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聲心跳

  八五聲心跳

  宋梔梔連連應下, 她覺得袁一溪真好,以後一定要給袁一溪寫個番外篇。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玄陰子與烈陽子兩位老先生, 只有新書寫成的時候, 才會出關將新書送出,都是我無相宗的弟子負責收集,送到門中印刷複製。」

  袁一溪對宋梔梔解釋道, 「老先生效率極高, 三日後便是出關發新書的日子,你若是要去見, 便在三日後與岑小子一起去如何, 順帶將他們二位的新書一道帶回無相宗印刷。」

  宋梔梔點了點頭, 覺得這樣甚好, 因為兩日後是江影救援無相宗弟子的關鍵一日, 她沒有空出門。

  而三日後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到時只要她安排好劇情,便能保證路上不出意外,她只管放心去找兩位老先生便是。

  「好的。」

  她乖巧應道, 聲音雀躍。

  「玄陰子與烈陽子兩位老先生, 師出一門, 只是脾氣不太對付, 住在遙遙相對的雙子峰的兩座峰頂上, 就怕低頭不見抬頭見,你若是要見他們, 只能依次去見其中一位。」

  袁一溪解釋道。

  「烈陽子脾氣好些, 你可以先找他學學寫話本子的技巧, 想必他也會傾囊相授。」

  袁一溪笑著說道,「修真界還沒人喜歡寫這玩意, 他們正愁收不到弟子。」

  宋梔梔想了想,抿了抿薄唇,她搖了搖頭,對袁一溪抱歉說了一句:「袁長老,我想先見玄陰子。」

  似乎是怕袁一溪心有芥蒂,她補充了一句:「我正巧看到玄陰子的話本子裡的最新一話,最後的劇情卡著,令我抓心撓肝,所以我正好可以去問問他後面的劇情。」

  袁一溪聞言,覺得宋梔梔說得有些道理,於是也便應允了:「好,那三日後我喚岑小子去青崖峰帶你,如何?」

  「嗯,謝謝袁長老。」

  宋梔梔感謝道,心情雀躍起來。

  「我見你也不太親近無相宗里的其他年輕修士,只有岑小子與你相熟些。」

  袁一溪輕嘆,「你還喜歡著江道友?」

  宋梔梔沒想到袁一溪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急得在袁一溪看不到的地方慌忙擺手:「我我我沒有。」

  她想,她又騙了袁一溪,幸虧袁一溪不在她面前,不然定能瞧見她滿面通紅、不知所措的模樣。

  「有件事,不知與你說妥當不妥當,但……」袁一溪無奈說道,「你是普通人,對你說應該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是什麼事?」

  宋梔梔好奇問道,袁一溪每次都會告訴她一些她已經知道了的消息,但她很喜歡聽她再告訴自己一遍。

  「你知江道友為何會會去極衍門救人除魔?」

  袁一溪想了想,還是決定對宋梔梔說出這個消息,「因為無相宗答應他了一個條件。」

  宋梔梔輕輕吸了一口氣,明知故問,語氣好奇:「什麼條件?」

  「他要無相宗幫忙找他的心吶,你說奇怪不奇怪!」

  袁一溪的語氣直到現在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她根本就不相信江影竟然會想要找回他的心。

  能夠拋下自己心的人,在剖出那顆心的時候,一定是絕望且堅定的,不可能到後來還會後悔。

  袁一溪根本無法想像,究竟是怎樣的人……竟然能夠讓江影那般冷漠無情的人,主動想要拿回自己的心。

  「你與江道友接觸不多……」袁一溪絮絮叨叨說道。

  語氣擔憂。

  宋梔梔抬眸看了眼偏院裡江影緊閉著的房門,「接·觸·不·多」四個大字在她腦海里迴旋。

  她低頭,嘴角含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淺淺笑意,小聲對袁一溪應道:「嗯,是的。」

  「所以我看江道友或許是有什麼難以割捨的人,所以才想要找回心,你說對不對?」

  袁一溪勸宋梔梔道,「你還是……早些脫身為妙。」

  「難·以·割·舍」這四個大字又在宋梔梔腦海里旋轉放大。

  她繼續害羞地低著頭,不好意思地小小聲說道:「袁長老,我知道的。」

  「好,我只是湊巧想起,便與你說了這事,感情還需順其自然,也不可強迫自己。」

  袁一溪輕嘆一聲,心裡想的卻是江影在這方面當真不是個好人,有事沒事還去撩撥人家小姑娘。

  「嗯,多謝袁長老提醒。」

  宋梔梔真心誠意地道謝。

  「以後若有事,只管來尋我便是。」

  袁一溪笑著說了最後一句,便切斷了與宋梔梔的聯繫。

  宋梔梔約好了三日後要做的事,頓覺渾身輕鬆。

  人一旦閒下來,就會開始想七想八,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宋梔梔坐在梳妝鏡前,給自己挽了一個極其簡單的髮髻,將婆娑花包在裡面。

  經過日復一日的鮮血澆灌,這株婆娑花雖然表面上還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其實積蓄的能量已經十分豐厚了,只是不知要厚積到何時才能薄發,成長為婆娑木。

