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九叔、其實道長、四眼走得早,沒見過雪猿,石堅說了下雪猿的來歷,問道:「師弟,找我有什麼事?」
九叔舉手和雪猿打招呼,雪猿看了他一眼就走了,九叔舉著手,滿臉尷尬,輕咳道:「大師兄,桂地騰騰鎮鬧殭屍。」
石堅心中一動,不在意道:「鬧殭屍就去抓啊,你找我不會是要我去幫你抓殭屍吧?」
「師弟,不會吧。」
「現在你連幾個殭屍都搞不定了?」
九叔連忙道:「倒不是我搞不定,主要是想起大師兄喜歡收集殭屍,特意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你。」
「我謝謝你的好意。」石堅拱拱手,沒好氣道:「說把,到底什麼情況。」
九叔也不隱瞞了,說道:「騰騰鎮在桂地,桂地是閣皂山的地盤,我越界捉殭屍不太好。而且據說騰騰鎮出沒的殭屍不止一隻,現在鎮上都沒人了,鬧得很兇,我怕收拾不了。」
「我還有事,等過幾天我再去騰騰鎮。」
九叔竊喜道:「太好了,這下可以安心看蘭桂坊告別戲棚演唱會了……」
「你說什麼?」
「啊,哦,沒什麼,我說大師兄出馬,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了。」掩飾地奉承了一句,九叔道:「大師兄,不打擾你了。雯兒,瀅兒,有空來太平鎮玩。」
「好噠。」雯兒、瀅兒笑眯眯地說道:「九叔有空也來冰宮找我們哦。」
「一定!」
解除道術,九叔高興地搓了搓手,拿起桌上的花牌欣賞了一會兒,龍行虎步地去往堂屋。
剛進門,看到秋生把什麼東西藏到身後,九叔也不在意,晃了逛晃花牌,炫耀著問道:「秋生,文才,你們看看我的花牌好不好看,氣不氣派,華不華麗,正不正點吶?」
「正點……」
不俟秋生說完,文才插嘴道:「師父,你這叫什么正點啊,我們的才叫正點。」
一下把他和秋生精心準備的花牌拿出來,秋生『噯喲』地呻吟了一聲,扶額無語。
九叔看著他們的花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拿自己的花牌湊過去對比了一下,好傢夥,比自己的大了好幾倍。
瞬間不香了!
從文才手裡接過來打量了幾眼,九叔嫌棄道:「大有什麼用,濃縮的才是精華。」
說完,把大花牌放在桌上,自己的小花牌放在大花牌上,從懷裡掏出印章,自言自語道:「蓋個章……」
蓋章的時候,他故意把小花牌抽走,印章一下印在大花牌上,驚叫道:「不好,蓋錯了。」
秋生、文才連忙趴下身查看,果然看到大花牌上蓋了九叔的章,蓋得特別清楚,想弄都弄不掉,九叔也不會讓他們弄掉。
拿起大花牌,小花牌遞給文才,歉意道:「不好意思,手滑了,我把我的賠你們,拿去看演唱會吧。」
隨後歡天喜地地走了,秋生、文才對視一眼,欲哭無淚,跌坐在凳子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大鹽山中,石堅收起壇桌,對雪猿和雙胞胎姐妹說道:「回冰宮吧,今天就到這兒。」
瀅兒問道:「石大哥,你要走了嗎?」
石堅點頭道:「剛剛你們聽到了,我要回去抓殭屍,不過不會馬上走,等寒霙秘典突破第三層再離開。」
雯兒、瀅兒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不要果核了,你留著自己用吧。」
石堅抬手揉了揉她們的小腦袋,柔聲道:「我已經煉化了十六顆果核,再加上我的修為,足以壓制寒霙之氣,倒是你們兩個,創建者都說不收弟子了,還死皮賴臉地加入冰宮,加入茅山派不好嗎?」
「不好。」兩姐妹齊聲道。
瀅兒皺了皺瓊鼻,一本正經道:「冰宮救了我和雯兒,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在這裡過得很開心,為什麼要離開?」
雯兒道:「石大哥,你的好意我和瀅兒心領了,冰宮是我們的家,我們會一直留在這裡,哪也不去。」
「那正好啊,九十八顆果核剛剛夠你們用。」
「可是……」
石堅不以為意道:「放心吧,我能解決寒霙秘典的缺陷。」
回到冰宮,把兩個小丫頭交給白雪煙,石堅獨自登上魔界入口的冰山,趺坐在一塊平整的冰塊上,雙手掐訣,解開雷法、五行法封印,寒霙秘典倏地運轉起來,屁股下面的玄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海量寒霙之氣湧入身體,自神魂竅開始,運行三十六竅一周,復歸神魂竅,匯入果核狀的寒霰之液。
如此這般,循環往復,不知多少周天后,石堅體內忽然傳出結冰的聲音,他身體輕顫,靈識內燭,只見神魂竅內的寒霰之液凝結成冰,接著往中心塌陷、壓縮,漸漸形成一個果核狀的鏤空晶體。
確切的說,這晶體是用數片大小不一的雪花構成的,與寒霙秘典上記載的寒霰之晶形態,截然不同。
境界突破,寒霙秘典功法運轉速度更快,將湧入體內的寒霙之氣吸收一空,趁此空檔,石堅果斷催動雷籙,一連串的雷鳴過後,雷電之力透體而出,隔斷身體內外寒霙之氣的聯繫,五行法迅速設置第二道封鎖,徹底壓制住寒霙秘典。
做完這一切,石堅暗暗鬆了口氣,忽然察覺到神魂有異,內視紫府,神魂沒有什麼變化,但卻感受到一股暖意。
像泡在溫泉里,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神魂比身體更加敏感,這種暖意擴散至全身,饒是石堅的定力,也忍不住發出舒爽的輕吟,如痴如醉,好似飄在雲端,身體沒有一丁點重量。
一種阻礙感傳來,猶如一盆冰水把石堅澆了個透心涼,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猛地清醒過來,強行將升至天靈的神魂壓回紫府。
「好險!」
石堅大呼僥倖,他的神魂剛生暖意,還不到陽神的層次,若在白天強行出竅,結局只有一個,被太陽真火燒得魂飛魄散,渣都不剩那種。
「這寒霙秘典有點邪門啊,對神魂強化效果好得驚人,但就是效果太好了,不注重積累,沒時間夯實基礎,突然爆發,很容易失控,連我都險些著了道。」
「專修寒霙秘典,風險太大了,果然還是我的做法穩妥,主修上清大洞真經,寒霙秘典為輔,絕不能讓寒霙秘典的境界超過上清法境界。煉化四十九顆果核恐怕也不保險,必須叮囑雯兒、瀅兒注意。」
「修成陽神以前,寒霙秘典不能再煉了。」
「按現在這種進境,再把火籙凝成,差不多就能突破到陽神境了。」
石堅又喜又憂,喜的是陽神比預想中要容易修成,憂的是修成陽神太快太容易,背離了原定計劃,他怕火籙一成,修為水到渠成突破,五行法籙就沒法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