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君湊上前,滿臉堆笑道:「哎呀,恬恬道長、林道長、四目道長、毛道長不愧是得道高人吶,今晚的表現讓人大開眼界……」
恬恬沒有笑,像極了石堅口中的『無情女俠』,冷淡道:「看在阿邦的面上,這次不跟你計較。閱讀以後不許再打著茅山的招牌招搖撞騙,否則必按茅山門規處置。」
鍾君乾笑道:「恬恬道長,你這話過分了,允許你們打茅山的招牌,就不許別人打?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可是茅山神宮派……」
四眼直言不諱道:「在茅山正宗面前,小宗上不得台面,在小宗弟子面前,騙子更上不得台面。」
這就是茅山系的鄙視鏈!
恬恬看著鍾邦道:「阿邦,你是茅山弟子,是警察,兩個身份都不允許你縱容你姐姐的做法。好好勸勸她,想吃這碗飯就正正經經地學道,不要搞些歪門邪道,害人害己。這次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軍魂亂來,會死多少人?再提醒你一句,我爸爸那個人說得出,做得到,逼到他出手,你姐姐連做鬼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茅山門規不是擺設!」
「碧心,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余碧心偷偷看了看鐘邦、鍾君姐弟,搖頭道:「恬恬師姐,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
恬恬叮囑道:「不回道館也行,別忘記練功。」
「好的。」
「三位師叔,我們走吧。」
恬恬、九叔他們走後,驚魂未定的村民們用鄙夷的眼神看了鍾君、何帶金等人幾眼,連忙追了上去。
「真沒想到,鍾君大師原來是個騙子啊。」
「狗屁的大師,她就是個假道士。」
「華陽觀的道長才叫大師。」
「對……」
議論聲入耳,鍾君臉色陣紅陣青,對鍾邦、余碧心、方圖三人強笑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沒大顯神威呢……」
「好啦,姐姐。」看著鍾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模樣,鍾邦又氣又好笑,勸道:「大家都知道了,很快就會傳遍港城,肯定沒人找你捉鬼驅邪了,把七姐妹堂關了吧,不要再騙人了。」
「你說的輕巧,關了七姐妹堂,我喝西北風啊?」
「我養你啊。」
鍾君嘟囔道:「你自己都養不活自己,還養我?」
鍾邦把身上的錢全掏出來,塞到鍾君手裡,笑道:「我的薪水全給你,一分錢不留,吃飽穿暖絕對沒問題。」
鍾君滿心的不甘瞬間被弟弟的傻言傻語擊得粉碎,她把錢還給鍾邦,笑罵道:「錢都給我了,你喝西北風啊?」
鍾邦不以為意道:「早飯在道館吃,中午飯在差館吃,晚上回道館吃晚飯,衣服師母會給我們做,根本用不到錢。」
「娶媳婦不花錢啊?」
「還早嘛。」
鍾邦瞪了弟弟一眼,心灰意懶道:「天快黑了,回吧。」
路上,趁余碧心、方圖不注意的時候,鍾邦小聲對鍾君說道:「姐姐,今天是我這麼多年以來最輕鬆的一天,再也不用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再也不用背著騙子弟弟的身份過日子了。」
鍾君心裡五味雜陳,一言不發地回到七姐妹堂。
送走鍾邦、余碧心、方圖三人,何帶金問道:「師父,我們怎麼辦啊?」
鍾君沮喪道:「要不了多久全港城的人都知道我鍾君不會捉鬼驅邪,不會道術,是個騙子,誰還會來請我做法事?沒錢賺了,散夥吧。」
「就這麼算了?」何帶金恨聲問道。
「你想怎麼樣?找華陽觀的人報仇?」
何帶金無言以對,今晚恬恬四人的手段,她親眼看到了,名副其實的高人,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找人家報仇。
隨即轉移話題道:「師父,散夥就散夥吧。這幾年,我們為你鞍前馬後,幫你騙了不少錢,你是不是該分我們點散夥費啊?」
「什麼,你沖我要錢?」
「不想給啊?」
「我是你師父……」
何帶金威脅道:「師父就能白白壓榨徒弟們的價值了嗎?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給散夥費,明天我去登報,把你乾的那些腌臢事全抖出來……」
鍾君氣極反笑,咬牙切齒道:「真是我的好徒弟啊。散夥費是吧,我給,拿著錢滾,滾得越遠越好,別讓我再看到你。」
「誰稀罕啊。」
紫羅蘭山。
南無德來到山中陰地,望了望瞑目修煉地屍術的石堅和玄魁,兀自走到一旁,安靜護法。
第三天晚上,石堅忽然睜開雙眼,對面的玄魁也睜開眼睛,猛地站起,搖身一變,身軀驟然膨脹,長高到三丈三才停止。
「到極限了嗎?」石堅饒有興致地觀看著。
異屍乃殭屍中的極品,天賦異稟,皆有獨特之處。殭屍王修煉出屍火,遲鈍殭屍的遲鈍氣,皇族殭屍遭雷劈後的強悍身軀,銅甲屍的克制異能……
玄魁最突出的能力有兩個,一個是對屍氣的操控能力,另一個便是此時施展出來的神通,法天象地!
受制於實力,玄魁的法天象地僅能長到三丈多高,和原劇中巨人也似的威武形象尚差一段距離。不過也快了,有天屍陰陽轉靈大陣相助,玄魁很快就能突破到銀甲屍之境。
「法天象地?」
白敏兒款款行來,一臉愕然地看著身軀高大的玄魁。
石堅沒有說話,上上下下打量著小嬌妻。她今天換了身裝束,頭髮盤在腦後,上身碎花襯衫,下身同色碎花長裙,襯衫衣擺塞進裙子裡,勾勒出纖細腰肢,整個人看上去簡約清爽,嫵媚中帶點小清純。
注意到石堅的目光,白敏兒笑眯眯地問道:「好看嗎?」
「才幾天不見,好像變大了。」
白敏兒嗔道:「問你好不好看,你眼睛往哪兒看呢?」
石堅笑呵呵地起身,走到白敏兒身前,伸手解開她的頭髮,讓長發披拂在背上。看了一陣,微微搖頭,又將頭髮搭在左胸前,建議道:「長發剪成齊脖短燙髮會更美。你現在的氣質其實不適合這種年輕清純的服飾,換成黑色低胸長裙,打扮性感點,絕對迷死全港城的人。」
白敏兒悻悻道:「你這麼會,幹嘛不早說,害我給了大姐一大筆錢服裝費。」
「我賠你。」
「這還差不多。」白敏兒美眸瞥向玄魁,驚嘆道:「恭喜你,又得到一具地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