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梔梔兩手搭在江影肩膀上,微微晃了晃。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江影穩穩背著她往前走,步子邁得很大。
他沒有說話,沉默著,周身氣息還是如冬日寒冰。
月色下,這人人皆懼的黑衣大魔王,背著一襲月白衣裳的嬌小姑娘往前走。
這個畫面,超出許多人的想像之外。
宋梔梔的指尖划過他完美的肩頸線,觸碰到他的肌膚,是冰涼的觸感。
他的身上,沒有一處是暖的,宋梔梔想。
江影沒有阻止她,她就繼續摸,不摸白不摸。
她嫩白的指尖觸到江影的喉結,它上下微微滾動。
江影還是沒有說話,試圖引起他注意的宋梔梔氣死了,繼續往下摸。
指腹摩挲過性感的鎖骨,再往下,指尖微暖。
宋梔梔又碰到了他胸前墜著的那顆紅琉璃。
朦朧月光下,這殷紅的琉璃流轉著鮮活綺麗的光芒,宛如一滴血。
在宋梔梔指尖碰上那紅琉璃的一瞬間,江影終於開口:「鬆手。」
宋梔梔委屈地鬆手,紅琉璃從她指縫間落下。
「摸摸怎麼了!」她覺得江影很小氣,「這種紅琉璃的首飾,我有好多,不稀罕你的。」
江影走過一處長廊,冷淡應了一聲:「嗯。」
「這是什麼東西,你這麼寶貝?」宋梔梔問他。
她記得她在寫江影的人設的時候,根本沒有提到什麼紅琉璃。
「不知道。」江影敷衍她。
「冥昭重要還是它重要?」宋梔梔換了個方式問。
「它。」江影答。
「我重要還是它重要?」她繼續問。
「它。」江影不假思索。
「你重要還是它重要?」宋梔梔懷疑江影只有一個答案。
「它。」宋梔梔猜對了。
「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宋梔梔在江影耳邊問。
「它。」江影說。
尷尬的片刻沉默後。
「是。」他改了個答案。
宋梔梔:「?」你要不要敷衍得那麼明顯?
來自作者的敏銳嗅覺讓宋梔梔覺得這紅琉璃不簡單,但從江影口中又問不出什麼來。
自從穿書之後,宋梔梔發現江影是最難搞的一個角色。
她用小說切換視角偷窺沈珉搞小動作,沈珉一無所知。
她用劇情讓段天月收她做乾女兒,段天月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其他書中角色都乖乖的,只有江影,宋梔梔偷窺他被發現,還被他瞪了一眼,讓他說個「好」也不情不願。
真的是叛逆死了。
宋梔梔自己想著,越想越氣,於是伸出手捶了一下江影的肩膀泄憤。
這輕輕的一捶對江影來說當然不算什麼,連捶背都算不上。
所以江影根本不理她。
宋梔梔把半邊臉頰貼在江影的背上。
緊貼著他身體的耳朵能夠清晰地聽到從他身上傳來的聲音。
有腳底觸到地面的摩擦聲,也有衣料摩挲的輕微聲響。
就是沒有心跳聲。
他沒有心。
宋梔梔眨了眨眼。
江影送她回了自己的房間,宋梔梔被他丟到柔軟的床邊。
宋梔梔頭頂的婆娑花微微晃了晃。
她這才想起方才答應江影的事。
宋梔梔閉上雙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朝江影探出頭去:「江影,只能摸一下。」
江影低頭看到她緊閉的雙眼,還有頭頂那朵顫巍巍立著的白色小花。
「不感興趣。」他說。
宋梔梔聽他說這句話,居然沒因為逃過一劫而開心起來。
「你說氣話,我不信。」宋梔梔說。
她睜開眼,準備趕江影離開準備睡覺。
沒想到江影伸出手,連著頭頂那朵小花與頭髮,在她腦袋上薅了一把。
婆娑花感受到他大掌的靠近,宋梔梔揪著江影的衣服袖子打了個哆嗦。
這感覺就……
就是……
很奇怪。
江影摸完之後,心滿意足,伸出一手挑起宋梔梔的下巴。
「你的臉又紅了。」他陳述事實。
