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與驚愕後,肖俏郎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開始莫名的波動,周圍的山峰在晃動,柳牽浪之前的那一聲驚喝:「百駭!」這時候才發揮了作用。
引火,化罡,凝形,成龍,窺天,盪雲,雷出,裂地,百駭!一氣呵成。
柳牽浪白衣嚯嚯的身形在短時間內發生著一個又一個變化,身形未動,但他渾身上下開始爆發出一種玄青色的神芒之罡,迅速布向四方。
大地在碎裂,山峰在倒塌,大海在狂盪,片刻之後肖俏郎感覺到腳下傳來陣陣灼熱,繼而炙烤難耐!
腳下的血紅巨獅更是狂躁不安,發出陣陣粗重的呼吸,同時本能的在向高空躲避,扶搖直上直達百丈有餘,而且還在繼續。
剛剛被狂風暴雨澆滅的大地之上的熊熊大火,這時候大地又開始出現了無邊無際的火焰翻滾的景象。
周圍的山峰在崩塌,大地裂開一道道丈余寬的樣子深溝,布滿大地,深溝之內沖天騰起道道直達天宇的殷紅的岩漿,耀紅了大地,也吞噬了黑暗。
大地之上猶如無數殷紅的閃電在爆閃,以柳牽浪威中心向四面八方迅速延伸著。
大地岩漿翻滾,山河破碎,發出陣陣轟鳴。天宇無數岩漿催生的熾熱雲團到處飛旋。整個世界都在劇烈的顫抖。
肖俏郎驚懼的看著這一切,天雷訣百駭境!這真的是太恐怖了!
自己現在在千丈高空,而對方仍舊漂浮在已經岩濤洶湧的大地之上,如此遙遙相距,選擇逃跑是最明智的選擇。對方實在太過強大,僅憑自己目前的血凝大陣的修煉境界根本無法取勝對方,看來誅殺對方已無可能,至於龍珠,來日方長
驚愕中,肖俏郎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毅然操控著腳下凝血巨獅朝天宇西方拼命逃去。
遠遠翻滾岩漿之上,柳牽浪看到肖俏郎逃去的身影,穩穩拔高了千餘丈的身形,只是冷笑一聲,並未追趕,其實心裡就沒打算追趕。如果想要他的命,他早已是個死人!
他還不能死,留著他有用,柳牽浪想通過他弄清楚到底是誰教給他血凝大陣的,對此自己很感興趣,所以暫時放過他。
至於眼下,自己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柳牽浪看著肖俏郎漸漸消失在了視線里,大袖一揮,大地之上還在沖天翻騰的岩漿已有化形成龍之勢,但在柳牽浪一揮之下,又迅速矮了下去。
所有岩漿又紛紛流回大地,隨之大地之上的溫度在迅速降低,殷紅的色彩在慢慢變暗,大概在一個多時辰後終於又恢復了他本來的面目。但上面光禿禿一片,萬物皆無。
天地一片漆黑,空氣中還在充斥著焦灼的味道。
柳牽浪朝四外天宇眺望了一揮,然後毅然操控著仙緣劍朝南天洋射去。
就在柳牽浪立刻不久之後,一個頭戴赤紅太陽面具,身穿漆黑長袍之人撕裂黑暗,妖異的出現在了柳牽浪和肖俏郎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他的赤紅面具丹芒閃爍,臉部是一個按照臉部的形狀突起的太陽,除了嘴和眼部有相應的鏤空外,其他地方都是彌合的。而頭部和其他部分都是炫黑的顏色。說是面具倒不如說是一個炫黑紅面的奇怪形狀的帽子扣在頭上。
頭上蜿蜒曲折纏繞著數條顏色濃烈的龍形雕刻飾物,栩栩如生,因為看不到他整個頭部,大體能看到那些盤曲在一起的龍形飾物分為九色,其中一道殷紅在頭部居中,左為鬼綠,又為金黃,最是扎眼。他們底部尚有紫藍等諸般色彩。
總之這個黑袍之人這頂頭冠看起來很是邪惡,尤其是在漆黑的夜晚,那殷紅如血的太陽面孔看著就心生恐懼!
黑袍之人分別朝柳牽浪和肖俏郎逝去的方向審視了一會兒,突然喉中發出一陣冷哼,然後驟然之間腳踏一條血魔神龍朝肖俏郎追去。
肖俏郎感覺到後面柳牽浪並沒有追來,視線中那火紅的世界也慢慢遠離,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收了血凝大陣心法,身體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他不敢耽擱,審視了幾眼手中因為吞噬了杜開雲等人血魄變得異常強橫的凝血劍,思索了一會兒,想好了回去交代的理由,操控著凝血巨獅揚起四蹄繼續趕路。
正飛行中,突然看到前方天宇雲靄之中驀然出現一個黑色人影,腳下踏著一條殷紅的赤龍,風馳電掣般朝自己的方向撲來。
陣陣颶風之後,對方操控著赤色巨龍停在了自己百餘丈外的位置。
對方是什麼人,身外爆發著股股強大駭人的氣息迎面壓來。
肖俏郎定睛凝神看去,對方著實是個怪人,個頭和自己差不多,但卻是一身黑袍裹得嚴嚴實實,頭上戴著一頂漆黑龍冠,龍分多彩,面具赤紅,如一輪鬼日。
一雙看不到的眼眸的眼睛,但卻射出兩道冰錐一般的目光,令肖俏郎陣陣發寒!
