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哼！」

  望著那瀰漫在空中的白色煙霧，九叔只是冷笑一聲；如若連這些小伎倆都無法阻擋，那麼自己可以當場羽化了。

  「嘩啦！」

  只見其手中的長衫一振，那些白色的煙霧盡數被其阻擋了下來。

  「不好！」

  那人心中一震，連忙擺脫九叔的控制，向著遠處風莫驚的方向逃竄了過去。

  那文文弱弱的模樣，一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

  但是他恐怕已經忘了，剛才的他，就是因為風莫驚抬腳踹出，才被掀翻了出去。

  好嘛，這是將自己當成了軟柿子啊？！

  「咻～」

  他動作不慢，抬手之間便是擒拿；同九叔的擒拿不同，風莫驚所使出來的，便是那系統所衍伸出來的。

  「咔～」

  抬手抓住，眼花繚亂。

  那人的手臂已然讓其輕飄飄地卸了下來，變掌為爪，緊緊扣在其喉嚨之上。

  仿佛只要他一個妄動，那麼這雙看起來白潔如玉一般的手爪，會輕而易舉地抓碎他的喉嚨。

  「搏殺之術！」

  望著風莫驚那迅之又迅的動作，九叔不由地咂咂嘴。

  他還是小覷了眼前的這個徒弟。

  這哪裡是他口中的莊稼把式，明明就是極少出現的搏殺之術。

  那每一個攻擊動作，都充斥著必殺之意。

  「彭！」

  風莫驚再次出手，便將其甩了出去。

  「讓我猜猜看，這應該就是你所謂的依仗吧？」

  他抬手抓出，那用來束縛小鬼的口袋赫然被其撕扯成了無數的碎片。

  「刷～」

  九叔抬腿跳躥，轉而打開一件烙印著符咒的油紙傘來，抬手震出，便將兩道小鬼黑輕而易舉地收斂在了雨傘之中。

  「小風，這兩道鬼魂都是為人所控制；我們只需要減輕它們身上的怨氣，送入地門即可！」

  九叔再次開口教導道。

  「是，師父！」

  風莫驚牢記。

  「接下來，就應該問問這個道友了；心術不正，居然用道法去控制、飼養小鬼。」

  「留你不得！」

  聽著九叔那沉悶的聲音，那所謂的「道長」臉上也生出驚恐之意來。

  「不，不！」

  「你們不能殺了我！」

  「殺了你？」

  「你罪過雖大，但是卻罪不至死！」

  「彭！」

  九叔突然伸手點出，不偏不倚地點出在其腹部丹田之上。

  「噗嗤～」

  一口鮮血噴出，那人驚恐地感覺到，自己這些年來的苦修，瞬間化作了烏有。

  本來九叔也並沒有產生廢了他的念頭，但是當看到那兩隻小鬼身上的沖天煞氣之後，他也是怒從心中起。

  這樣，只有一種情況。

  那就是這兩隻小鬼在這人的控制之下，謀財害命，手中沾染了不少的血腥。

  如若不是因為其控制的緣故，這兩道鬼魂早就已經晉入厲鬼的地步；若到那個時候，可不是隨手能夠度化的小鬼那麼簡單。

  厲鬼不出則已，一出便要害人性命。

  無法度化，只能消滅！

  「你，你到底是誰？」

  那人癲狂至極，沉聲詢問道；一雙三角眼中多了些許的憤恨怨毒。

  「茅山，林九！」九叔回答道。

  「茅山，風莫驚！」風莫驚緊隨其後，轉而開口道。

  「茅山，茅山；茅山啊！」

  「噗呲～」

  霎時，那人臉色煞白，一口鮮血再次噴出，生出了一股無力之感。

  茅山，可不是他們這些左道能夠進行比擬的。

  南茅北馬，可不是隨口說說而已；可以說茅山是整個南方所謂道門的代表。

  而他們這些所謂的左道之人，只是不知道那個道門一脈所分裂出去的旁支，甚至連旁支都不如的傢伙罷了。

  其中大部分都是裝神弄鬼，但是也有不少，擁有一招半式的邪門歪道。

  「小風，給他胳膊接上！」

  望著那如同一攤爛泥一般的身影，九叔冷哼一聲，轉頭同風莫驚叮囑道。

  「是，師父！」

  「咔咔！」

  風莫驚迅速出手，三兩下便將那卸了的手臂給重新接了上去。

  「你的後半生，就用來懺悔吧！」

  風莫驚眸子之中精光閃爍，眼前這人頭頂之上霉雲遍布，這是他以術害人所帶來的現世報應。

  半死不活，已經是高看他了。

  「好自為之！」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兩道身影再次以一種不緊不慢的方式消失在了巷角。

  只剩下那人，發出了悲憤無力的聲音來。

  他的後半生，已經廢了！

  ……

  半晌，夜幕降臨。

  九叔連同風莫驚兩人來到了一個看起來稍顯破舊的飯店之中。

  「小風，這是我們茅山最為基礎的符咒合集；其中的鎮邪符、鎮屍符、以及這道破邪符，都是最為基礎的存在！」

  「為師就暫時來教授你第一道符咒，破邪符！」

  九叔抬手一振，硃砂輕點、渾身的氣質都變得不同了起來。

  肅然，空靈！

  「篆畫符咒之時，必須要注意力集中，不能有任何的分心，心無旁騖。」

  「這不是寫字，沒有必要橫平豎直！」

  「嗡～」

  九叔落筆，他的動作落入風莫驚眼睛之中，仿佛被放慢了數十倍一般；一舉一動，都能被其以一種精確的方式烙印在其腦海之中。

  一舉一動，都進行了無數次的演練。

  「呼～」

  隨著一口濁氣的吐出，一張破邪符赫然落在了面前的桌子之上。

  「看清楚了嗎？」九叔抬頭詢問道。

  「看清楚了！」

  風莫驚嚴肅地回答道。

  「刷～」

  抬手輕挑，一張黃符紙赫然落在桌子之上。

  硃砂輕點，風莫驚所有的思緒都被排除乾淨，達到了空靈的狀態。

  手中毛筆畫出，一張破邪符赫然新鮮出爐。

  不過他知道，以及失敗了！

  由於最後一筆的振出，導致這一張破邪符成了廢品。

  「再試試！」

  九叔聲音有些發抖，沉聲說道。

  由於心境激盪的原因，他那一張堅毅的臉上也出現了不由自主的抖動來。

  看一遍就能夠畫出一張符咒來，這是何等妖孽的程度？

  他目光開始變換，仿佛要在風莫驚身上看出來個花兒一般。

  「刷～」

  符紙再次落出，硃砂輕點；筆走龍蛇，他的呼吸聲仿佛也在這一刻停止了。

  「嗡～」

  光束一閃而過，九叔的思緒已然在這一刻停止了所有的活動。

  第一次刻畫符咒，就這樣成功了？

  那自己當年耗費了近乎十天才成功刻畫的記錄，又算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