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韓潛忙將畫了鎖靈咒圖騰的紙張給收了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朝江影點了點頭,恭敬說道:「江道友,門中有事,先失陪了。」
韓潛一向很少管這些閒雜瑣事,門中事務都是由掌門寧璽打理。
只是前幾日,凌霄地界有異變,似有精怪妖魔出世,事情頗為棘手,所以寧璽帶著沈晝去往凌霄地界調查此事。
掌門不在,門中若發生一些意外,只能前來稟告韓潛。
無相宗門規森嚴,門中修士一向守禮,像這種擅闖他人山頭還破門而入的情況實在少見。
穆尉明是無相宗幾位長老中最年輕的,雖然門中地位差不多,但他都把韓潛等幾位長老當做長輩對待。
韓潛對江影作了一揖,撩起衣袍,急匆匆準備離開。
在他的印象中,江影對這種事不怎麼感興趣。
但江影抬眸,冷聲開口,叫住了韓潛:「你們無相宗門中長老,闖了青崖峰?」
韓潛一驚,腳步停了下來,說話的語氣非常心虛:「呃——好像是如此!」
糟糕,韓潛暗自思忖,青崖峰現在是江影的居所,穆尉明闖了青崖峰,再加上他與江影有舊怨,若是讓江影也過去,恐怕穆尉明討不了好。
韓潛心中還是更加向著自家宗門的人,江影曾滅了穆尉明師門,穆尉明想要報仇也情有可原。
「我一道去。」江影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韓潛身後籠罩了一道陰影。
江影揉了揉手腕,韓潛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加掩飾的殺意,沉沉地如山般壓了下來。
「江道友,我知你與尉明曾有舊怨,尉明先闖青崖峰,是他不對,我們亦會秉公處理此事。」韓潛無奈說道,「但想要為師門報仇,是人之常情,希望江道友不要過多為難。」
韓潛不知該如何與江影解釋此事,他只當江影此時想起了他與穆尉明的「舊怨」。
「舊怨?」江影冷冰冰地問了兩個字。
他連穆尉明是誰都不知道,只當是個無相宗里不知禮數的登徒子。
「啊……」韓潛一邊領著江影往外走,一邊撓了撓頭說道,「江道友,你曾在靈祇神教時,滅了素心派滿門,你不記得了嗎?穆尉明曾是素心派的門中弟子。」
「原來尚有一條漏網之魚。」江影想起了此事,涼涼說道,語氣冷漠。
素心派他記得,曾是靈祇神教的眼中釘肉中刺。
韓潛的身子抖了抖,他有些慌。
江影怕不會準備把穆尉明給殺了吧?
若是如此,只怕他們無相宗,還是要與江影站在對立面了。
但是……韓潛又想了想,江影此前做過的事,看起來並不像殘忍嗜殺、絲毫不講道理之人。
他還是帶著江影,一道往靈溪峰飛去,前去處理此事。
而此時的靈溪峰中,袁一溪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穆尉明的腦殼。
「尉明啊尉明,你要我如何說你!」袁一溪沉聲喝道,看來是真的動了怒,「若不是人家身上有一隻心魔,恐怕人已經死在青崖峰中了!」
穆尉明冷著臉,瞥了一眼乖乖坐在一邊,低頭小心翼翼喝著安神茶的宋梔梔。
「袁師姐,她還好好的。」穆尉明無奈說道,「再說,我去青崖峰,是為了報仇,想必你也知道此事。」
袁一溪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頭大如斗,她確實理解穆尉明的仇恨,不好因為這個原因苛責他。
但江影滅了素心派滿門,當初只是因為靈祇神教的命令而已,他受靈祇神教控制,就算不想殺也要殺。
人與人之間的恩怨,就是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袁長老……」宋梔梔放下手中茶盞,喚了袁一溪一聲。
現在冷靜下來,她覺得穆尉明是有點慘,所以準備替他求情一下。
「梔梔,怎麼了?」袁一溪湊過來問她。
宋梔梔正待開口求情,方才前去給韓潛傳令的弟子已經飛奔回來。
「袁長老,我已通知韓長老前來,只是——」弟子看了一眼穆尉明,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快說。」袁一溪讓他趕緊講。
「江影也在韓長老身邊,聽聞此事,也要一道前來。」弟子說明這個消息。
「哎!」袁一溪覺得頭更痛了。
宋梔梔聽到「江影」二字,馬上坐直了身子。
她將原本準備好要為穆尉明求情的話吞回肚子裡。
宋梔梔轉了個念頭,她希望無相宗懲罰穆尉明把他關起來,這樣江影就不會與他碰面了。
「袁長老……」宋梔梔心道一聲對不起了,幽幽開口說道,「我……我還是很怕。」
「那時我正準備脫了衣服沐浴……」宋梔梔胡編亂造,「剛把腰帶解開,就聽見身後『嘭』的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麼人破門而入,我剛回頭,一柄劍就朝我飛過來了,幸虧有球球。」
「什麼?他竟如此唐突!」袁一溪一拍桌子。
她覺得穆尉明實在是太莽了,做事從來不問原委不做規劃,只一門心思往前沖,如此心性,就算現在不出事,以後也會闖禍。
「是啊。」宋梔梔又抬頭,猛地灌了一大口安神茶,「我……我都快嚇死了!」
這個時候,她感覺到一直躲在錦囊里養神的球球伸出小爪子撓了撓她的手背。
宋梔梔低頭看去——
她看見球球邀功似的將她儲物錦囊里的一樣東西推了過來。
在錦囊打開了一半的縫隙中,宋梔梔看到了啟動之後正在亮著幽藍色光芒的……傳音球。
是跟江影聯繫的那個傳音球。
宋梔梔都快窒息了。
這個球球怎麼回事,淨添亂!
