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隊長的父母往事
…
「道長，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治安隊大樓後邊的屋子，這天在李牧幾人正收拾著行囊時，隊長從外面進來神情有些遲疑的對張繼承問道。
「我們是準備回龍虎山，隊長這麼問是…？」
因為隊長的突然發問讓屋子裡正在收拾東西都李牧他們都不自覺的停下手上的動作並把視線投放過來。
「龍虎山…那你們會不會從沙石鎮經過呢？」
待張繼承把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告訴隊長，便見他思索了一會然後有些緊張的提問。
「沙石鎮？我看看…咦，這沙石鎮就在贛州邊上，倒也順道。」
張繼承翻出地圖比對了一下，然後便找到了隊長所說的那個叫沙石鎮的地方，距離贛州不遠，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順道過去。
「呼，那太好了，是這樣…」
聽到張繼承的話隊長不由的露出喜色，然後把他此行來的目的向幾人道來。
原來隊長並不是章斗鎮本地人，他確實姓徐，但不叫徐錦江而是徐瑾江，他父親是曾經是北方軍閥的一名副官，當初帶兵途徑章斗鎮時留在此地休整，並在這裡和隊長的母親瑾娘相識，當時的瑾娘帶著一個半大的女娃在軍營外倒賣香菸，而他的父親徐副官又是一個煙槍，一來二去的兩人便熟絡起來。
早些年的時候南邊也挺亂，軍閥，土匪各種紛爭都有，大小戰役不斷，而瑾娘的父親也就是隊長的外公，被拉壯丁去運送軍糧時遇襲身亡，得知丈夫消息的母親也悲痛過度跟著去了，便只留下一對女兒。
好在當時的瑾娘已經成人，家裡的事情還能打理一二，但是她底下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妹妹需要照顧，父母在時是家裡的頂樑柱，雙親相繼去世後，瑾娘便接過擔子做起了養家餬口的活計。
而因為家庭突然遭此變故，瑾娘原本說好的親事也告吹了，因為對方嫌棄她父母雙亡還帶著個拖油瓶。
在那個誰都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活命的時候，沒人願意給自己增添這麼一個負擔，不過瑾娘對此也沒有抱怨過什麼，畢竟她也能理解，理解歸理解，但若要她把自己唯一的妹妹丟下，她如何都是做不到的。
瑾娘父母剛去世那兩年是她們最難熬的階段，在當時的那個世道，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哪有什麼本事養家餬口？
最後只能靠著給別人做零工換取一些米糧，而父母留下來的那點積蓄在辦理完他們身後事之後也所剩無幾，可以說每天都是扎進褲腰帶過日子。
但是世道再難再苦，日子還是得過下去，妹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她每天早出晚歸的四處找活，最後還是鎮裡一些人看不過去，便搭了把手，湊了點本錢倒賣菸葉，但是菸葉這東西，各家各戶誰家沒有一點？也只能賣一些給過路的旅人或者行商腳販。
但是後來偶然見她看到別人用一張小紙把菸葉包在裡面然後再抽的時候，他便開始萌動了心思。
在問清楚這些人抽的這種紙菸是香菸的時候，她便有樣學樣的在家裡把菸葉卷好壘好再拿出去賣。
而剛好這個時候徐副官的隊伍來到鎮子休整，看著這一隊人馬，當時的瑾娘也不知道是什麼給了她膽子，居然跑到軍營問人要不要買煙。
在這個世道基本上人人都知曉不能招惹軍閥，因為這些人常年征戰四方，今天看著好好的，明天或許就不知道死在哪個戰場上，所以這年頭軍閥的性格難以琢磨，搞不好就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那。
而瑾娘雖然知道去軍營的風險很大，但她也沒辦法，現在她都是靠著借來的本錢在做這個營生，菸葉賣不掉她就沒錢還人家也沒錢買糧。
所以才大著膽子上去，好在徐副官麾下的這支軍隊不是那種參差不齊的偽軍，而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兵，對貿然前來軍營的瑾娘也只是驅逐沒有過多的為難於她。
然而軍隊的態度讓瑾娘像是看到了曙光，於是每天她早上都會循例過來問上一句要買煙嗎？
沒有得到士兵的理睬她也不惱，畢竟他已經從鎮子的其他人口中聽過其他軍隊的德行是什麼樣，她感覺現在這支軍隊跟鎮裡人說的不一樣。
一連三日，瑾娘每天都會過來，自然也就被人匯報到徐副官哪裡去，而在第四天的時候，徐副官便守在營口，他剛好這兩天煙抽沒了，準備這次買上點菸然後順便把人打發走。
這種小地方能有什麼好煙，徐副官就是這麼想的，他跟著大帥四處征戰，什麼地方沒去過？章斗鎮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巴掌大的小地方，這種地方的煙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
然而當他看到瑾娘的時候，心裡的計劃卻怎麼也實行不下去。
瑾娘這次來軍營卻是帶著妹妹一起，兩人的穿著打扮完全符合徐副官對鄉下人的認識，土裡土氣臉上的灰讓他看著有點不修邊幅的感覺。
但是瑾娘那炯炯有神充滿對生活的嚮往的眼神卻讓他的心為之一顫。
但他哪裡知道這是瑾娘有意為之，但也是亭亭玉立青春動人，說到底她們也只是弱女子，瑾娘長的不說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父母去後更是沒有了依靠，若打扮的不說花枝招攬，就算是乾乾淨淨難免會讓人起了異心，所以平日裡她故意不洗臉讓人看起來髒兮兮的，就算有人一時性起看到他她這張滿是污垢的黑臉，再旺的火估計也熄滅了，而她的這個決定卻是給她們減少了許多侵擾。
所以在瑾娘循例問了要煙嗎之後，本來已經做好他不要的準備，卻聽到徐副官厚重的聲音道了句要。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都給對方留下來深刻的印象，在瑾娘終於把煙賣出去興奮的帶著妹妹回家時，徐副官卻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久久不能忘懷，看著手中簡約卻不簡陋的捲菸放到嘴上叼著點燃深吸一口煙。
「咳咳…果然小地方沒什麼好煙！」
今天一天都在想著要寫什麼，然後八點半才動筆，一邊想一邊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