「沒有,你看錯了。」宋梔梔否認。
「有。」江影指腹貼著她臉頰上最熱的地方。
宋梔梔把他的手給扯下來:「我要睡覺了。」
「嗯。」江影準備離開。
宋梔梔坐在床邊,兩腳晃蕩著,看著他的背影。
他的墨色長髮整齊被梳到腦後,用一支黑色簪子束著,一絲不苟,清爽利落。
「江影,如果你我鎖靈咒解了。」宋梔梔大著膽子問他,「你要把我怎麼辦?」
江影的手按住門框,推開門,寒涼月色灑進門內。
他的回答很乾脆:「先殺了你。」
宋梔梔得到了意料之內的答案。卻並不開心。
她看著江影離開,認真洗漱一番,收拾了一下才躺到床上。
看了一下手機里的小說內容,沒有新的情況出現,她這才放心。
但是宋梔梔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沒睡著。
她氣不過,摸出江影給她的傳音球打開,沖那邊說了一句:「壞東西。」
宋梔梔罵完就跑,直接把傳音球關了。
但江影的回答還是不由分說地鑽進她腦海。
「嗯。」悶悶的一句回應。
宋梔梔將頭埋進了柔軟蓬鬆的枕頭裡。
次日她是被段天月叫醒的。
清晨段天月就敲響了宋梔梔的房門。
宋梔梔頂著一頭蓬鬆凌亂的頭髮給她開了門。
婆娑花立在頭頂正中。
「沈夫人?」宋梔梔問她,「我今日發現您給我的那朵花拿不下來了。」
「怕你路上遺落,便施展了個小法術。」段天月解釋。「到了無相宗,會有門中長老替你取下來。」
她的語言虛浮,言辭閃爍。
宋梔梔假裝沒注意到。
「可以離開沈家山莊了,從側門離開。」段天月早已為宋梔梔規劃好路線,「你手上的無相宗信物,也算得上一件小法寶,念出口訣之後便會啟動,能夠指引你去往無相宗,不用怕不知道方向。」
宋梔梔點了點頭。
「我不便派人送你出沈家山莊。」段天月領著她來到天月閣外,「這樣太引人注目,所以你一人離開便好。」
段天月說得沒錯,有的時候越是小心翼翼疑神疑鬼,越容易引起懷疑。
就這麼默默混出去,確實不容易讓江影注意。
「那我走了,夫人保重。」宋梔梔手裡拿著段天月給她的錦囊,與她告別。
「好。」段天月看著她微笑。
宋梔梔一路離開沈家山莊,來到山莊外的街道上。
長澹地界繁華,經濟發達富庶,路上遇到的修士也很多。
宋梔梔尋了一處離沈家山莊最近的客棧,走了進去。
「姑娘您要住店?」客棧小二迎了上來。
宋梔梔心裡直呼刺激,這跟演電視劇一模一樣。
「是的。」她馬上回答,「有好點兒的嗎?」
一個人出來住客棧,她有些擔心。
畢竟她來自於一個住高級酒店裡面都有針孔攝像頭的時代。
「有的,就是住一日需要一枚靈石,若是多住幾日,可以便宜些。」小二拿出帳簿核對價格。
「一塊靈石就一塊。」宋梔梔先摸出了八塊出來,亮給小二看,「住十日可以嗎?」
「可以。」小二接過這靈氣純淨的靈石,有些驚訝。
市面上流通的靈石內里蘊含的靈氣大多有所磨損,這姑娘拿出來的竟然都是新的。
「您隨我來。」店小二語氣都變得恭敬。
在客棧安頓下來之後,宋梔梔收拾了一下東西。
她先找出段天月給她的東西,有一些用來防身的陣法。
這些陣法是提前繪製好的,只需要按照圖紙擺好,放上靈石注入靈氣即可。
宋梔梔把陣法擺上,防止有人突然闖入,辦好這一切之後,她才安心地坐下來休息。
先摸出傳音球給江影報一下位置。
「餵?喂喂?」宋梔梔打開傳音球的開關,喚了江影好幾聲。
但是沒有得到回應。
宋梔梔知道自己說話江影能聽到。
「我在沈家山莊外的客棧,東面最近的那家,二樓最裡面的一間。」宋梔梔自顧自說著。
半晌,傳音球里傳來了他的聲音。
「好。」江影說。
此時的江影身邊正站著沈珉。
沈珉先前剛開口問江影道:「江道友,我現在領您去我沈家地宮,取那婆娑木?」
他沒想到,江影居然如此禮貌,他剛問完,江影就答了一聲好。
夭壽了,真的是天塌下來了!