  到時宋梔梔也不用受朔月蠱的疼痛困擾了。

  說起來江影也替她姨媽疼了,他倆這麼一來一去,似乎也算扯平了。

  宋梔梔托腮看著鏡中的自己,抬手撫上自己眉心的硃砂痣。

  這其實是一道傷疤,她在醫院裡醒過來的時候,隨床的護士告訴她的。

  她知道自己是某一場戰爭中的倖存者,家人朋友全部都死在那場戰爭中,所以她才孑然一身,獨自一人居住。

  為了避免創傷後應激障礙,醫院是給她注射了藥劑讓她忘記戰爭的具體細節,宋梔梔也就接受了。

  正因為有著這樣一段由醫院中隨床護士轉述的經歷,所以厭惡戰爭的宋梔梔才視書中屠了靈祇聖城的江影為反派,為他安排了一個被正義主角殺死的結局。

  但真正穿書之後,宋梔梔才發現,並不是這樣的,他不是一個如此平面單一的人。

  如此想著,她輕嘆了一口氣,並且想著不能只有她一個人傷春悲秋,她也必須騷擾一下江影才是。

  ——才……才不是因為想他了。

  宋梔梔將傳音球摸出,此時的她覺得修真界有實時的傳音媒介這種東西,當真是太妙了,跟手機一樣方便。

  她坐在灑滿午後陽光的桌前,胳膊肘搭在桌上,墊著下巴,將打開了開關的傳音球摸出。

  「小江,江江,江球球——」宋梔梔拉長了音喚他。

  江影一人飛在隊伍的前方,高空的寒風颯颯吹著,卻無法拂開他周身擋風的防禦。

  他的髮絲束得極為嚴整,一絲不苟,一點兒也不散亂。

  無相宗的其餘人還跟在後面,江影飛在前面,也會順手揮散路上的障礙——一些有威脅的飛行靈獸或是雲團。

  宋梔梔喚他的時候,他正巧將一團積了雷雨的雲層揮開。

  「何事?」

  他低聲問道,尾音散入颯颯風中,只傳入了宋梔梔的腦海里。

  「路上怎麼樣?」

  宋梔梔坐直了身子,興致勃勃地問他。

  「還好。」

  江影簡略回答。

  「極衍門那邊,可能會有意外發生。」

  宋梔梔頓了頓,提醒道,「等到了那附近,你就要注意一下。」

  江影「嗯」了一聲,算是應下宋梔梔的這句話,記住了。

  宋梔梔摳著自己書桌的桌面,忽然響起了什麼,小聲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無相宗的弟子遇到了危險,你還是要以自己的安危為先。」

  江影聽聞,略有些詫異,這句話不像是從宋梔梔口中說出來的。

  「我自然不會做捨身救人這種蠢事。」

  江影冷硬的聲音在宋梔梔腦袋裡響起。

  「你不會,但我或許會,所以我提前與你說,到時若我一時心軟,讓你做什麼,你千萬別聽我的。」

  宋梔梔知道靈祇不會放過這個能在極衍門搞事的機會,一定會想方設法擺江影一道。

  她怕自己到時候面對突發情況,在情急之下,一不小心讓江影做了些什麼,中了靈祇的計謀。

  宋梔梔深知自己性格的弱點,這才提前與江影如此約定。

  「好,以你這句話為先。」

  江影答。

  「嗯……」宋梔梔低低應了聲,聲音很低落。

  「無事。」

  江影能夠聽出宋梔梔的聲音低了好幾分。

  宋梔梔沉默著,但沒有切斷傳音球的聯繫,她清淺的呼吸聲與心跳聲在江影的腦海里迴旋著,這給了他一種,他似乎也有了心跳的錯覺。

  「我不笑你蠢。」

  他補了一句,宋梔梔做過的所有蠢事只有他知道。

  「你騙我,你或許會在心裡偷偷笑我蠢。」

  宋梔梔揚起脖子反駁到。

  「梔梔,我沒有心。」

  江影對她說出這個事實。

  他沒有心,所以不可能在心裡偷偷笑她。

  「嗯。」

  宋梔梔纖密的長睫垂落,在面頰投下一片漂亮的陰影。

  她又想起了袁一溪曾經對她說過的事情。

  袁一溪真是個好長老,就連她的猜測都正合宋梔梔的意。

  「袁長老今天對我說。」

  宋梔梔轉向了另一個話題。

  她因為緊張加上羞澀,所以將球球放在手裡緊緊攥著,這心魔毛球發出了掙扎的「吱吱」聲。

  江影聽到這「吱吱」聲,代入感極強,甚至想叫宋梔梔別捏了。

  但宋梔梔很快說道:「袁長老說你要無相宗幫你找回你的心,一定是有一個難以割捨的人。」

  她咬了咬唇,直白且真誠地輕聲問道:「這個難以割捨的人,你說是誰呀?」

  江影的聲音很快在她腦海里響起,毫無情緒的起伏,仿佛在闡述一件事實。

  「鎖靈咒暫時沒有解開的可能,目前的線索也斷在赤霞山出現過一模一樣的圖騰上。」

  「我們兩人一時半會,確實很難分開,完全切斷聯繫。」

  「所以目前來說,那個難以割捨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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