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茅山前輩:「大限將至關我什麼事?」

  魂魄抖動,好似下一刻就會破體而出。

  這便是白蓮教的秘術,奪魂!

  一念之下,勾魂攝魄!

  與此同時,徐家鎮徐大帥的府邸中。

  「大帥,咱們這一次一共發飆了十三次,然後弄回來了半座金山!」

  管家一邊扒拉著自己手中的算盤,一邊用滿是貪婪的眼光來回掃動著周圍的幾個姨太太。

  大帥啊,您也別怪我,實在是這幾個夫人太他媽勾人了。

  大不了,以後多燒幾個給你下去。

  管家說罷,還將手裡的帳本遞了過去。

  這番動作引得聖誕老人徐大帥雙眼一瞪,在抬手摸了一把光禿禿的頭頂之後這才滿臉不悅地站了起來。

  「你他媽!」

  「不知道本大帥不識字嗎?」

  李管家:「……合著你不識字還是我的錯了?」

  「本大帥就問你一句話,這次賺回來的能買多少洋槍洋炮?」

  徐大帥陰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鬍問道。

  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

  他雖然沒有多少的文化,但這一點還是明白的。

  這個世道,皇上都沒了。

  我有槍有人有炮,那狗日的皇上能當皇上,我為什麼就不能當皇上?

  李管家悶頭又是一陣扒拉算盤,「大帥,咱們現在能招他個三千人,有槍有炮,大帥您能稱總督了。」

  總督!

  徐大帥不停扒拉起了自己光禿禿的頭頂。

  太奶,您老人家睜眼看看,我出息了。

  總督這個名字就是比大帥好聽啊!

  「管家……不,副官!」

  「那些賤民都搬出去了嗎,這可是本總督的總督府,能進入這裡的只能有兩種人,一種叫人上人,另外一種叫下人。」

  有些飄飄然的徐大帥轉頭盯著管家問道。

  這個鎮子,別說人了,就是雞下了顆雞蛋,都得姓徐,徐大帥的徐。

  總督府,那就是皇宮啊!

  皇宮裡面太監宮女見的多了,你什麼時候見過老百姓白天沒事跑進去坐個龍椅登個基,然後晚上轉身回去睡覺。

  飄了的徐大帥索性直接命令軍隊將鎮子中本就被禍害得寥寥無幾的百姓盡數趕了出去。

  「報告大帥,都趕走了!」

  「現在這個鎮子,就只有大帥一家!」

  李管家身體立直,然後滿臉囂張地回答道。

  至於那些鎮民被趕出去到底是死還是活,那跟他們有關係嗎?

  這個世道最不缺的是什麼,是人!

  活生生的人!

  「這頭蠢驢!」

  不多時,堆滿各種財物的倉庫中。

  看著那儘是金銀珠寶的箱子,李管家止不住地發出了陣陣如同夜梟般的怪叫聲。

  這都是自己的錢,自己的錢啊!

  大帥屯小妾自己屯手下,那大帥的家不就是自己的家嗎?

  一想到自己以後花著大帥的錢,睡著大帥的女人,還指揮著大帥的手下,一想到這裡,李管家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但當一頭撞在房頂之上時李管家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真的飄了起來。

  眼見自己還在不停上升,李管家終於慌亂了起來,但還未曾等其出聲求救,他的腦袋已經因為慣性從而擠成了一捧血霧。

  下一刻,被隨意丟棄在一個角落之中的五個罐子突然變得震盪連連。

  蓋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飛,罐子炸裂,從中流淌出五團如同屍油般粘稠的液體。

  五團液體流向李管家的屍體,隨著一陣蠕動撕裂的聲音落下,一個生有五個畸形頭顱,渾身血管好好隆起,身上長滿無數眼睛的怪物破開房門沖入到了夜色中。

  咧嘴獰笑。

  「我們終於出來了!」

  「餓,好餓啊!」

  「這些人不夠吃,還不夠吃!」

  「要慢慢吃,先把這個鎮子封禁起來再說!」

  「……」

  五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隨後便是一陣陣刺耳無比的奸笑。

  「什麼聲音?!」

  五個手持火槍,在宅院周圍巡邏的倒霉蛋被這陣尖銳的聲音給驚得一陣汗毛倒豎,隨後便是一陣手忙腳亂的槍栓拖動聲。

  「大眼兒,你有沒有見過鬼?」

  「我是你二舅,別瞎說,大晚上怪滲人的。」

  「這世上哪裡有鬼?」

  兩人借著月光向遠處走去,還未等他們站定,一陣幽幽的聲音自他們背後傳來,「聽說,你們沒有見過鬼啊?」

  「誰,大晚上的不知……原來是李管家,您怎麼還沒有休息?」

  兩人壓低槍口滿臉諂媚地迎了過去。

  還未靠近,李管家又陰森森地問道。

  「你們想不想見見鬼?」

  「你們看看,我像鬼嗎?」

  「刷!」

  管家的頭顱迅速炸裂,從中探出五根尖銳的觸手刺穿了兩人的頭顱。

  腦漿流淌,血肉撕裂。

  僅僅只是少了,兩個倒霉蛋只剩下兩顆白森森的頭骨砸在地上,除此之外的東西,都成了那個五頭怪物的養料。

  「雞鴨,就不應該出籠!」

  「嘩啦啦!」

  根根摻雜著黑血的觸手透過地面飛馳而出,眨眼便凝聚成了一個一個血肉屏障,徑直將徐大帥的府邸籠罩在其中。

  狩獵,開始了!

  「長老,光憑徐家中的人,恐怕還不足以讓聖童蛻變成長。」

  看著遠處的血肉屏障,一個個滿嘴黑牙的白蓮教徒滿臉諂媚地湊在那個白衣道人身旁,一邊陪笑,一邊斟酌地說道。

  道人陰鷙一笑,「那你們還在等什麼,難道打算用自身的血肉充當血食嗎?」

  教徒?

  都是一群可有可無的螻蟻而已。

  只要能將真君復生,些許的代價,又能算得了什麼?

  就是不知道教主口中那個能夠承載真君精魄的茅山之人,到底是誰!

  茅山的人,不好招惹啊;他正是因為招惹了茅山的人,從而被一個老不死的給一招送去了底下。

  甚至連同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分舵都被拍成了虛無。

  茅山,就是一群王八蛋,還是一群根本不講道理的王八蛋。

  其他門派中的老不死,除了閉死關就是閉死關,生怕將本就為數不多的壽元給耗損乾淨。

  可茅山那群老不死的不一樣。

  每到臨死之時總歸提把破劍從江湖之上走一遭,專找那些自稱為魔的人。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當你好不容易跟他同歸於盡了去了底下。

  你就會驚恐地發現!

  你,是拴在柱子上的,而他,是拿鞭子抽你的。

  就問你絕不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