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參演的影片可能比較冷門,石堅想了好一會兒,才隱約想起幾個模糊片段來,還有點不敢確認,那部影片他似乎沒有看完,拍的太拉胯了。
王師傅把毛氏攝魂鈴、鎮魂燈交給毛毛,再沒人站出來說事,便宣布金玲鐺趕屍會正式開始。作為協會會長,湘西趕屍派公認的趕屍第一人,石堅要在趕屍會上露一手,他趕屍的時候,報名分組也同時進行。
「大師兄加油!」彩衣揮舞著小拳頭喊道。
報完名,抽籤分組的走腳先生,紛紛圍攏過來,觀看石堅趕屍。石堅已經過了炫技的階段,趕得四平八穩,每一個基本功都有儘量完美,儘量標準,若是趕屍派有教科書,那他的趕屍術就是教科書級別的。
一板一眼,穩字當先,看似慢慢吞吞,其實早已瞭然於心,十一個關卡如絲般順滑,一一衝破,沒有半分生澀,嫻熟的技巧,流暢的操作,讓人看得如痴如醉。
把死屍趕回遠處,石堅笑道:「各位師傅,我拋磚引玉,接下來輪到你們表現了。」
協會特意請來的幾位隱退老師傅入場,大聲說著趕屍會規則,並讓走腳先生們按組、按出場順序站好。石堅轉了一圈,發現彩衣那個小丫頭也偷偷報名了,正擠在三組人群里,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
趕屍會取消了以往的限制,只要是來參加金玲鐺大會的人,都可以報名上場,爭奪趕屍十豪的榮譽。所以哪怕趕屍派只剩下二十九氏,每年的金玲鐺大會也非常熱鬧,報名的人遠不止二十九人。
雷老虎的徒弟毛毛分在二組,因為他師父是石堅的熟人,免不了多關注一些。不光他,剛宣布隱退的馬仙姑和結束比賽的走腳先生們也來了。
毛毛看到石堅、馬仙姑他們,知道他們是沖自己來的,本就有點緊張,現在更緊張了,生怕表現不好給師父丟臉。
「會長,今年還賣符嗎?」尚未輪到毛毛,馬仙姑主動跟石堅閒聊起來。
「賣啊!」
馬仙姑豪橫道:「玄天遁地符、神光護體符、金剛不壞神符,這三種符我各買二十張。」
石堅詫異道:「你都退了,買這麼多幹嘛?」
「會長的符好用啊,我們趕屍的,很多都不得善終,花錢能買到平安,這筆生意太做得了。我雖然退了,可小靈接了我的班,符是為她買的。」
石堅贊道:「你對徒弟真不錯啊。今年新出了金、木、水、火四種遁符,要不要買點?」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敲定一筆上百兩銀子的大生意,石堅捐的五百兩銀子,便出自這部分收入。
不一會兒,毛毛上場了,石堅、馬仙姑看了幾眼,覺得毛毛的基本功還行,就是太木了,沒有雷老虎那種霸氣和靈性,平平無奇,趕屍飯吃得起,要想重現雷老虎當年的風采就難了。
石堅沒什麼反應,馬仙姑他們卻有點失望,雷老虎是趕屍派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作為老輩人物,他們還是希望雷老虎的徒弟能繼承下來他的幾分天賦,現在看來,大家想多了。
正打算去看看四眼的表現,彩衣焉頭巴腦地走過來,一句話不說,石堅明知故問道:「沒精打采的,跟霜打了的菜葉似的,怎麼了?」
彩衣小聲道:「我沒通關!」
「預料之中的事情!」
彩衣揚起小臉,兇巴巴地喊道:「大!師!兄!」
「哪一關沒過?」石堅笑著問道。
「啞狗功!」彩衣舉起雙手,氣憤地說道:「太過分了!竟然選那麼凶一條大狼狗,它撲過來的時候嚇死我了。」
「在外趕屍,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現在受點驚嚇總比以後荒郊野嶺遇到豺狼虎豹要好,歸根結底,還是基本功不夠紮實!」
彩衣幽怨地看著石堅,「你教過我嗎?」
石堅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語重心長道:「你見什麼就想學什麼,人的精力有限,專注茅山術就行了。茅山派不缺走腳先生,把心思收收。走吧,去看看四眼。」
「嗯啊!」
彩衣很享受石堅的親昵動作,雙眼眯成月牙狀,雙手抱著石堅的胳膊,開心地跟在他身邊。四眼得了趕屍術真傳,趕屍又是他喜歡的東西,手藝不差,趕屍十豪絕對有他一位。
事實也是如此,趕屍會結束,四眼、王師傅等十人最出色,石堅當場用協會準備好的鐵牌,操縱金元力銘刻下十人名字,亮閃閃的,十分醒目!
之後選出新的副會長,收五年會費,金玲鐺大會就結束了,基本上半夜搞完,不會耽擱走腳先生們趕屍賺錢。
石堅賣了兩天符,走腳先生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漵水縣無事,他也打算動身離開,帶著彩衣前往茅山,然後渡江北行去找白敏兒。
他們往北,四眼往南,這樣就不順路了,四眼隨口邀請道:「師兄,師妹,你們又不著急回茅山,去我那兒玩幾天吧。」
分別在即,他就是客套一下,哪想到彩衣當真了,歡喜道:「好呀好呀,我想死嘉樂師侄了。」
石堅問道:「你不想師父?」
「想啊!」彩衣笑嘻嘻道:「先去四眼師兄家見嘉樂,再回茅山見師父,兩不耽誤!」
「想得挺美啊你!」石堅忽然想起一休大師和千鶴道人,上次北行,一休大師有歸家之意,千鶴道人在北邊混得風生水起,前不久似乎接了一個皇家的大生意,他沒細說,此時聯想起來,不禁暗道:「殭屍叔叔劇情要來了嗎?」
異屍永遠不會嫌少,一具異屍,值得改變行程,值得繞點遠路。
做出決定,石堅笑道:「四眼,既然彩衣想去,你又如此盛情相邀,師兄我不能不給你面子,就去你那兒玩幾天。」
彩衣欣喜道:「大師兄,你真好!」
「四眼,愣著幹嘛,走啊!」石堅催促道。
四眼嘆了口氣,什麼人吶這是,連客套都不懂,你從哪兒看出我盛情邀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