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鬼？」
林澤玄給逗樂了。
方才的緊張感被消除掉，直接把門打開。
只見遠處的黑暗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浮現。
李景正？
對方好像也察覺到林澤玄的目光。
原本停下的腳步擺動，徑直走上前來。
「林九大弟子，李澤玄。」
林澤玄也不怯場，行禮自我介紹起來。
李景正回禮，不卑不亢道：「掌門親傳弟子，李景正。」
林澤玄直接問道：「深夜前來為何事？」
「呃……」
李景正眼神閃爍，遲疑了一下，「你到底是什麼境界？」
「？」
林澤玄愣了一下，笑了起來。
好嘛，管你是道士還是普通人，都一樣八卦。
「說不得麼？」
李景正面色狐疑，仔細打量起林澤玄。
可越是感受，越發覺得怪異。
眼前的林澤玄，竟然比下午在太極台旁，更難捕捉氣息。
不過幾個時辰過去，怎麼會這樣的？
「你就為這事來找我？」
林澤玄眉頭皺起。
看著眼前的李景正，像看傻子一般。
怎麼會有人大半夜鬼鬼祟祟，就為了來問一句「你什麼境界」？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教一番。」
李景正見林澤玄不正面回答。
退了三兩步後，氣息流轉起來！
「打住，我可沒空和你打。」
林澤玄失笑，連忙抬手制止李景正。
這是哪來的愣頭青啊？
二話不說，直接開干？
這茅山第一天才，怪好笑的。
有這空陪一個地師一重天胡鬧，還不如去茅山福地看看。
說起來，破妄瞳的突破。
也是從茅山福地的氣息開始的。
必須去搞清楚才行。
「林澤玄，你能勝得過石少堅，至少也是人師九重天，對不對？」
李景正聞言，收起氣息。
再度走上前來。
「然後呢？」
林澤玄滿眼嫌棄，苦笑起來。
這李景正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必須知道你有沒有資格，和我談論接下來的事情。」
李景正面色嚴肅，一本正經道。
「噗。」
林澤玄沒繃住，笑出聲來。
「你……」李景正眉頭一皺，不悅道，「我說認真的！」
「你有話就說，不行回去睡覺吧。」
林澤玄哭笑不得，作勢就要關上房門。
「等等！」
李景正連忙上前，撐住房門不讓關上。
「要說就請進吧。」
林澤玄撒開手，徑直往桌前走去。
李景正眼神閃爍，猶豫了幾秒。
這才走上前去坐下。
林澤玄給李景正倒了杯茶，「說吧，怎麼了？」
「我能感覺到，你不是石少堅那種紈絝子弟。」
李景正端起茶杯，還沒喝便開口說道。
「再說車軲轆話，就請便吧。」
林澤玄沒好氣，攤手向門外。
「好好好。」
李景正苦笑一聲，旋即微微低頭嚴肅道，「你對如今道門了解麼？」
「說重點。」
林澤玄小啜了口茶，催促道。
李景正嘆了口氣，無奈道：「三山符籙之中，茅山最勢弱，你知道吧？」
「嗯哼。」
「如今不提龍虎山和閣皂山，哪怕南方道門眾派，也想把茅山拉下三山符籙，取而代之。」
李景正眼中閃過一抹怒意，拳頭微微握起。
「聽說過一點。」
林澤玄點點頭。
李景正的話確實沒錯。
放在以前，茅山在南方道門的地位穩如泰山。
可如今道門逐漸落魄，失了福地的庇佑。
各門各派的差距，遠不如之前大。
南方道門眾派，自然眼紅「三山符籙」這塊金字招牌。
再正常不過了。
「你就沒有一點想要振興茅山的衝動嗎？」
李景正突然激動起來，直勾勾盯著林澤玄。
「？」
林澤玄面帶怪異，皺起眉頭。
看李景正這樣子，還真有點熱血青年的味道。
「我不過是茅山的所謂第一天才，可放眼整個道門……」
李景正喝了口茶，頓了頓，「閣皂山的掌門之孫，天賦在我之上。龍虎山更是有三位新生代天才，天賦比我強。」
「然後呢？」
林澤玄來了興趣。
之前可沒聽說過，閣皂山和龍虎山的天才。
有點意思。
「我現在不如他們，可未來不一定。」
李景正眼神閃爍，遲疑了三兩秒後，堅定道，「我希望我們是同路人，以後互相扶持。」
「等等！」林澤玄瞪起眼，驚訝道，「搞半天，你就為了和我說這個？」
「不然呢？」
李景正一愣，面帶疑惑。
「不是……正常不該有個什麼計劃或者別的什麼嗎？」
林澤玄人都傻了。
這李景正大半夜過來。
先是試探自己的實力，然後扯什麼道門局勢。
聊什麼三山符籙的天才。
頗有種臥龍先生，草廬三分天下的氣勢。
可神秘兮兮半天，最後就為了一句「希望我們是同路人」？
你來交朋友來啦？
李景正目光炯炯挺起身來，一本正經道：「我交朋友很謹慎的。」
「走走走。」
林澤玄指著大門沒好氣道。
「未來我想當掌門！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一同振興茅山。」
李景正也不惱，緩緩站起身來，沖林澤玄認真說道。
「行行行，一言為定。」
林澤玄哭笑不得，實在被煩得厲害。
滿口答應站起身來，迫不及待送這傢伙出去。
這小子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你早些休息，我再練練功去。」
李景正走到門前，沖林澤玄行禮。
「去吧。」
林澤玄二話不說，把李景正推了出去。
連忙把門關了起來。
「二愣子嘛不是。」
林澤玄搖頭失笑。
不過心裡對李景正，倒也沒有反感。
茅山多點李景正這樣的人，何愁茅山不興？
三山符籙末尾麼？
未來可不一定！
忽然！
外頭傳來李景正的聲音：「對了，澤玄弟，明日授籙後，我會向你討教的，我得確定你是否能當我的副掌門。」
「快練你的功去！」
林澤玄恨不得衝出去，把這愣子掐死。
不耐煩回應一聲。
外頭的腳步聲起。
沒多久，便徹底沒了聲息。
吱嘎！
林澤玄推開房門，四處張望了一番。
生怕李景正這鬼又突然跑回來。
確定無事後。
這才往茅山福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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