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趁夢夢收拾碗筷的時候,大貴沖石堅問道:「石道友,運高十八歲了,我找人教他當大人,你要不要去?」
石堅差點把嘴裡的茶水噴出來,他以為自己收了素文,勸住夢夢,電影裡的劇情就不會出現了,哪裡想到,親爹疼兒子疼到這種份上,猝不及防啊!
「你們去吧。」石堅感覺又好笑又荒唐。
「我老婆問起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
大貴滿意地笑了笑,拽著運高上樓換衣服,運高有些抗拒道:「老爸,不要了,我不想去。堅叔,幫幫我。」
「傻小子,你堅叔早就是大人了,你不同啊,你根本不知道當大人的滋味,等你嘗到甜頭你會上癮的,快點,別磨磨蹭蹭,一會你媽回來了。」
這對荒唐父子跑上樓,換了身體面衣服,跟石堅打聲招呼,躡手躡腳地走出寶發莊。
「這麼晚了,姑爺少爺還出門做什麼?」壽伯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疑惑地問道。
石堅壞笑道:「去怡紅院找春媽了。」
「噓!」壽伯用根手指擋住嘴巴,低聲道:「小聲點,姑爺和少爺去怡紅院找春媽,不能讓小姐知道,不然會出事的。」
「壽伯說得對,這事不能說,你一定要替大貴道友和運高保守秘密。」石堅贊同道。
「我今年二十五歲,沒有老人痴呆,不用你提醒我。」壽伯白了石堅一眼,傲嬌地走向廚房。
「壽伯,你怎麼進來了?」
「噓,小聲點,姑爺和少爺去怡紅院找春媽了……」
石堅聽到廚房裡傳來碗摔碎的聲音,夢夢繫著圍裙衝出來,四下看了看,沖老神在在的石堅問道:「石道友,大貴和運高呢?」
「他們出去了。」
「去哪兒了?」
「換了身衣服就出去了,沒頭沒腦地問我去不去。」石堅一臉疑惑地說道。
夢夢眼眶發紅,濕漉漉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氣沖沖跑到櫃檯後面,拉開抽屜,找出把小斧頭。壽伯嚇了一跳,趕忙阻止道:「小姐,你真要砍斷姑爺的手腳啊,找根棍子打斷就行了。」
說著,他獻上大貴的武器,一根粗大的狼牙棒。夢夢接過狼牙棒,大喊一聲『大貴』,凶暴如雌虎一般衝出寶發莊。
石堅扶額道:「壽伯,不是說好要保密嗎?你怎麼告訴夢夢道友了?」
壽伯沒好氣道:「我今年二十五沒有老人痴呆,說好保密就絕不會告訴小姐。」
老傢伙真糊塗,還是裝糊塗,亦或是有時糊塗有時清醒,石堅也拿不準,反正目的達到,坐著看好戲就是了。
約莫盞茶時間過後,門外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鼻青臉腫的大貴和運高跑進來,大貴叫道:「石道友,你不講義氣啊,我叫你去,你不去,背地裡出賣我。」
石堅無辜道:「我沒出賣你,你說話的時候壽伯聽到了。」
「噓,小聲點,姑爺去怡紅院找春媽了。」壽伯神經兮兮地說道。
「我剛從怡紅院回來。」
「大貴!!」
「哎喲我的媽呀。」大貴一聲怪叫,肥胖的身軀忽然敏捷如猿猱,從樓梯護欄上翻過去,朝二樓飛奔,一邊跑一邊喊道:「石道友,幫我攔下她……」
「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夢夢氣喘吁吁地跑進寶發莊,盯著張嘴的石堅道:「石道友,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不要管。」
看看夢夢手裡猙獰的狼牙棒,石堅識趣地閉上嘴巴,忽然想到兩位嬌妻的好,鍾小雲、白柔柔一個塞一個溫柔,鍾小雲有時會跟石堅吵幾句嘴,白柔柔進門到現在,事事百依百順,像夢夢這樣拿狼牙棒追打的事情,從未有過。
「老媽,你聽我解釋,是老爸帶我去吧,我什麼都沒做,我還是個孩子……」運高話沒說完,看到夢夢打來的狼牙棒,驚叫一聲,猴子似的躥到護欄上,哭喊道:「老爸救命,老媽要殺親兒子了。」
「我早就說過,你媽比我還狠毒,親兒子說殺就殺。我被她打成這樣,自身難保,喊我無用,好好站著等死吧。反正你是她生的,讓她打死了,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大貴躲在屋裡回道。
夢夢去得早,大貴找來的動作指導剛剛出場,父子二人還沒來得及當大人,夢夢打了大貴一頓,一路追到家,她心裡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聽到丈夫兒子的話,又好氣又好笑。
扔掉狼牙棒,端來個香爐放在樓梯口,對趴在護欄上的運高說道:「你喜歡趴在那兒是吧,好,香燒完以前不許下來。」
石堅看了看香的粗細,嘴角微微抽了抽,壽伯更是感慨道:「這香比我的命還長,睡覺!睡覺!」
「堅叔……」
「睡覺!睡覺!」
一場大戲看完,石堅心滿意足地回屋睡覺,過了好一會兒,隱約還能聽到大貴的慘叫聲,哀求聲以及肉麻死了的甜言蜜語。
光陰易逝,一晃五天過去,千鶴道人沒來找石堅,只是派東南西北中的東來寶發莊告知石堅,道壇先鋒、茅山大將一刻都閒不住,超度掉幾個鬼魂以後又接了鄰鎮的生意,事情緊急,千鶴道人先一步趕過去了。
冀地沒有太強大的修行門派,千鶴道人越界做生意雖然不合規矩,一次兩次倒也無妨,石堅讓東轉達自己的提醒,又拿了幾張極品符給他帶回去,以防萬一。
大貴一家的生活很有趣,隔三差五就能搞出點讓人啼笑皆非的小樂子,石堅住得很舒心,不過身負重任,加之離家多時,敖天龍不知何時到來,千鶴道人有事耽擱,石堅無心久留,已然產生離意。
這天午後,石堅坐在房間裡修煉,忽然聽到樓下一陣吵鬧聲,下樓一看,正好看到一個模樣酷似林鳳嬌的中年男子擠開人群,走到寶發莊門口,與大貴、夢夢相認相親。
「總算等到了,毛小方、敖天龍、林鳳嬌三英齊聚大靈會,到時的場面一定很有意思。師弟要是知道我幫他找到兩個同模同樣的人,肯定感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