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不可能！」
九叔聞言，只覺一個腦袋兩個大。
阿玄雖然偶爾會胡鬧，但是向來分得清輕重。
怎麼會莫名其妙把石少堅打成這個樣子？
「阿九，是你之前提過，快成年還不能修煉的那小子？」
徐祖諫緩步走上前來詢問。
「沒錯，今年方才成年。」
九叔點點頭，見掌門上前，連忙催促道，「文才、秋生，快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你們不會想對我說謊吧？」
徐祖諫面帶笑意，看向文才和秋生。
「不敢不敢！」
文才和秋生只覺脊背發涼。
眼前的掌門雖然面色溫和，卻只覺如芒刺背。
恐怖的感覺瞬間瀰漫在心中。
徐祖諫淡淡道：「放心，有什麼儘管大膽說便可。」
「今天在茅山演武，石少堅他……」
文才和秋生，你一言我一語。
把事情的經過，複述了一番。
「原來如此，阿玄還是魯莽了。」
九叔聽完，這才鬆了口氣。
「師父，本來大師兄也沒想去的，是石少堅非說你帶徒弟不行，大師兄才生氣出頭。」
秋生和文才，生怕掌門怪罪林澤玄。
連忙又補充起細節來。
「……」
九叔聞言，心裡一暖。
這臭小子，怪不得好好授籙不去。
要出這風頭……
「阿九，帶了個好徒弟啊。」
徐祖諫面色平靜，哪有半分怪罪的意思。
只是斜睨九叔一眼，面含一絲笑意。
九叔面色嚴肅道：「掌門，這事等調查清楚，如果阿玄有哪裡不對，我絕對不包庇。」
「得了吧，阿九。」
徐祖諫笑了起來，連連搖頭。
茅山護短是久負盛名。
可要說誰最護短，一定有阿九一個名額！
連帶著千鶴和四目道長兩人，都跟阿九學會了。
徒弟出點什麼事情，師父全攬上了。
回到家才自己教訓。
「咳……掌門，我是認真的。」
九叔被掌門看穿，尷尬起來。
別過臉去假裝看風景。
剛才心裡想的，確實是護短。
如果真是阿玄有哪裡差錯，絕不可能讓這小子受罰。
頂多自己承當便是！
「好了，我會派人弄清楚的，放心。」
徐祖諫說著，話鋒一轉，問道，「大弟子叫林澤玄是吧，他不是不能修煉麼？」
九叔聞言眼睛一亮，拱手道：「托茅山的福，成年後，突然頓悟了。」
「頓悟？」
徐祖諫眼神一閃，語氣都重了幾分。
「沒錯，阿玄他……」
九叔話還沒說完。
忽然！
只見元符萬寧宮的方向，亮起一道光芒！
古樸的氣息，懸於宮頂上！
「三階授籙？」
文才和秋生扭頭望去，瞪起眼來。
九叔點頭道：「沒錯，有人登了茅山三階籙！」
「是景正。」
徐祖諫捋著白須，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
「李景正不是剛突破地師麼？」
九叔面帶驚訝和不解。
按理說，剛突破的地師，還在鞏固境界和氣息才是。
更別提三階授籙，向來都是地師一重天的噩夢。
許多茅山地師境界的道士。
當初也是在地師二重天，才成功授了三階籙，成為長老。
「要不他是茅山第一天才呢？」
徐祖諫眼中閃起一抹亮光，誇讚道。
能帶出李景正這麼一個徒弟，也算對祖師爺有個交代了。
茅山就算沒落，也決不能沒落在自己手中！
李景正就是證明！
未來的茅山，中生代有石堅和林九，以及千鶴一批中堅。
新生代，就靠李景正撐起來！
茅山會越來越好的！
「掌門，恭喜。」
九叔拱手行禮，微笑起來。
見徐祖諫的高興模樣，心裡也為茅山激動。
「茅山之幸啊。」
徐祖諫輕呼了口氣，望著元符萬寧宮的方向感慨。
忽然！
只見一道身影快步而來。
「師父！林長老！」
李景正停在眾人面前，恭敬行禮。
「景正？好久不見。」
九叔面帶笑意，打起招呼來。
「好久不見。」李景正滿面春風，調笑道，「師父老念叨您。」
「嗐，說這些幹嘛。」
徐祖諫失笑，忽然腦袋一閃，皺眉道，「不對，剛才不是你在授籙麼？」
話音落地。
眾人才反應過來！
目光齊刷刷落到李景正身上！
對啊，方才三階籙才登記。
怎麼一眨眼的功夫，李景正出現在眼前了？
「對啊，怎麼了？」
李景正點點頭，看著眾人的怪異表情。
自己心裡也莫名發虛，皺起眉頭來。
「不是，我說的剛才，是指……」
徐祖諫眼神一閃，追問道，「你走後，還有人在授籙麼？」
「授籙……」李景正思索了幾秒，反應過來，「對了，林長老的大弟子，被三大師帶去考核了。」
話音落地。
空氣里頓時充滿了安靜。
誰也沒有開口。
「怎麼了？」
李景正眉頭皺得更深。
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方才三大師也是這樣，一提到林澤玄九面色古怪。
現在連師父和林長老都是如此。
太詭異了。
「沒什麼，」徐祖諫眼神閃爍，扯開話題問道，「景正，你授三階籙了麼？」
李景正聞言，面帶驕傲朗聲道：「報告掌門，不辱使命！」
「好。」
徐祖諫點著頭，讚嘆一聲。
可馬上又恢復平靜。
「恭喜。」
九叔也是一樣，誇讚一句。
旋即馬上平靜下來。
一旁的文才、秋生，更是不在乎一般。
「呃……」
李景正莫名有點兒尷尬。
自己雖然不是什麼虛榮之人。
可大家的反應是不是……
有點太平淡了？
又不好說點什麼！
徐祖諫笑道：「景正，今夜好好鞏固境界。明日召集眾人至正殿，為師親為你舉行長老升授儀式！」
「這怎麼好意思……」
李景正心中一喜，眼睛發亮。
茅山內升授長老，自然是件喜事。
可多半只會全門通報。
特意把眾人召集來，當眾升授可是極大的榮譽！
這些年來，攏共也沒幾個人獲此殊榮。
眼前的林長老算一個。
石堅作為五觀主之一，也是一個。
現在，自己也有這機會了！
怎麼能不激動？
「去吧。」
徐祖諫擺擺手。
「是！」
李景正也不再廢話。
滿心歡喜轉頭離開。
李景正前腳走。
後腳，徐祖諫便眉頭緊鎖，迫不及待沖九叔問道：
「方才登三階籙的是林澤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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