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茶時間後,白敏兒、彩衣、丘處南等人匆匆趕來,只見樹林中一片狼藉,殘枝敗梗,滿地都是,樹木倒了一地,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無。閱讀М
彩衣急道:「大師兄怎麼不見了,剛才還在呢!」
白敏兒沉吟片刻,不慌不忙道:「石堅那麼高的修為,即便打不過邪姬,想脫身卻很簡單,用不著擔心,可能先回古墓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古墓,因為邪姬的緣故,白敏兒破例讓丘處南師徒八人進古墓暫避。
安排妥當,白敏兒撇下大家,獨自一人去往後洞,步履匆匆地走進石堅閉關的山洞。
「石堅!」她惶急地喊道。
極樂靈屋無聲無息地浮現而出,精光四射,彩霞流輝,映得全洞五光十色,幻麗無儔!
看到極樂靈屋,白敏兒鬆了口氣,轉身揮動劍指,地上落石飛起,封死山洞入口。這才縱步上前,咻地飛進朱紅大門。
眼前一花,白敏兒出現在濃霧鬼域之中,陰氛瀰漫,鬼音如潮,陰森恐怖。但她一點也不害怕,沖身邊的男人問道:「邪姬怎麼樣了?」
石堅手掌往前一揮,如撥雲見日,大片大片黑霧向兩邊分開,露出邪姬的身影。
女魔兇殘無比,不甘被困,暴跳如雷,眉心噴射邪火,雙手發出陰電,朝著四周狂轟亂炸。疾飛如電,卻始終像凍蠅鑽窗一般,離不開鬼陣。
「可惡,出來啊,給我滾出來。」
「你以為困得住我?」
「不敢出來跟我斗,當縮頭烏龜,是怕我嗎?」
「哈哈!」
邪姬一邊罵一邊留意四周,真就沒人回應她,暗忖道: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到處是黑霧,打不破,看不遠,聽不到聲音,想盡辦法也走不出去。看來那人是想把我困死在這裡。
折騰了半響,還是沒找到離開的辦法,邪姬累了,跌坐在地上,修煉魔功,恢復魔力。須臾後,她猛地睜開眼睛,驚駭欲絕道:「這裡沒有靈氣?!」
正當她感覺不妙之際,周圍黑霧忽然翻湧起來,一會疾如奔馬四下流動,一會山立如牆橫推而至,一會捲成數十根風柱擠壓排盪,鬼音驟起,驚得邪姬慌忙起身,目露警惕。
異狀消失,很快又再次出現。
循環往復。
邪姬快被搞得神經過敏了,僅一天就容顏憔悴,疑神疑鬼,時常凶暴地大喊大叫。
隨著時間推移,百鬼吸走邪姬大量陽氣和元氣,她的狀態越來越差。最麻煩的是,她得不到補充,南無德、殭屍王、鬼魂時不時挑動一下她的神經,讓她無法休息,體內魔力只在消耗卻沒有半點恢復,情況一天比一天遭。
她開始慌了,先是污言穢語地破口大罵,罵著罵著語氣忽然軟了,柔語哀求,卑躬屈膝,低三下四,哪還有一絲魔頭的凶威啊。
別看她橫行無忌,窮凶極惡,真當死到臨頭的時候,她也會害怕。電影裡觀音菩薩化身要滅她,她就開口求饒了。
石堅無動於衷,靜靜看著她被百鬼吸食元氣,頭一天還能坐著,第二天連坐都坐不住了,爛泥也似的趴在地上,苟延殘喘。
「想活下去嗎?」石堅和白敏兒並肩走出。
邪姬抬起頭,艱難地爬向石堅,哀求道:「放過我,不要殺我……」
「你有活著的價值嗎?」
「我有!」邪姬忙不迭點頭,喊道:「魔女,我知道魔女的秘密,我知道怎麼發掘她的魔性,你放過我,我全都告訴你。」
石堅道:「那你倒是說呀。」
邪姬一陣遲疑。
石堅、白敏兒對視一眼,轉身就走。
「等等,我說!」邪姬喊道。
「說吧。」
「魔女是魔界魔君的女兒,她體內的魔性相當可怕,只要將其魔性喚醒,就能擁有無上的力量……」
石堅打斷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問你,怎麼消除魔女體內的魔性?」
邪姬愣了一下,如實道:「最簡單的辦法是找個陽年陽日陽日出生的極陽之人讓她嫁了,洞房花燭夜,童真一破,陽氣一侵,魔性就清除了。」
「除此以外呢?」
「沒了。」
「沒了?」石堅眉頭一挑,眼冒殺機。
邪姬哆嗦道:「真沒其他辦法了,這個辦法還是我離開冰宮時偷聽到的……」
「冰宮?」石堅眼瞳猛地一縮,緊緊盯著邪姬問道:「冰宮是什麼地方?」
邪姬不再往前爬,忽然向後縮,搖頭道:「我不知道冰宮是什麼,剛剛說錯了,不是冰宮,是魔宮。」
「魔宮在哪兒?」
「人進不去……」
「冰宮在哪兒?」
「在……我不知道。」
冰宮似乎是邪姬不願觸及的東西,每當石堅問到冰宮,她總會顧左右而言他,含糊其辭,或者乾脆不說。
「冰宮很重要嗎?」白敏兒疑惑不解地問道。
石堅點頭道:「得知彩衣魔女的身份後,我向茅山派一位前輩請教,他說要想徹底清除彩衣體內的魔性,必須去冰宮。可冰宮在什麼地方,那位前輩卻沒有說明。」
邪姬偷偷看了石堅一眼,面上不禁露出幾分驚疑之色。
「她不說怎麼辦?」
「沒關係,遲早會說的。」
石堅手一揚,一條黃符布從袖子裡飛出來,把邪姬牢牢纏裹起來,又以黃符封鎮,心念一動,一團靈屋神火從地下冒出,不斷煉化邪姬的身體。
「這是我放出的神火,剛開始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漸漸地你就會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不會疼,不會流血,有的只是對死亡的恐懼,慢慢享受吧。」
不再看滿臉驚恐的邪姬,石堅拉著白敏兒走開。
白敏兒問道:「不繼續問了?」
「以後再問,彩衣在山洞外喊我,應該是有什麼急事。」
二人從山洞裡出來,彩衣迎面道:「大師兄,掌門師伯有事找你,他找不到你,找到小雲師嫂那裡去了,柔柔師嫂又用千里傳真術找我,讓我通知你。」
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其守道長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找他,石堅不敢怠慢,當即開壇做法,聯繫其守道長。
明光中,其守道長臉色凝重而憂慮,「始終,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