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嶺南,大致分為五部分,石堅、蔗姑、風雨雷電坐鎮鳳海府,四眼和半流動人口麻麻地坐鎮嘉應府,林鳳嬌坐鎮循州府,其觀道長坐鎮番禺等北部、中部幾府,始同坐鎮端州府以西、以南幾府,東邊還好點,北邊南邊西邊嚴重人手不足。
始同把他從茅山帶來的幾位師弟都帶去端州府,引氣修士都拿出來坐鎮一方,猶嫌人手不夠,每次都跟石堅要人。石堅哪有人給他,茅山、蘇浙兩地是茅山派多年經營的地盤,有人也緊著這些地方補充,哪輪得到嶺南啊,指不定哪一次小靈會茅山派鬥敗,就把嶺南分出去了。
「西南幾府太遠太偏了,我們鞭長莫及,人手不夠,適當放一放,先管好眼下的。」
「鬧鬼?鬧鬼就去捉啊。什麼,沒人去?行,行,行,我馬上安排,我這就讓你師嫂生,生上十個八個,等他們修煉有成,一定給你派過去。」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在後院晾衣服的鐘小雲聽到這話,走進前廳呵斥道。
石堅後悔道:「就不該找始同師弟,每次都跟我要人,說西南邊還有兩個府沒有茅山弟子坐鎮,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顧頭不顧尾吧,那些道行不行的弟子肯定不能派過去,派去只會害人害己。」
鍾小雲白了石堅一眼,轉身走去,一邊走一邊嘟囔道:「當年爹娘催生,你說兒女雙全,不生了,現在年紀大了,想生也不行了。」
石堅笑道:「你要是想生,我配合。」
鍾小雲趕忙搖頭,心有餘悸道:「不生了,不生了,三個就夠我受的了,再生要操心死掉!」
石堅哈哈大笑,揭短道:「生完浩博、浩初,我就跟你說,不生了,你偏說什麼要給石家開枝散葉,後面又生了映秋,現在後悔了。」
「那不是爹娘催嘛。」鍾小雲反駁了一句,沒好氣道:「敢情生了你不愛一樣,對女兒可比對兒子好多了。」
「都是我的種,個個都疼,不過兒子和女兒不同,個性也不同,教育方式、態度肯定存在差別。再說我就一個人,一顆心,三個孩子來分,招我喜歡的必然多分到一點,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鍾小雲靜靜聽著,沒人生來就會做父母,都是不斷學習,陪孩子一起成長積累起來的。石堅的某些觀念想法,鍾小雲並不贊同,她是個傳統女性,遵從『在家從夫』的綱常倫理,很少和石堅紅臉,石堅也很尊重她,唯獨在孩子的教育上,二人爭過好幾次。事後想想,覺得石堅說的未嘗沒有道理。
「你衣服洗完了?」石堅問道。
「沒有。」說著,鍾小雲忽然驚呼一聲,轉身往外跑,「媽耶,我燒著水!」
石堅笑著搖搖頭,繼續做法聯繫其他人。林鳳嬌、四眼、始同問了一遍,都沒有打聽到甘田鎮的消息,只剩下坐鎮番禺的其觀道長了。
和剛去番禺的時候相比,其觀道長胖了一圈,快趕得上閣皂山的六六了,那可愛的雙下巴,動一動便顫巍巍的。番禺水土養人,短短几年就把他養得肥頭大耳,心寬體胖。
其觀道長聽到石堅詢問甘田鎮,一拍腦門,歉意道:「始終師侄,不好意思,甘田鎮我前些時候就打聽到了,後來事忙,你說不太緊要,就給忘了,沒耽誤你的事情吧?」
對方到底是長輩,石堅暗暗腹誹幾句,笑臉相迎道:「不耽誤。師叔說說打聽到的消息吧。」
其觀道長笑道:「我接到你的消息以後,找人打聽了一下,有人說甘田鎮在桂省,一開始拿不準,就派弟子跑一趟,去了才知道桂省確實有個甘田鎮,但鎮上沒有伏羲堂。後來又聽到幾個名字相同的地方,找了都不是。」
「直到去年,一個當官的請我看風水,說起一件事,說是幾年前京城突然來了個皇差,具體幹什麼的,他也不清楚,找總督調兵遣將,往東南邊甘田鎮去了。」
「這些人走了好幾年,音訊全無,生死不知。去年突然傳來消息,說他們和洋鬼子打仗,全軍覆沒。」
「我當時留了心,派弟子去甘田鎮打聽,後來又去北邊待了段時間,沒想起來問,那兔崽子從甘田鎮跑回來沒看到我,一時也忘了說。」
石堅無力吐槽了,暗忖道:你不問你徒弟不說,我不問你也不主動說,看來你們都沒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啊!
從其觀道長的話里,石堅有一些猜測,甘田鎮附近的慈禧墓應該在好幾年前就開始建了,當時或許用其他藉口矇混過去了,想想也是,看電視劇里墓的規模不小,不可能死到臨頭才修。至於那些帶走的士兵,十有八九被滅口了,原劇里挖出很多白骨,也可以證明此事。
「慈禧剛死沒多久,京城到嶺南千里迢迢,估計還沒運到甘田鎮下葬,這時候未免太早了一點。」石堅暗暗想到。
其觀道長看石堅一言不發,心虛之下,小心翼翼地喊道:「始終師侄?」
「其觀師叔,甘田鎮在什麼地方?」
其觀道長連忙道:「在番禺東南,港城西北海邊……」
得到甘田鎮的具體位置,石堅又向其觀道長詢問伏羲堂的情況,依其觀道長弟子的說法,此時伏羲堂有三人,一人名雷震子,其下收了二徒,一個叫雷罡,一個叫毛小方。雷震子已經隱修,把伏羲堂交給兒子雷罡掌管。
石堅不清楚雷罡何時被逐出師門,原劇中是否提及,他一點印象都沒有。雷罡尚在,毛小方兩個徒弟,一個都沒收,距離殭屍道長劇情開始確實還早。
他煉成兩具地屍,對異屍的渴求已不像以前那樣強烈,何況慈禧剛死,根本不可能變成異屍。倒是她手裡的寒蟬寶珠、油燈以及藏在天外天洞外洞的神器七星偃月刀,可以提前弄到手。慈禧嘛,讓她繼續躺屍,十幾年後再去收吧。
念頭一動,石堅便起了前往甘田鎮的心思。耐心等了三月,覺得應該差不多了,方才動身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