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臨產

  此時危機解除,楊勇銳這才正式行禮感謝道:「此次多謝道長出手相助,受楊某一拜!」

  青玄道人回了一禮,說道:「舉手之勞,楊居士不必客氣,還是先包紮傷口要緊。」

  楊勇銳點頭,自身上拿出一個小瓶,倒了些粉末在傷口,便撕下一截衣角,開始為自己包紮傷口。

  此時,林大人也是扶著婦人,走上前向著青玄道人感謝道:「在下林正業,多謝道長救命之恩!此番恩情,林某銘記在心。若是日後道長有何需要,敬請吩咐!」

  青玄道人回了一禮,說道:「林居士不必客氣,降妖除魔,本就是我等修士義不容辭之事!」

  林正業看了一眼婦人肚子,說道:「道長大義,救命之恩不敢忘,只是林某還有要事在身,不容耽擱,不知道長在何處修行,待林某忙完,若還有機會,定來感謝!」

  青玄道人一擺手,說道:「沒事,舉手之勞罷了!不過我看夫人也快生了,此處往東走五里有一小鎮,鎮上有大夫和產婆,諸位居士若是包紮好了傷口,還是快些帶著夫人去鎮上尋產婆的好,夜裡山里也不安全!」

  林正業點頭,其中一個原因,也正是因為他的夫人快要生了,這才會冒險走夜路,想要儘快趕去附近鎮上的。

  林正業正欲說些什麼,一旁那婦人痛苦的叫聲,便打斷了眾人談話!

  「啊~!好痛,我的肚子!」

  聞言,眾人不由扭頭望向婦人,只見此時那婦人面色蒼白中帶著幾分痛苦。

  林正業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青玄道人原本也會些醫術,此時見婦人模樣,便猜著了幾分,連忙上前查看,只是面色愈發不是很好!

  林正業見青玄道人面色變化,有些擔憂問道:「道長,我夫人!」

  青玄道人起身,看了一眼婦人,又望向林正業,無奈說道:

  「夫人先前動了胎氣,馬上便要生了。」

  林正業聞言更擔心了,忙道:「趙錦兄弟,麻煩你去道長說的鎮子,尋一接生婆和大夫過來!」

  「是!大人!」

  趙錦回應一聲,便要向著東面跑去。

  青玄道人攔下趙錦道:「這位居士暫且留步。」

  林正業見著了,此事關係自己妻兒,難免不高興,皺眉問道:「道長什麼意思?」

  青玄道人無奈解釋道:「此處離鎮子終究還是有些距離,加上天黑路難走,夜裡又有那些東西作祟,此去必是兇險,便是尋著了產婆趕來,夫人想必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只怕來不及了。」

  聽著了青玄道人的話,林正業焦急問道:「道長,那該如何是好?」

  「林居士,貧道雖未曾幫人接生過,但到底會些醫術,若是林居士與夫人不嫌棄,便讓貧道來為夫人接生吧!」

  性命攸關,林正業也摒棄雜念,懇求道:「請道長施救!此番,林某自當銘記在心,日後必當回報!」

  青玄道人一聲嘆息,擺手說道:「林居士,貧道自當盡力,只是......哎!實不相瞞,貧道先前為夫人檢查身子,發現夫人身體過度勞累,如今又受到陰氣侵蝕,此時又提前動了胎氣,只怕.........只能保住一個,便是順利,夫人也怕是........命不久矣!」

  聽到青玄道人話,林正業如遭雷劈,隨即跪在地上,向青玄道人求道:「道長!道長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兒。」

  青玄道人張了張嘴,很多事,便是這般讓人無力!他又何嘗不想挽救呢!

  可女子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又被陰氣侵蝕,早已傷到本源,已經命不久矣,此時還將臨盆,他也無能為力!

  一聲嘆息,青玄道人無奈道:「哎!貧道盡力而為吧!」

  婦人拉了拉林正業褲腳,喚道:「夫君!」

  林正業蹲下身子,抱著婦人不禁流淚道歉:「夫人,對不起,都是我無用,讓你跟我一起受苦!」

  「夫君,能跟你在一起,此生無憾,我不後悔!可我們的孩子是無辜的。

  夫君,欠身自知身子也堅持不了多少時日,也無力再逃,我只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夠活下來,欠身便知足了。」

  「夫人!你........!」

  林正業聽了,只覺心如刀割,更難受了。

  這會的功夫,青玄道人也沒閒著,招呼眾人一起幫忙清理地面,又尋了兩塊大石塊墊在下面。

  地面有些傾斜,這是青玄道人特意挑選,為了方便等會為婦人接生。

  將一些石塊清理開去,青玄道人又脫下外套,平鋪於地面,一面吩咐著:「你們誰去幫我生火,在燒一些熱水。」

  楊勇銳聞言,隨即開口安排:「王浩,你和興學一起去,注意安全,也別走遠!!」

  「是!」

  二人對正包紮傷口的楊勇銳抱拳一禮,便到附去撿柴生火,又尋了一些樹葉,等會盛水在上面燒著。

  其餘眾人已經遇害的同袍收到一塊,晚些好一塊埋了,此時紛紛將外套脫下放在地上,為婦人鋪下。

  而林正業與婦人也是聊好。

  只聽婦人叫住了青玄道人,眼中帶著幾分祈求,又有些不舍道:「道長!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青玄道人看著婦人眼神,停下動作,點頭應道:「夫人放心,貧道自當盡力!也會儘量保住你母子。」

  婦人知道青玄道人也是安慰自己,只是暗自苦笑,不再言語。

  青玄道人說著,便向一旁兩名漢子道:「兩位居士,麻煩你們幫忙扶婦人半躺在這裡,等會你們幫我扶著夫人。」

  青玄道人說著,對林正業說道:「林居士,等會你在一旁幫我,多與你夫人說話。」

  林正業忍著悲痛,點頭應道:「好!」

  青玄道人點頭,拿出一盒銀針,待那二人將婦人扶了過來,青玄道人這才向婦人說道:「夫人,等會我會為你針灸,儘量減少你的痛苦!」

  婦人聞言感謝道:「謝謝道長!」

  青玄道人點頭示意,便開始為婦人針灸。

  待到做完,青玄道人這才又拿出一柄匕首,向著婦人說道:「夫人,得罪了!」

  婦人看了一眼青玄道人手中匕首,心中害怕,閉上眼睛點頭,咬緊了牙關,顯得有些緊張。

  「道長........!」

  林正業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青玄道人沒理,小心翼翼將婦人褲子劃破,將匕首交於林正業說道:「等會給他們,拿去火上燒著。

  「好!」

  林正業鬆了口氣,接過青玄道人遞過來的匕首,重新交給一人。

  婦人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青玄道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她原認為青玄道人會『去母留子』,直接將自己肚子剖開!!!

  畢竟,在只能保一,選擇保留孩子的情況下,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許多大戶人家,在難產時,都是這樣保留小孩的。

  青玄道人自然也知道,可他到底有些下不去手,也想要盡最大的力,保下女子。

  「夫人,接下來,你按照我的話做!」

  婦人深吸一口氣,回過心神,點頭示意。

  「好,來!吸氣~!呼氣~!吸~!呼~!

  很好,現在慢慢的,把雙腿張開。

  對,不要緊張,來吸氣~!呼氣~!」

  說話的同時,青玄道人一面示意林正業幫忙抓住婦人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