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街道上行走的眾人被沈書仇這突如其來的倒下唬了一大跳。
瞬間,眾人如潮水般齊齊圍聚在他身側,而那具分身僅是悠悠伸出手指輕點,一道雄渾的真氣便封住了其本體的生命氣機。
當下重中之重,乃是決不能讓死庭之人帶走第五傾寒。
伴隨他那浩渺無邊的神識以風馳電掣之速籠罩方洲城的每一寸角落。
最終,他在城外的某一處捕捉到一道磅礴的氣息,毫無半分躊躇,沈書仇轉瞬便疾追而出。
而於城外的某一處所在,魔櫻攜著第五傾寒正靜候單池的降臨。
此刻的魔櫻已然不復那小女孩的模樣,而是身著一襲薄如蟬翼的紗裙的紅髮女子。
那近乎透明的紗裙仿若能讓人將其中令人心潮澎湃的如雪肌膚盡收眼底。
第五傾寒依舊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往日裡那怯懦的目光,此刻變得異樣呆滯。
「嘖嘖嘖!多嬌美的一張小臉蛋,比起姐姐我來,也是毫不遜色呢。」
魔櫻一隻手輕柔地捏在第五傾寒的那張小臉上。
她雖不明了,單池要這雙體一魂的小丫頭究竟有何用處,但這些並非她該過問之事。
也不知宗主那邊情形如何,不過想來定然讓那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魔櫻在心底暗暗思忖。
魔櫻對於單池親自出馬自是懷著十足的信心,在她心中,無人能令宗主受挫。
在她眼中更是迸射出一抹熾烈的情慾,雙腿間的紗裙被雪白的大長腿揉進了腿間。
她的一隻手緩緩從第五傾寒的小臉上徐徐向下移動,香舌輕勾唇瓣道:「讓姐姐來瞧瞧,你這裡生得如何。」
就在魔櫻一隻手意欲順著第五傾寒那衣襟滑進去之際,一股駭人的威壓驟然降臨周身。
「你再往下動一下,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所。」
一道冷冽的聲音在魔櫻耳畔炸響。
她猛地轉頭,卻見一名黑衣人正屹立於蒼穹之中。
那一雙被遮掩的面容藏著一道嗜血的目光,刺骨的寒意直直衝擊著魔櫻的心底。
「呵呵,閣下何必這般兇巴巴的喲!人家不摸了還不行嘛!」
魔櫻嬌聲嗔道,那聲音猶如夜鶯啼鳴,婉轉嫵媚。
沈書仇只是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而後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少女。
仔細檢查一番,見第五傾寒當下只是失了魂,其餘並無大礙,他心中這才稍稍舒緩了些許。
魔櫻自然清楚對方是因這少女而來,而且她也深知一旦動起手來,自己決然不是此人的對手。
此刻她所能做的,唯有想方設法拖延些許時辰,等待單池的到來。
「閣下難道是想親自來探尋這溝里的風光,又或者說,閣下想不想探尋人家這處的溝呢。」
魔櫻說著,還不忘千嬌百媚地扭動著身姿,兩隻玉手輕柔地在胸前一托。
那兩座高聳的山峰被玉手抬起,相互摩挲著,那姿態,恰似一朵盛開的嬌艷花朵,散發著無盡的魅惑。
下一刻!
沈書仇的身影自蒼穹緩緩飄落,他抬起腳步,一步步朝著魔櫻逼近。
魔櫻臉上掛著勾魂攝魄的笑容,然而心底卻是緊張到了極點。
她自然不可能真讓沈書仇伸手探入,她魔櫻雖身處魔道,但也並非毫無底線。
想要領略她的萬種風情,在她心中,至少也得是單池那種擁有君臨天下之姿的人物才有資格。
噔噔噔!
