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雲?」
白柔柔詫異道:「夫君知道了?」
石堅點頭道:「人算不如天算,在我煉製地屍的時候,楊飛雲和小方結交,事後我提醒過他,收效甚微。恬恬怎麼說的?」
「恬恬說毛道友時常帶楊飛雲到華陽大廈,她覺得楊飛雲不像好人,也提醒過毛道友,但毛道友卻說恬恬錯怪楊飛雲了,還為楊飛雲講好話。」
鍾小雲疑惑地問道:「楊飛雲有問題嗎?」
白敏兒回道:「大姐,你尚未突破到真人之境,感知還不夠敏銳,那天收徒時,第一次看到他,我就覺得此人心思很重,石堅沒收他為徒可能也是這個原因吧。」
石堅沉吟道:「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或許楊飛雲有轉機呢,他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和小方交朋友是他們之間的私事,我們外人不方便多管。提醒了小方,聽不聽由他。告訴恬恬,這事不要管了。」
「好的。」
三月中旬的一天,毛小方帶著徒弟阿帆和徒孫何應求來紫羅蘭山道館找石堅。
石堅將三人請進屋裡喝茶,毛小方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讚賞道:「都說石道友擅長教徒弟,剛剛一路走來,看到的人都精神飽滿,雙目有神,動靜之間頗有章法,才知名不虛傳。」
「小方,你怎麼也學會說好聽話了,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我們幾十年的交情了,不用見外。」
「小求。」毛小方喊了一聲,指著何應求道:「是這樣的,小海把小求帶來港城,讓我替他教徒弟。小求年紀太小,總跟著我和阿帆多有不便,清潔公司事情又多,我想把小求送來道館,請石道友幫忙打打基礎,道法我來親授。」
「小事情,一會兒我給他安排住的地方。」
毛小方感激道:「多謝。」
「謝謝堅叔。」何應求有模有樣地拱手道謝。
「叫什麼堅叔,沒大沒小,叫師伯祖。」
石堅擺手道:「一個稱呼而已,不必太較真,叫堅叔挺好,叫師伯祖倒是把我叫老了。」
聽到這話,毛小方微微搖頭,不再糾纏,轉而說起其他事情。多次提及楊飛雲,對其推崇備至,引為至交。
石堅含笑傾聽,並不發表意見,很早以前他就清楚毛小方的為人了,忠信仁義,有自己的想法。
原劇中鍾邦多次提醒他,雖然鍾邦的行為不太妥當,但卻絲毫沒有引起毛小方的懷疑,反而令師徒生隙。二十二年前,石堅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雷罡會害他,他自己也懷疑了,最後還是中招了。
送走毛小方師徒,石堅安排好何應求,吩咐梅溫成傳授扎馬步的技巧和形意拳、八卦掌、太極拳三門功夫,繼續清修,凝鍊神魂。
這天夜裡,石堅擁著鍾小雲入睡,忽覺一陣心神悸動,掐指推算,低笑道:「兩個臭小子,不找師父,竟來擾我清夢。」
「出什麼事了?」
「秋生、文才遇到點麻煩,正做法召喚我呢。你睡吧,我親自跑一趟。」
「來得及嗎?」
「肯定來得及,放心吧。難得出次門,將著祭拜下項師傅,過幾天回來,徒弟們就交給你們三個了。」
「沒問題。」
「走了。」
石堅抓起床頭的外套,往門口走去,走著走著便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然到了道館之外。月狼老妖化身的銀色巨狼趴在地上,俯首帖耳,等待主人騎乘。
坐穩,月狼老妖身體一晃,周身妖氛瀰漫,騰空而起,向北方風馳電掣飛去。
數日前,太平鎮。
東方紅日初升,陽光斜射在集市上,屋檐瓦頂投下大片陰影。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行人稀稀,聽得『嘎吱』一聲,路邊一座名為『秋生拳館』的大門打開,走出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唇邊留著黑乎乎的短須,眼角淺淺的魚尾紋流露出絲絲滄桑之色,卻也令他看上去成熟而穩重。
秋生站在門口,對著晨陽伸了個懶腰,嘴裡發出舒爽的輕吟。活動了幾下身體,只見對面的商鋪門板拆開一塊,露出張同樣不年輕的熟悉臉龐。
「秋生!」文才笑呵呵地喊道。
「我以為你要睡到太陽曬屁股呢。」
文才嘆道:「我也想啊,昨天有人定了一大批紙紮,說是天亮來拿……」
凡死了。
秋生轉身就走。
難得做筆大買賣,文才可不想錯過跟秋生炫耀的機會,扔下門板,正要穿街追上去,忽然傳來呵斥聲。
二人偏頭看去,只見幾個當兵的騎著高頭大馬,馬蹄蹬蹬地踏地踏得直響,上前開路,迎面走來的行人慌忙躲閃,駐足路邊觀望議論。
開路小兵後面是個軍裝筆挺的騎馬軍官,留著滑稽的八字卷胡,肥頭大耳。身側有個舊時代師爺模樣的男人,騎馬跟隨。
騎兵後跟著上百個小兵,拱衛著一輛馬車,裡面坐的似乎是軍官的家眷,秋生聽到一個鬥雞眼小兵喊姐姐。
戰爭結束半年多,大家還沒完全從陰影里走出來,看到當兵的自然產生緊張感。秋生、文才也不例外,連忙退到路邊。
馬車經過秋生拳館,車窗簾忽然掀開,露出一張白皙美艷的俏臉。看到這張臉,秋生愣住了。坐在車裡的女人似乎察覺到了秋生的目光,凝目望去,頓時也驚住了。
「小茜!」
「秋生……」
秋生站在門口,小茜坐在車裡,一個是拳館教徒的,一個是軍官夫人,隔街相望,錯身而過,誰也沒有聲張。
目送馬車遠去,秋生神情悵然,低低嘆息,轉身走進拳館。文才追進門,不安地問道:「怎麼回事,大清早的當兵進鎮,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秋生心不在焉地回道:「打什麼仗啊,東夷人早投降了,天下太平了。」
「那當兵的怎麼來了?」
「可能是路過……」
目送馬車遠去,秋生神情悵然,低低嘆息,轉身走進拳館。文才追進門,不安地問道:「怎麼回事,大清早的當兵進鎮,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秋生心不在焉地回道:「打什麼仗啊,東夷人早投降了,天下太平了。」
「那當兵的怎麼來了?」
「可能是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