江影都聽到了些啥?
而此時,正與韓潛並肩飛著的江影眸光驟然一閃,幾句對話在他腦海響起。
江影面上依舊一派平靜,但他身旁的韓潛已經被嚇了個踉蹌。
韓潛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因為江影周身的氣場實在是太過迫人危險。
他猛地扭頭看江影,說話的語氣被嚇得虛浮:「江道友,怎麼了?」
江影未回答他的話,只加快了速度往靈溪峰飛去。
靈溪峰中的宋梔梔不動聲色將手伸進儲物錦囊,準備偷偷把傳音球給關了。
結果錚然一聲劍鳴,穆尉明將手中濁心劍拔出,雙手奉上。
宋梔梔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扎心,穆尉明自問他的一生從未做過違心之事,這次……確實是他被仇恨蒙了雙眼,做了錯事。
他看著宋梔梔,沉聲說道:「宋姑娘,此事是我不對,闖了你的閨房,害你名節受損,穆某願意負責,娶宋姑娘為妻,此劍就是聘禮。」
宋梔梔:「!!!」你在說什麼豬話。
她被穆尉明這句話驚得手指頭都不利索了,哆哆嗦嗦地將傳音球給關了。
袁一溪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昏過去。
無相宗怎會收了這麼一個大傻子來當長老,現在把他逐出宗門還來得及嗎?
占了人家姑娘一次便宜,他居然還想占一輩子便宜。
傻逼男人。
煩死了。
袁一溪開口喝道:「住嘴。」
穆尉明馬上閉嘴,只望著宋梔梔,眼神很是抱歉。
據說他們凡人姑娘都是很注重名節的。
穆尉明將手中濁心劍往前抬了抬。
宋梔梔驚恐往後退,不不不她不要這玩意。
袁一溪將宋梔梔護在身後,喚來身邊弟子:「尉明,此話不要再講,宋姑娘不可能答應你此事,你如此說,只會讓她更加難受。」
「你根本不知道錯在何處。」她揉了揉眉心,「我等不到師兄給你定罪了,現在就去領罰吧,擅闖青崖峰是一罪,今日所言另加一罪,兩罪同罰,去四象水鏡中閉關思過,明年再出來,另加雷刑十道。」
「是。」穆尉明將濁心劍收起,乖乖領罰,只皺了皺眉,還有困惑,「所以宋姑娘——」
「莫再對她說話,再多言一句,雷刑加至一百道。」袁一溪柳眉倒豎,「宋姑娘根本不想你負責,你能負個什麼責,都修煉幾百年的人了,她還嫌你老呢,她只想看你被關在四象水鏡中。」
袁一溪扭過頭去看宋梔梔:「是如此吧,我們無相宗門規確實如此。」
擅自在無相宗宗門內鬥毆、尋釁滋事者需閉關思過,關押時間視事件大小而定。
宋梔梔點了點頭,她聽袁一溪說話,如聞仙樂耳暫明:「是。」
穆尉明被靈溪峰的弟子領了下去,押送前去四象水鏡中領罰。
他心中只嘆此仇只能等從四象水鏡出來之後再報了。
袁一溪坐在宋梔梔身側,感到有些抱歉。
穆尉明剛被抬走沒多久,一股強大的氣息席捲過靈溪峰上空。
袁一溪還以為是韓潛來了,忙走出會客廳迎接。
「師兄,我已先讓他下去領罰了。」袁一溪沖那道氣息喊道。
結果對上了一雙危險的紅眸。
「江道友,怎會是你?」袁一溪往後退了兩步。
江影落在靈溪峰會客廳外的廣場上,直接無視了袁一溪,大步走進廳堂內。
他抬眸望去,看見宋梔梔正坐在椅子上捏著球球,讓那心魔毛球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他已去領罰了。」袁一溪對江影說道。
此時,韓潛才氣喘吁吁追上了江影,落到袁一溪面前。
「尉明呢?」韓潛擔心他與江影對上,忙問道。
「被我罰去四象水鏡中閉關思過一年,再加十道雷刑。」袁一溪悠悠說道。
「再加十道雷刑?罰得有些重了!這一道可是會削去修為的。」韓潛大驚,穆尉明應該罪不至此吧。
「他先擅闖了宋姑娘的房間,把人家嚇得要死,若不是有球球,可就喪命了,又在宋姑娘面前說些闖了她閨房,害她失了名節,他會娶她負責之類的鬼話。」袁一溪哼了一聲說道。
「竟是如此!」韓潛沉聲說道,非常驚訝。
他馬上轉過身喚來弟子,低聲說道:「吩咐下去,再加十道雷刑,此事我會對掌門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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