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守正陽剛
此刻，正微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剛才的話也是他說的。
而在他身後，柳牽浪赫然看到了兄弟程遠方，宋震和八大護法。
他們姿勢各異，好似在迷霧中尋覓什麼東西一樣，彼此相距不過咫尺，然而顯然是彼此看不到對方的狀態。
他們都在張口呼喊對方，眸虹左右閃盪，可是柳牽浪聽不到他們發出的任何聲音。
柳牽浪出現了，就在他們眼前，而他們視線掃過柳牽浪後，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柳牽浪見此莫名其妙。
「前輩是何人，為何囚禁我的兄弟姐妹？」
柳牽浪看到兄弟們陷入迷陣，自然先關心他們的安全，以為是九色魔球之中的老者所為，於是皺眉問道。
「呵呵，少仙誤會了，他們誤闖入了第三人間原始混靈泉河迷陣，只是一時無法破陣而出罷了，不用擔心。混靈泉河迷陣之中皆是第三人間古老的正靈之氣，是地仙界一到七境諸般靈氣的合璧靈氣。
對他們並無害處，也不會久困他們的。以他們的修為和悟性，很快就會發現破陣的法門的，那就是將迷陣之中所有混靈泉河靈氣引入體海經脈之中，內外靈氣平衡，自然出陣。」
粗布藍色道袍的老者，聞聽柳牽浪的誤會，並未慍怒，而是笑著解釋了原因。
柳牽浪一聽，神識探析一番老者，發現對方竟然是紫色金心金脈，是比日月元神人魔更加駭人的絕頂金心日月峰魔，即所說的初境雲魔。不由冷冷的說道：「原來你也是人魔！」
「不錯！老夫不但是人魔，而且這九色魔球也是老夫創造的，這裡面聚集了億萬年前無數上古九境天魔魔靈神力。如果爆炸，五個人間可以頃刻間毀滅！」
九色魔球內的老者神色突然變得很凝重，頷首承認自己的身份。
「你創造這個九色魔球就是為了這個？傳聞五個人間曾經都是生機盎然，億萬蒼生自在生活的綺麗天堂，那是何等的樂土，可是你為什麼這麼做？那些蒼生百姓不過只是為了生存和幸福存在而已！有何處傷害到你們這些惡劣之輩！？」
柳牽浪一臉慍怒，冰冷的質問道。
「你錯了，少仙！老夫製造這九色魔球是在第三人間人魔出現之後，才開始收集上古初境雲魔魔魔靈神力的。而且老夫創造此物的用意，絕不是為了摧毀五個人間。
老夫生平做了兩件悖逆正道，卻是又為了正道之事。一是創造了此物，二是創造了你收入玄境中的點魔陰卷。
不過，老夫有緣創造他們，卻沒機會操控他們做自己想做的事，故而臨死前，建造了這處上古魔宮，專門在此等待有緣之人，替老夫完成心愿。」
老者打量著柳牽浪，神色中充滿欣喜，如此說道。
「哦！」
柳牽浪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墨玉骷髏，然後沉吟片刻，又道：「柳牽浪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製造如此邪物，還說是為了正道？」
「看你腰際的浣心珠，你應該曾是第一人間龍雲山十二驚天峰的弟子，而且還曾做過峰主，我說的沒錯吧。」
老者聽到柳牽浪接連質問，言語冰冷，不怒，反而有些欣慰語調的問道。
柳牽神色一動，詫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呵呵，老夫怎麼會不知道，老夫也是玄靈門的門下，老夫道號雲葉，只是老夫後來，唉......」
老者微微一笑，說此話的時候，開始眸中充滿開心回味之色，隨即搖頭一嘆。
「這？」
柳牽浪聞言，更加詫異，再次打量著對方，發現對方紫色初境雲魔之心核心之處，的確凝縮著一股十萬強駭的玄靈真氣。這足以證明對方所言不虛，而且此人，恩師界通真人和自己提及過。
當年，恩師還告訴自己一定想辦法找到他，說他聖仙有德，想不到和他在此不期而遇。不過可惜，對方最終還是墮魔了。
「原來前輩也曾是玄靈門門下，恕晚輩剛才施禮，但晚輩絕不會因此而放過前輩如此的魔態！一會兒晚輩出手，敬請見諒！」
柳牽浪向來敬重上代同門，雖然對方墮魔，畢竟曾經是玄靈門的高尊，言語間已經客氣了很多。
「呵呵，少仙何須放過老夫，剛才老夫說過，老夫早已是一個死人了，此刻和你說話的是老夫昔日自毀元神，靈祭點之時，全力留下的一絲魂念而已。老夫之所以留下這絲魂念，就是為了這九色魔球。」
老者依舊坦然微笑。
「我明白了，你在尋找這九色魔球的繼承者，可是如此？」
柳牽浪聞言，略微頷首，對於存魂還願之事，自己也經歷過，不過向對方這樣，只是一絲神念便可化形言語的的確不多。凝神思索之際，問道。
「更確切的說是，不是找繼承者，而是摧毀者！」
雲葉真人微微頷首，糾正柳牽浪的說法。
「摧毀？」
柳牽浪驚問。
「正是，找一位操控這九色魔球和九像神獸陣，釋放天魔魔靈之氣，摧毀冥空冥門之樹，七七四十九冥門，以及第三人間墮魔鬼成道則。老夫創造和九色魔球目的都在於此。」
此刻，雲葉真人明確解釋了他所說的邪物正用的含義。
柳牽浪聽了，不由臉色一紅，聽對方的話意，自己顯然誤會了同門高尊，趕緊施禮，道：「原來前輩也在一直為第三人間太平歸來在努力，晚輩目光不澈，未曾悟透，還望前輩海涵！」
「呵呵，少仙！大道仙行，無需凡塵俗禮，表面正邪不過是一個形態，精神魂力，心念之慧，守正陽剛，才是一個真正得道之人要追求的。
當年我選擇主動墮魔之時，曾經顧慮數百年，後來想通了此節，才欣然升入玄靈門地仙第七境，也就是這第三人間，開始了和人魔的爭鬥的。
當然，如此選擇的不止我一個，上古無數，後來者也是不計其數，你的上代諸位峰主也是如此之列。
不過人魔勢力實在強大，我們再努力也沒能消滅他們，反而他們的勢力由分散到集中，形成億萬魔域勢力，現在你看到的七域人魔和這亂獵之域，只不過是最近十幾年，群魔相互爭鬥吞併的結果。
中間種種爭鬥廝殺，天宇飛馳，大地奔戮，不知有多少分合變化了。」
老者俯望了一眼下方的九像金人，頗有感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