滾滾駭人的氣息翻湧而至,陰森,恐怖,瀟煞至極!肖俏郎感到一種不祥自心底油然而生!
「你是什麼人?為何攔住本仙的去路?」肖俏郎問道。
「哼!呸!連地仙四重境還未曾踏入半步,竟敢自稱仙家!著實是不要臉!」鬼陽面具之人空曠的罵道!
「嗯?」聞言,肖俏郎不由一陣大怒,不由也冷哼一聲道:「那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何干?」
「現在還沒有,但一會兒你死了就有了!」鬼陽面具人淡淡的說道。視線落在南天洋柳牽浪逝去的方向,根本連看都沒看一眼肖俏郎。
「哈哈哈」肖俏郎一陣狂笑,然後接著道:「你想殺我!?為什麼?本仙似乎見都沒見過你,和你有什麼過節嗎?」
「哦!過節!沒有。」鬼陽面具人仍舊眺望著遠方,接著淡淡的說道:「你在殺死杜開雲,喬際陌,暴星河和雷兌的時候,也是因為有什麼過節嗎?好像沒有,那時我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不但和你沒過節,還是你雷蠱誓盟的好兄弟!對嗎?」鬼陽面具人嘲諷道。
「你,你你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肖俏郎支吾道。
「我是什麼人不關鍵,你只要知道你就要死了就夠了。」鬼陽面具人仍舊沒有看一眼肖俏郎,似乎殺死肖俏郎之事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哼!哈哈哈!你就那麼自信,能殺死我?連剛才的柳牽浪都奈何不得本仙!」肖俏郎感覺到對方實力應該超不過柳牽浪,所以這樣說道。
「他那是不想殺死你,但我不會,我一定要殺死你!以後再殺死他!」聽到肖俏郎提到柳牽浪,鬼陽面具人雙眼射出兩道冰冷的寒芒,驟然射向肖俏郎。
肖俏郎注視著那兩道寒芒,渾身一陣冰冷,同時感覺到腳下的凝血巨獅似乎也在發抖。肖俏郎突然之間很後悔,今日這是怎麼了,接連碰到這麼硬氣的主兒,龍珠沒搶到,現在對方口口聲聲要殺死自己,而對方看起來的確不弱。
難道自己今日真的會死嗎?不信!在地仙一到三重境幾十度春秋自己還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有死的那一天,對方這是在恐嚇自己,肖俏郎這樣想著。
同時已經開始暗暗催動頂陽赤練神功和血凝神功,火紅的道袍漸漸又布上了血紅之色。凝血劍一揮,已然割破了手指,滴滴殷紅的血液滴在凝血劍上,凝血劍瞬間就變得通體赤紅,劍身團團流火飛騰,然而這一切鬼陽面具人只是淡淡的瞭了一眼,視線又落到了天際。
似乎天際有什麼他十分在意的東西。
「頂陽赤練神功你不過練到第七境,血凝神功你不過只會布血之境,就這點能耐也大言不慚的要去爭峰主之位,看來玄靈門真是沒什麼像樣的人了!」鬼陽面具人嘲諷道。
肖俏郎未語,攢聚渾身靈力突然暴喝一聲:「去!」凝血劍得令,發出陣陣嗡嗡沉吟,然後電射一般又一次射向了天際。
飛馳的凝血劍,烈焰飛騰,攜有萬鈞之勢,刺破空氣,發出陣陣撕裂天宇的哨音。凝血劍就在鬼陽面具人的視線之中,但他似乎沒看到一樣,依舊凝望著天際。
肖俏郎心中一陣暗喜,感覺到對方真是找死,既然對方如此大意,自己有何須客氣!肖俏郎將渾身靈氣集於雙掌之上,一鼓作氣,將頂陽赤練神功直接發揮到第七境雷出境,想幾個炸雷就弄死對方。
對方依舊氣定神閒,立在血魔神龍之上眺望著遠方,肖俏郎心中一陣好笑。
突然又暴喝一聲:「去死吧!」
雙掌之間驀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火球,如一輪烈日,血球之上吐著條條熾熱的火舌,噼啪暴響,。只見巨大火球在肖俏郎身前一頓,便風馳電掣一般朝鬼陽面具人射去。
這是第一個,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無數的火球源源不斷的射向鬼陽面具人。
然而對方依舊注視著天際,似乎這個世界只有天際流雲在吸引他,其他一切都是虛無的。
肖俏郎看到第一個火球就要射到百丈外對方的身體上了,只要火球一爆炸,對方就會立刻化為灰燼,後面的火球接著就會令他元神俱滅,從此在這個世上就不會再有他這號人了!
肖俏郎心中大喜,目不轉睛的看著,期待馬上就看到的好戲,看到那個大血球像紅色蓮花一樣綻放,將對方炸成一團血霧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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