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心魔
…
石堅回到伏魔堂後便進了祠堂中，便看到石少堅正跪在蒲團之上，腦袋歪歪斜斜的低垂著，走近了能聽到他的鼻鼾聲。
看到他這副模樣，石堅眼神閃過一絲失望，不由回想起自己所做的事情。
在所有人都以為是石堅為省城除去一害而對伏魔堂大幅讚揚的時候，只有石堅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在那日知道石少堅就是採花賊的時候，石堅選擇了包庇兒子的罪行，並將石少堅關禁閉，但只是這樣做還不足以完結此事。
經過幾日的思想鬥爭之後，他選了一個替罪羊來終結採花賊一案，反正沒人知道採花賊是誰，那麼只要他把採花賊當場擊斃後再交給大帥，這樣一來便能把石少堅做的事情隱瞞下來，再一個就是讓大帥滿意。
這個被石堅擊斃的倒霉蛋是石堅從城裡找到一個流浪漢，死了也沒有人在意的存在。
在他身上下了一個傀儡咒，然後自導自演的計劃出了這齣戲。
唉…
石堅嘆了一口氣，隨後便準備退出祠堂，只是這個時候石少堅被他發出的嘆氣聲所驚醒，回過頭看到他頓時一愣。
「爹…您怎麼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石少堅看著自己父親，臉上神情驚疑不定，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沒事了，我就過來看看你。」
「爹，我真的知道錯了！」
聽到石少堅的話，原本就要離開的石堅賣出去的腳步一頓隨後收了回去，轉過身意味深長的對著他說。
「事情已經過去了，採花賊已經被我擊斃。」
石少堅聽聞心裡一驚，心想自己還在這裡跪著，那被父親擊斃的人是誰？
「爹，這是…」
「別問了，你記住，從今天開始，你只是我石堅的兒子，不是什麼採花賊！」
石堅擺手制止了他的話，隨後便轉身離開留下一臉懵的石少堅，但是隨後待他反應過來之後，意識到了父親這是給他解決了他之前所做的事情，只要他今後不再犯，那麼採花賊這件事就此結束了，而他也不用再待在這裡面壁思過了。
在想明白之後的石少堅頓時欣喜若狂，他知道父親狠不下心來大義滅親，於是乎便鬆了一口氣。
……
「還我命來…」
「我好冤啊…」
「正道？這就是伱所謂的正道？」
「堅哥，好好照顧孩子！」
「他還是個孩子！！！」
入夜，外面一片黑暗，院子裡懸掛的燈籠在受到風的吹拂在輕輕搖晃，燭光透過窗紙朦朦朧朧的照進屋裡，石堅躺在床上禁閉雙目，而他的眉心緊鎖，滿頭大汗像是夢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幾種情緒揉雜在一起。
夢境中，石堅同樣處於一個黑暗的房間，只有頭頂一束光將他包裹著，光亮之外的黑暗中，被當做替罪羊擊斃的流浪漢，石堅的師父，也就李牧的師祖對石堅的質問，還有他那難產去世的慧娘生前的囑咐。
他們說的話如同魔音一樣纏繞在他身周，而石堅在光束之下盤腿而坐，努力的堅守本心。
但隨著他們的抨擊，包裹著他的光漸漸變得暗淡，能夠照亮的面積也在收縮。
「你為了包庇你兒子，用我的命去頂替他犯下的罪，石堅，這就是你的正道！」
在光束暗淡收縮後，石堅的面前一個身影浮現在他面前對著他說著這句話，流浪漢，師父，妻子，還有他的兒子，在一句話的時間裡，人影身上不斷的浮現出這些人的臉，就如同他被這些人審判一樣。
黑暗不斷的吞噬這光束的地盤，很快石堅身上的光束就變的岌岌可危，忽明忽暗，像是馬上要熄滅的燈火一樣。
「我沒錯，少堅是我兒子，我答應過慧娘要好好照顧他，只要我認真看管他肯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你…休想亂我心神！」
石堅猛然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的盯著眼前出現身影厲聲喝道。
砰！
光束在這一刻破碎熄滅，石堅的身體頓時被黑暗所淹沒。
————
而在石少堅禁閉里出來後，拿著從關家那裡取來到錢投身進了省城有名的銷金窟溫柔鄉之中，把之前自己洗心革面的話已經拋之腦後。
只是無論他怎麼沉淪其中，腦海里總是不斷的浮現那日在關家酒樓任婷婷模樣，下意識的將她與眼前這些為了錢而可以討他歡心的風塵女子作比較，頓時覺得索爾無味。
「行了，起來吧。」
推開圍在他身邊的幾個樣貌姣好的女人，石少堅一臉無趣的從位置上起來走了出去，留下幾個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女人在那。
走在街上的石少堅只覺得渾身燥熱卻得不到抒發，不知什麼時候起，這裡已經讓他提不起興致。
腦子裡不斷回憶起之前種種，心底的燥熱愈演愈烈，只是他此時還能保持理智，知道現在不能再做出那種事情，起碼現在不能。
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關家酒樓前，看著熱鬧的酒樓心裡不由有些煩悶，於是便邁步走了進去。
石少堅沒看到關家父子，於是也就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讓人上了酒之後便一個人在那喝了起來。
不知道喝了多久，在酒樓的客人漸漸減少的時候，酒也喝完了，此時石少堅滿臉通紅醉眼朦朧的樣子就要從位置上起來，這個時候從酒樓里出來的人讓他為之一頓。
只見關彬和任婷婷兩人有說有笑的從樓梯上下來，而石少堅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他們。
「你別送了，酒樓這麼忙，留下幫爹的忙。」
任婷婷對著送她出來的關彬說道，而關彬聽了之後不由笑道。
「沒事，反正不遠，我送你回去再回來也可以的。」
「你送我回去再過來得浪費多少時間，現在城裡剛整治完，安全著呢！」
任婷婷不由分說的把關彬推了回去，而她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
城門那裡採花賊的屍體還掛在那呢，光是這一點就讓城裡的治安好了很多，想要犯事之前得想想自己有沒有採花賊的命硬，要不然下一個掛上去的就是他自己了！
而且省城任府就在關家酒樓各一條街的位置，走過去也不需要多長時間，所以她才拒絕了關彬送她回去。
而在後面看著任婷婷離開之後，關彬也返回樓上，在這個時候，喝的醉眼朦朧的石少堅就像是酒一下子就醒了，緊隨其後與任婷婷保持著距離跟著。
而當她拐進了一條巷子之後，他左右看了一眼附近後，撕下衣服上的一塊布把自己的臉遮住後便閃身進去。
好難啊，我現在自己的邏輯都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