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五卷書聖

  月圓之夜,芸香話界。這是什麼意思啊,頭腦中似乎如眼前的裊裊霧氣,迷迷茫茫看不清遠處的世界。

  於霧氣中譚晶凝望著剛才怪樹奇草的位置,發現那裡早已沒了它們的蹤影。

  哪裡去了,譚晶詫異的四外張望著,偶然間發現遠遠的一處柳煙後隱著一個翠色的身形,莫名的熟悉,然而怎樣也無法追回記憶所在。譚晶緩緩朝那個翠色身影走去,但那個翠色的身影卻似乎有意躲著自己,怎麼也無法靠近。每走上前幾步,翠色身影就飄離到另一處柳煙後。如此,譚晶追了好久。

  譚晶急切的喊道:「別走,等等我」

  「咯咯,咯咯」耳際熟悉的笑聲不停地鑽進來。同時耳朵癢的難忍,眼前的裊裊煙霧瞬間消失了,隨即一陣黑暗,接著就是咯咯的笑聲。

  睜開眼睛,譚晶發現調皮的春香正拿著毛撣耍弄自己,一臉壞笑。

  「咯咯,我的大小姐,做夢想什麼美事兒呢,什麼別走啊,等等我?」春香笑問道,見譚晶睜開了眼睛,手裡的毛撣扔到了一邊。

  譚晶嗔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在四香的幫助下梳洗打扮了起來。

  一邊梳洗打扮,譚晶一邊回憶著夢中的那句話。月圓之夜,今晚不就是陰曆十五嗎。月圓之夜,芸香話界。難道說,那君蘭芸香有什麼啟示?不由心中又生出幾分期望。盼著夜晚快些到來。可有又琢磨,不過是一場夢,自己這不是沒事找愁呢嗎。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

  「咯咯,小姐走什麼神啊,快些梳洗,我們不是說好的嗎,吃過飯一起去學堂玩兒的嗎。我都好幾個月沒去了,那裡可美了。」春香催到。

  譚晶這才想起,自己一直對那個學堂充滿好奇,更想證明心中的一些疑慮。去學堂的事還是自己提出的,當然是秋香請示了爹娘,徵得同意的。

  一處翠竹環合的山坳,低處一汪碧潭,高處一排青磚琉璃瓦房,離瓦房左側不遠,一掛飛瀑正高山流水,幾番跳蕩,水綹或是盪起的層層浪花盡數飄進了碧潭。右側,由潭邊彎彎曲曲向上一路石階,一直通到琉璃瓦房。

  離開了龍雲山莊的大院,龍雲四香似乎換了個人似地,各個歡呼雀躍,仿佛黑暗中呆了很久重獲光明一樣,一聲歡呼沖向了潭邊,嬉戲起來,似乎忘了身邊的大小姐。就連夏香都看不到嬌羞之態了,挽著裙子,拾個柳枝逗潭裡的游魚。

  受她們的感染,禁不起誘惑,譚晶一時也忘了分寸,也沖向了潭邊,五個人瞬間玩兒的無比暢快。冬香還好些,只是興奮地觀賞著潭內五顏六色的魚兒,偶或瞭幾眼潭中被那四位弄得晃蕩零碎的倒影,陪著玲玲歡笑。

  秋香之外的五位可就野了,相互潑水的,追逐打鬧的,笑聲一片,也亂作一團。猛然之間高處傳來一聲清喝:「是什麼人在此喧譁呀!」

  聽到吆喝聲,五人立刻收斂了起來,尤其是譚晶,竟感到有幾分尷尬。

  眾人趕忙抖了抖衣服,理了理衣角,聚到一起,抬頭向高處望去。

  「咯咯,五卷師父,是我們呢。我們可想你了,來看看你嘛!」春香歡笑著答道。

  「哈哈,有誰這麼大膽在這裡胡鬧,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龍雲四香來了。上來吧。今天學員們都放假了,恰好我有空,任你們隨便耍。」高處的聲音繼續道。

  隨即,譚晶看到一個青衣身影出現在高處石岩邊,俯首注視著自己等五人。

  春香一聲歡呼,已經頭一個踏上了石階,繼而四人尾隨而上,秋香居二,譚晶第三,夏香第四,冬香最後。一柱香的功夫五人來到了春香口中的五卷師父面前。譚晶著才發現,台階上面可比從下向上看的感覺大多了。這排琉璃瓦房處在寬闊的石台之上,房前少說也有幾畝的面積,花壇,襯景,四外樹木,修竹一應俱全。房後就是綿綿群山,而房前向腳下水潭望去,遠處也是峰巒疊嶂。峰間雲霧繚繞,置身石台猶如騰雲駕霧一般。譚晶暗暗稱奇。

  「小姐已是年余未來,今日芳蹤忽至,甚感榮幸!」正在偷眼四下眺望的譚晶猛然醒來,這是和自己說話呢。趕緊接道:「五卷老師一向可好?」倉促間也不知說什麼才好,順口說了這麼一句。因為對這位五卷老師實在沒什麼印象,適才聽春香喊他五卷老師,這麼稱呼希望沒錯。

  「多謝小姐掛懷,老夫一向很好,諸位請。」見這位老師對自己的稱呼沒什麼不高興的反應,心下算是踏實了。隨著引領,五人很快走進了琉璃瓦房。

  眼前豁然出現一個寬敞的廳堂,正前方一張大桌,桌上五卷方書,底下百餘張略小的書桌,擺列得很整齊,擦得油光鋥亮。雖然不夠華貴,但卻古樸大方,悅人心境。

  眾人說了會兒話,因為春香張羅著要出去玩耍,所以五人又到屋外玩了個痛快,無非是爬山嬉水,鑽洞編花兒之類的事。

  直到日已西沉,玩夠了,累了,春香又提議回到琉璃瓦房歇會兒再回去,順便聽五卷老師講個故事也好。聽說聽故事,自然沒異議,於是眾人又回到琉璃房內,尋個靠近老師的地方坐了,桌上早已備好了一些糖果點心什麼。於是,五個人一邊吃著,一邊聽著五卷師父的故事。倒也愜意,

  「話說遠遠東天洋一處神秘的島嶼上,那是群峰崚嶒,萬仞破天,整日雲天霧繞,煙濤滾滾島上億萬年來,從來沒有人的足跡,但奇怪的是,卻是野獸的天堂」一邊聽著,譚晶一邊審視著眼前的五卷書聖,發現這個人挺有趣的,手裡雖然不停地翻著書,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嘴嘴裡滔滔不絕信口道來。他那翻書的方法也實在另類,一共五本書,翻完第一本番第二本,第三本然後從頭再翻,周而復始沒完沒了,而且越翻越快,後來譚晶的眼神都跟不上了。但嘴裡的話語卻始終那樣娓娓動聽。

  「?但突然有一天,一條十米長的白面老虎突然從天而降,身上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眾人正聽得入神,啪的一聲,五卷書聖用戒尺拍了一下桌子道:「書說到此,欲知後事如何,它日分祥!」隨即起身,向五位俯首一揖道:「到了老夫清修的時間了,請小姐和四香隨意。」說完一轉身沒了人影。

  「唉!又沒聽完。」春香有些抱怨的道。譚晶和其他幾人也覺得意猶未盡,無奈,天色已晚,也只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