沈珉越想越不對勁,生性懦弱的他甚至懷疑江影知道了他的計劃,才如此反常,嚇得步子都邁不動了。
但不可能,江影形單影隻習慣了,這沈家山莊內皆是親信,不可能有人跟江影通風報信。
沈珉被江影這聲根本不是對他說的「好」嚇得疑神疑鬼,手都顫抖起來。
江影雖然神情漠然,目光望著遠方,根本沒有正眼瞧沈珉,但這小細節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不動聲色,一路隨著沈珉來到沈家地宮。
現在婆娑木的幼體婆娑花在宋梔梔頭上。
驅使朔月蠱蟲的口訣在沈珉身上。
今日不管沈珉想要做什麼,他的目的只有驅使朔月蠱蟲的口訣。
至於到底殺不殺沈珉……
看他心情。
江影眼帘低垂,看著沈珉來到沈家地宮暗室里的婆娑木下。
這地方,他已經是第三次來了。
昨晚剛剛造訪過。
沈珉伸出手撫上婆娑木乾燥的樹皮,介紹道:「這是靈祇神教聖物婆娑木,朔月蠱蟲喜棲於此木之上,我只需催動口訣,喚醒您體內的朔月蠱蟲,它便會感應到婆娑木,從您身體離開。」
朔月蠱蟲天性趨利避害,若有更好的棲息地,它就會離開原本寄生的地方。
這婆娑木吸收骨肉鮮血長大,可比江影的身體誘人多了。
沈珉說的,確實是真的解蠱之法——若面前這株婆娑木還活著的話。
「江道友,我這便催動口訣。」沈珉說。
江影站定在原地,他來此就是為了口訣,自然要讓沈珉念。
這朔月蠱蟲一旦被口訣喚醒,便會牽動全身經脈,啃噬每一寸血肉,這痛苦不言而喻。
江影冷著臉,交代了沈珉一句:「輕點。」
疼的不是他,是宋梔梔。
沈珉一愣。
輕點,什麼輕點?
江影居然也怕疼麼!
看來這朔月蠱蟲確實讓他痛苦不已。
這樣的惡人,真是活該。
沈珉也曾聽過江影的惡跡,沈家交好的幾方勢力也有因江影暗殺掌門而沒落,再加上段天月又是與江影有血海深仇的靈祇神教中人,他可是尋求千方百計,也要把江影殺了。
他念動口訣,感覺不到朔月蠱疼痛的江影只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弱了三分。
江影的腳步微微一動,似是痛苦,做個樣子給沈珉看,實則把沈珉念動的口訣全部記了下來。
而在客棧里的宋梔梔早已預料到今天發生的事,但這猝不及防的疼痛還是令她趴倒在桌子上。
好在這疼痛抵不上真正發作時的鑽心噬骨,宋梔梔還能忍。
她面上冷汗直冒,但還是顫抖著手摸出了手機。
開玩笑,今天這沈家地宮裡發生的劇情,她就算痛死了,也要看實況轉播。
手機里的小說內容已經開始更新。
【沈珉念動驅使朔月蠱蟲的口訣,江影身體顫抖,即使在強忍,也面露痛苦之色。】
江影戲真好,宋梔梔想。
【「江影,你可知這沈家地宮的婆娑木已經死了,其上棲息朔月蠱蟲也一同死去。」沈珉見江影痛苦,便開口笑道,「死去的朔月蠱蟲,與你體內的是一對,感應到死去的伴侶的氣息,你說你身體裡的那隻,會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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