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回返【求推薦票】

  一周之後的正午時分。

  瓶山頂上的一處峽谷之中,一股醉人的藥香沖天而起,引得山中毒蟲猛獸蠢蠢欲動。

  「嘶嘶嘶...」

  突然,一聲充滿威懾力的怪異嘶鳴聲從峽谷中傳來,頓時,被藥香吸引而來的毒蟲猛獸好似受到了某種驚嚇一般,慌不擇路、四散而逃。

  峽谷中,李陽滿意的收起這最後一爐丹藥,臉色蒼白的呼出了一口濁氣,神色間的疲憊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這一周的時間,在瓶山上採集的藥材基本被消耗一空,總共練成了三爐丹藥。

  感受到體內虛浮的氣血,李陽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

  這煉丹還真是個苦力活,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一爐丹藥,短則耗時一個日夜,慢的那更是不知多少時日,在此期間,更是需要時刻凝聚心神,感應爐中變化,一個不慎,一路靈丹就會焚毀,修為不夠,別說煉丹,丹還沒練成,恐怕人早就餓死累死了。

  這次三爐丹藥,兩爐培元丹,一爐精髓丹,共成丹四十二顆,除此之外,還收穫了近五十顆廢丹,此次煉丹,也算得上是功德圓滿了。

  掏出一顆培元丹服下,李陽閉目調息,頭頂頓時熱氣蒸騰,半個時辰之後,才精神爍爍的睜開雙眼,滿臉的疲憊之色一掃而空。

  收拾好隨身的物品,李陽戀戀不捨的望了一眼身前的丹爐,在山澗下找了一個隱蔽的裂縫,藏了進去。

  希望下次再來的時候,你沒被人發現,到時候我就帶你走。

  拍了拍傾斜在裂縫中的丹爐,李陽囔囔自語,對於一個擅長煉丹的術士來說,這丹爐無疑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

  畢竟乃是皇家專用之物,自然不是普通的丹爐能夠比的,可惜此丹爐重越千鈞,李陽也帶不走。

  簡單的收拾好陳玉樓留下的一大包金銀珠寶,李陽撿起地上的一塊獸皮,簡單的裹在身上,就這樣披散著頭髮,赤裸著腳跟,整個人好似野人一般,坐在金蜈頭頂。

  隨著心念一動,金蜈頓時身軀一挺,化作一道烏光,朝山下馳騁而去。

  金蜈速度極快,在空中好似一道烏黑的殘影,普通人肉眼幾乎不可見。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來到怒晴縣旁邊的一處隱秘山林中。

  有這寶貝,趕路還真是方便!

  李陽輕笑一聲,金蜈身形急劇縮小到寸許大,被其收入袖子中。

  一路急行,李陽絲毫不理會一路上異樣的目光,徑直走到何府門前。

  只見大門兩旁,站著兩個看門的兵丁。

  「你找誰?」

  見李陽上前,其中一個兵丁走了上來,攔住李陽問道。

  「哪來的乞丐,去去去......」

  「近日府上換了新主人,正忙活呢,想要乞食,改日再來。」

  隨後另一個兵丁走了上來,看著李陽一身獸皮,腳上更是草鞋都沒有一雙,一臉不耐煩的驅趕道。

  「何伯呢?你說府里換了新主人,那何夫人呢?」面對兵丁的驅趕,李陽絲毫不懼,沉聲問道。

  「何夫人?你問的是那位夫人?」上下打量了李陽兩眼,那位先開口的兵丁問道。

  「這何府上下,不是只有一位何夫人嗎?」面對兵丁的疑惑,李陽心中頓時感覺不妙。

  「我說兄弟,對一個乞丐,有什麼好說的,還是好好守門要緊,免得大帥看見責罰。」拉了拉身旁的同袍,另一個兵丁走上前來,對著李陽,滿臉不耐煩的呵斥道:「去去去...你一個臭要飯的,瞎打聽什麼,趕緊走,小爺正忙著呢,哪有功夫搭理你,再不走,老子一槍崩了你。」說著更是舉起了背後的步槍,威脅道。

  面對這種情況,李陽臉色頓時一沉,正考慮是否出手教訓這**的時候,另一位兵丁卻上前阻攔道:「兄弟,何必呢,這亂世,誰都不容易,消消氣!」

  說著,又轉身對李陽道:「我說這位小兄弟,你還是快走吧,可別范倔。」

  帶著滿肚子疑惑,李陽雙眉緊鎖,望了望門口的兩個兵丁,決定等到晚上,在偷偷摸進何府之中,查明真相。

  懷著滿肚子心事,李陽朝著縣城外以前落腳的破廟走去。

  「小李子,你可算回來了。」

  剛進破廟,就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年輕女子撲了上來,仔細一看,卻正是何夫人的貼身丫鬟金玲。

  「金玲姐,這是發什麼了什麼事,夫人呢?」

  「嗚嗚嗚~~」

  聽到李陽問話,金玲頓時撲在了李陽的懷中,撕心裂肺的痛哭了起來。

  「有什麼事慢慢說,你先別哭啊。」雖然滿肚子疑惑不解,但眼看金玲哭成這般模樣,李陽也只能小聲的安慰了起來。

  「夫人...夫人她被那群壞蛋給抓起來了,你可要救救夫人啊。」好一會,金玲才滿臉悲痛的抽泣道。

  「夫人被抓起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把事情說清楚...」一聽這話,李陽頓時就坐不住了,臉上的神情陰沉的可怕,聲音也立即陰冷了下來。

  不說何夫人對其有著大恩,在何府生活的那一段時間,對他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在何府的那段日子,可以說是李陽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過得最安心愜意的一段時光,讓他對這個世界多了幾分適應的同時,更是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對李陽來說,何夫人就像是家人一般,也是他在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真心掛念的人,驟然聽到她出事的消息,心中的焦急、迫切可想而知。

  隨著金玲的講述,李陽也逐漸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自從李陽去了瓶山,沒過兩日,何老爺就回來了,隨後留下一紙休書,就又離開了怒晴縣。

  何老爺雖然休了何夫人,但到底是念及多年的夫妻情分,再加上何夫人掌管著何家的帳目,是以,就把這怒晴縣周圍的財產都留給了何夫人。

  可是沒過多久,何老爺在縣城娶的那位姨太太就帶著幾個月大的兒子,來到了怒晴縣,說是何老爺多日未歸,要來接收何家的財產。

  何夫人自然是不願意,拿出何老爺簽字畫押的財產分割文書,據理力爭。

  可這位新來的何夫人也不是什麼善茬,其娘家的哥哥乃是黔州一帶有名的軍閥,何老爺和他乃是八拜之交,就連這位新的何夫人,據說也是其介紹給何老爺的。

  隨後這位新的何夫人就以何夫人謀害何老爺的罪名,把何夫人一紙訴狀,告上了縣衙。

  現在清朝已經沒落,各地軍閥割據,這怒晴縣的衙門乃是當地幾個有名望的鄉紳共通組建起來的,在那位何夫人娘家哥哥的大軍壓境之下,自然是毫無異議的照辦不誤。

  可憐何夫人一個弱女子,面對這種帶有強權的誣陷,又怎麼抵抗得了,整個何府當時就被抓了個乾淨,但凡有抵抗的,當場直接被亂槍打死,何管事和小六子為了護住何夫人,就死在了那幫軍痞的亂槍之下。

  金玲也是趁著何府混亂之際,被何夫人悄悄送了出來。

  聽到這裡,李陽頓時目眥盡裂,一口銀牙咬得嘎吱作響,臉色一片鐵青,雙眼中閃爍的寒芒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