離你們心魂合一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可惜我······

  一陣風過,傾天柏上一團白光化作了清風隨風飄散了,然後唯有樹葉沙沙,幾聲淡淡的嗚咽跌進了傾天河。

  睡夢中柳葉青,玉舞清楚聽到師兄南宮聽斷道:「好師弟們,保重!為兄去了」翻身坐起,舉目四望,一切都是虛無,疑惑中,二人重又安寢,但心念中隱隱作痛。後天就是竟花節了,東方師弟該不會出事吧,但願不會出什麼意外。明天是最後一天了,該去天涯小築會會各地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