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九叔喃喃自語道。
這道符咒雖然相比較於剛才的兩道法印有些稍弱，但是也是極為難得的存在。
一咒振出，諸天邪祟退散。
而更為重要的，便是這兩道印信以及一道符咒，就像是天然生長出來的一般，成了風莫驚身體的一部分。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九叔突然心中一震。
漸漸地，他終於明白剛才那雷罰所降臨的原因了。
此等人物，堪比妖孽、甚至，比之妖孽還要恐怖。
就此降臨下雷罰，也不是什麼出奇的事情！
此子如若入的茅山，那就是整個道門之幸；天生的衛道之人。
很可能因為鬼氣入體的原因，所以才導致其身上產生如此的變換。
但是很快，他心中漸漸產生了絲絲縷縷的憂愁之意。
準確的來說，是忌憚以及顧慮。
這樣的人物，如若心術不正入的邪道，那就是天下所有正道的災難。
畢竟這樣的人物，無論選擇那一條道路，都能取的恐怖的成績；由不得他不去生出忌憚。
不過，這只是表面之上的現象罷了。
風莫驚此刻就像是進入到了一個詭異的空間之中一般，漸漸地，他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刷！」
眼睛之中的金色光束漸漸收斂，其一雙黝黑深邃的眸子，也變成了如同鷹隼一般的暗金之狀。
遠遠望去，充斥著野獸的冷峻之意。
「咔咔！」
「咔咔！」
他微微活動了一下那發僵的身子，一股無語言表的力量突然自其身上升騰而起。
伴隨而來的，便是一陣莫名混亂的記憶，嚴格的來說，是那所謂的「系統」，所殘存下來的。
兩道法印，以及一道符咒。
再加上那千鈞巨力，以及一套搏殺之術。
這，便是他那系統「殘存」下來的底牌，能夠在這個混亂的世間、邪祟肆虐的世間存活下來的底牌。
嚴格的來說，只是一些沒有卸載乾淨的殘餘罷了。
穿越小說，他看了也不少！
類似於這種系統覺醒的階段，他也不是沒有看到過。
但是系統覺醒失敗就要毀滅宿主的，這還是首例。
不過他也隱隱有些慶幸，慶幸自己能夠得到這些卸載殘留。
「呼～」
但是很快，渾身上下傳遞過來的冰涼之意，頓時讓其反應了過來。
本就破破爛爛的衣服因為雷霆降臨的原因，從而炸裂的無影無蹤；甚至連同其本就不多的頭髮以及眉毛，也被「灼燒」了一個乾淨。
再加上其胸膛之上的金色法印，遠遠望去，平白產生了一抹冷峻之意。
只是……這哪裡來的風？！
有點兒涼啊！
「小兄弟，如若不嫌棄的話，就先用這件衣服抵擋一下吧！」
望著風莫驚那臉上的窘迫之意，九叔抬手一抓，一件修長的粗布衫赫然落在了他的手中。
沒有多少猶豫，他連忙將那長衫給披在了身上，雖然有些短，但是聊勝於無。
「九叔，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望著眼前的九叔，風莫驚連忙上前道謝。
小時候無論看任何的恐怖電影，只要有九叔出現，那麼便會平白產生一抹安心之意。
最重要的，便是九叔切切實實地救了自己。
如若不是因為他的出手，哪怕是自己擁有現在的些許底牌，也早就被那些渾身裹攜著怨氣的鬼魂給撕扯成碎片了。
怎麼可能撐到這些殘存下來的底牌加身？
「不礙事，不礙事；降妖除魔，是吾輩之責任、倒是小兄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九叔擺擺手。
之後更是試探著開口詢問道，他想將風莫驚，拉入到他們的正道之中。
哪怕不入茅山，也是一件幸事！
「如若道長不嫌棄，我願拜入道長門下；還清道長收留。」
沒有任何猶豫，風莫驚開口，帶著一種些許期盼的語氣開口說道。
既然來了，他也要看看這道法、邪祟相互碰撞的世界。
沒有九叔教導，他這所謂的底牌，自己根本無法進行「驅動」，比之那雞肋都不如。
「嘶～」
聽著風莫驚的回答，九叔那堅毅的臉上閃過一陣無法壓制的欣喜之感來。
在倒吸一口涼氣之後，他努力壓制住了那份笑意，「你，可想清楚了？」
「自然！」
「好好好，既然你一心向道，那麼我便手下你，成為我這一脈，第一個真傳弟子。」
「弟子風莫驚拜見師父！」
風莫驚如同山嶽傾倒一般，直接雙膝跪了下來；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第一個弟子？」
「不錯，第一弟子！」
九叔背負著雙手正色回答道。
這不僅讓其一愣，難道自己來的時間比之秋生以及文才，還要早的多嗎？
「好好好，孩子，趕緊起來！」
「我林九何德何能，能夠收的你這般優秀的弟子？」
九叔上前，連忙將其扶持了起來。
對於他來說，能夠讓風莫驚入的正道，那麼已經便是一件欣喜的事情。
更不要說是，拜入茅山一脈，拜入自己門下；如若不是顧忌師父的威嚴，他早就已經放聲大笑了。
「來來來，這裡有一雙鞋子，你先換上；等去了灃水鎮，師父再給你換新的！」
望著依舊赤著雙腳的風莫驚，九叔再次自旁邊的搭袋之中翻找出一雙鞋子，遞了過去。
「多謝師父！」
風莫驚連忙伸手接過。
對於他來說，哪怕是那已經消散的系統為其更改了身體強度，但是一直赤腳踩在冰冷的石板之上，他也抵抗不住。
半晌，一抹金色的光束自遠處的天際處升騰而起，也就標誌著，新的一天，終於降臨了！
昨天那個如同夢魘一般的夜晚，終於結束了。
「小風，咱們上路吧！」
望著依舊怔怔站立在那巨大墳圈子之前的風莫驚，九叔不住地頷首。
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有天賦的人，不少，但是有天賦又有情有義的噴，那就少的多得多。
「彭！」
風莫驚後撤，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諸位，你們的仇，我風莫驚接下了！」
「無論他們是誰，我都會送他們下去陪你們！」
在低聲喃喃之後，他重新起身，跟隨在九叔身旁。
以前的自己，結束了！
現在的自己，叫風莫驚！
九叔座下，弟子真傳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