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清風徐來
…
想要操縱陣法圍困九叔，那麼黃山道就不能離得太遠，而整座石陣在剛才九叔為了救秋生已經野蠻破掉了一大半，所以陣法的威力已經不如重前。
在九叔落地的時候，眼睛瞥到一處石柱邊的黑影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朝他甩出幾道符咒，符紙化作毫光以品字形飛向目標，最後在距離目標一米距離時光芒大盛炸開。
便聽見黃山道被符咒措不及防打到發出的痛哼，身影挪移再次消失不見。
嗚嘿嘿嘿…
隨後不久石陣的四周響起一陣陣怪笑聲，九叔聽到不由眉頭一皺，眼睛在周圍打量，腳下腳步穩健的向後挪退。
「怎麼突然這麼大霧？」
另一邊文才發現石林的能見度突然降低便不解的說著，聽到他的話正在一旁盤腿調息的秋生不由睜開眼來。
「無端端的起霧，這裡面一定有古怪，小心點，不要離我太遠。」
秋生蹙著眉看著這突如其來的霧謹慎的對文才說道，他估計著這霧跟那道士脫不開干係，緊接著他便聽見那怪笑聲更加確認了。
「呼！」
秋生走在前面耳朵微微一動，隨後拉著文才往邊上一側，便見一道黑影穿過霧層與他們一擦而過隨後在沒入濃霧，若他沒有拉文才這一下，恐怕那黑影便徑直的與他相撞。
「什麼東西？」
文才後知後覺的驚呼，他都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只覺得一聲風過去了。
「桀桀桀桀……」
不等秋生回答，周邊的霧裡再次發出怪叫，秋生聽到這些聲音下意識的全身神經緊繃，手上攥著幾道符咒預防萬一。
而在之前的那個密室里，黃山道此時整盤坐在蒲團之上，在他的面前擺放了不少罈罈罐罐，之間他雙手合十，指間纏繞指決，嘴裡膩古膩古的念著咒語。
整個人散發著青綠相間的螢光，隨著咒語聲響，這些罈罈罐罐的口子依次的爆氣白煙，隱約間能看到白煙之後有虛影順著通道飛進了石林。
「噗…」
在所有罈子里的鬼魂都出動後，黃山道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剛才措不及防的被九叔用符咒攻擊，他手忙腳亂之下只擋住了兩道攻擊，最後一道符便化作毫光擊在他身上。
他強忍著不適原路返回密室將手底下的這些小鬼都給放出去，不求能夠殺敵，只求能拖住九叔一時半會。
這些罈罈罐罐就是他這些年煉的小鬼，從一開始的時候黃山道的壽命便是靠這些小鬼取來的，只是後來被李牧替廖志剛擋災滅了他一隻，為了預防被人順藤摸瓜，他便把這些小鬼收回，轉而利用老鬼來替他收集。
黃山道撐著身體走到一處架子，上面擺放著和被九叔留下的那個淨瓶差不多到瓶子，只見他乒鈴乓啷的一頓翻找，也沒能找到一個存有精氣的淨瓶。
砰！
毫無收穫的黃山道氣憤的將手上瓶子摔在地上，然後一把將架子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
「嗬嗬…」
黃山道撐著手在那喘著粗氣，而他的樣子似乎也有所變化，只見他原本黑澤回來的發色正在緩緩的褪去顏色，身上的肌肉皮膚也在急促老化失去彈性，再看他時，已經是一個將行就木之人一樣。
其實如果按照黃山道這些年收的精氣壽元，應該是已經足夠把他流失的壽元補回來了。
但實際上他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停止過吸取別人壽元來維持自身，因為這長生訣本來就是一個圈套，一個專門用來矇騙他們這些修為高深卻被壽元困擾的人。
而當時那人沒有跟他說得是，一旦開始修煉長生訣之後，就不能停止，因為長生訣是靠別人的壽元來續自己的命，別人的終究不是自己的。
當黃山道首次恢復了壽元之後，便想著從此收手，但是當他停止吸取壽元的第三天，那些原本已經恢復到生機便加速流逝，整個人就像一個大漏斗，除了他人的壽元，連他自己的那微末的壽元也流失。
黃山道這才明白什麼慷慨解囊傳授延壽之術，這從始至終就是一個陰謀，只要有人控制不住慾念修煉此法，便從此受困於人。
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人便只有那日送他秘術之人，難怪他當時那麼輕鬆的說若事不可為可以自行選擇，原來他根本就不擔心自己拿了東西不做事！
只是黃山道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他已經上了賊船下不來了，除非他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後壽元流盡而亡。
顯然他不是這種能直面生死之人，所以他便側底的淪陷於這種死循環當中。
想要長壽就必須吸取壽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慢慢的他便已經習以為常，變得漠視人命的性格，甚至他曾多次動過向自己唯一的徒弟伸出魔爪，但最後還是被他僅剩的那點良知給控制住。
這也是他為什麼對九叔手中的那個淨瓶那麼在意的根本原因。
原本在被九叔他們知悉了自己的作為之後，他便想過放棄淨瓶裡面的壽元，畢竟他手下還養著不少小鬼，但是因為偶遇文才讓他改了主意。
有了人質在手，黃山道便想著以文才當做籌碼與九叔交換淨瓶，但是沒想到因此被人順藤摸瓜找上門來。
再加上與九叔交手負傷，身上的氣息不穩，難以控制體內的壽元，因此讓他的身體機能提前退化。
「嗯？」
在黃山道把小鬼都放出去的時候，除了九叔他們，還驚動了黃庭，後院的陰氣突然之間便的濃厚惹的他生疑，便要過去查看，待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停了下，回身看了一眼擺放在架子上的桃劍。
最後還是過去把桃劍拿在手中，然後朝著後院腳步匆忙的趕去。
呼！
濃霧之中鬼影重重，其中一隻鬼物隱匿在霧中，趁著九叔與其他鬼魂交手的時候伺機而動朝他飛撲而來。
卻被九叔反手一指點的魂飛魄散，這裡的小鬼並不棘手，只是環境加成之下變的有些難以對付。
而每當九叔要去尋找黃山道到時候，這些小鬼便如同蜂擁而上逼的他只能退回，等他想要反擊的時候，卻又通通隱匿回濃霧之中。
「聒噪！」
「清風徐來，散！」
看著眼前的濃霧和這些鬼鬼祟祟的鬼物，九叔眼神里閃過一抹不耐煩，便見他抽出符紙置於身前，法力涌動催發符咒，頓時以他為中心便捲起風勢將石林里的濃霧吹散。
雞皮疙瘩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