沈書仇的腳步不緊不慢,每一下都好似重錘一般,狠狠砸在魔櫻的心尖之上。
魔櫻緊咬著紅唇,貝齒輕露,那嬌俏的模樣惹人憐惜,卻又透著幾分狡黠。
她那修長的玉頸上掛著一串晶瑩剔透的水晶項鍊,隨著她微微的呼吸輕輕晃動,閃爍著迷離的光芒。
沈書仇不為所動,依舊步步緊逼,他的眼神冰冷如霜,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
「哼,你這冷麵無情的傢伙,當真不懂憐香惜玉。」
魔櫻輕哼一聲,微微側身,腰肢扭動得更加厲害,裙袂飛揚間,那白皙修長的美腿若隱若現。
就在沈書仇即將走到魔櫻身前時,魔櫻眼中的嫵媚瞬間被冰冷所取代。
緊接著,她纖細手腕處所戴著的一枚烏黑手鐲猛然間光芒大放,化作一頭猙獰蛟龍之首。
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沈書仇悍然殺了過來。那蛟龍之首獠牙森然,雙目血紅,帶著無盡的凶煞之氣,好似要將沈書仇一口吞噬。
沈書仇目光一凝,身形驟止,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他毫無懼色。
他單手捏拳,凝聚出一道璀璨的光芒,隨後向前猛然一衝,與那蛟龍之首狠狠撞擊到一起。
「轟!」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氣浪滾滾,周圍的沙石被掀飛,塵土漫天。
魔櫻被這強大的衝擊力震得連連後退,臉色略顯蒼白。
然而,那蛟龍之首並未就此罷休,它再次張開大口,噴出一股黑色的火焰,瞬間將沈書仇籠罩其中。
火焰熊熊燃燒,熾熱的高溫讓空氣都變得扭曲起來。
沈書仇身處火焰之中,卻依舊神色淡然,從容不迫。
他那偉岸的身姿仿若山嶽般屹立不倒,周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竟使得那黑色火焰無法近身半分。
他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寒芒,手中真氣瞬間化作一柄寒光凜冽的長劍,劍身綻放著冰冷的殺意。
他手臂一揮,劍勢如虹,帶著斬斷山河的氣勢朝著蛟龍之首狠狠斬去。
那凌厲的劍氣呼嘯而出,竟將周圍的空間都劃出一道道細微的裂痕。
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蛟龍之首在這恐怖的劍威之下瞬間破碎,化作點點光芒消散在空中。
沈書仇衣袂飄飄,髮絲飛揚,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無敵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魔櫻美眸中瞬間划過一抹痛惜之色,那頭蛟龍乃是她許久之前所得,一直為她助力良多。
怎料在此處,竟被這名神秘之人一劍斬滅,手腕處的鐲子剎那間碎裂一地。
不僅如此,就連她那渡劫境的修為亦受到波及。
這般強大的存在,魔櫻僅在宗主單池以及那神秘莫測的四大暗尊身上見識過。
但魔櫻早留了後手,在她出手之際,就已然將第五傾寒牢牢抓在了手中。
此刻她一隻手死死捏住第五傾寒脆弱的脖頸,厲聲道:「閣下倘若再往前一步,小女子可不敢保證手上的力度了。」
沈書仇隱匿於黑暗中的雙眸瞬間一寒,一股更為磅礴的劍意瞬間封鎖了周圍的空間,將魔櫻緊緊圍困其中。
「你大可一試,且瞧瞧是你手快,還是我的劍疾。」
沈書仇腳步不停,緩緩地繼續向魔櫻逼近。
魔櫻那俏麗的面容上,一滴滴細密的汗珠不斷滑落,單就憑他散發出的那股強大威壓,魔櫻便不敢輕易嘗試。
但她也絕不能就此輕易地將第五傾寒交予對方,否則她必死無疑。
與此同時,她也因單池久久未現身而心生憂慮。
就在這萬分緊張的關鍵時刻,一道身影悄然踏入了這片被劍意封鎖的空間。
見到突然來臨的青衣人,魔櫻的臉色瞬間由緊張轉為從容。
在她心中,只要單池到來,即便面前這人再強大,也定然不會是單池的對手。
此刻的單池既非那青衣裝扮,亦非原本的模樣,而是與沈書仇相似,面容模糊不清。
沈書仇望著突然出現的單池,隱藏在黑霧之下的雙眸微微眯起。
此人周身氣息深沉內斂,竟是一絲一毫的修為都未曾流露,然而卻給他一種極度危險之感。
「你就是那掀翻棋盤之手的主人吧。」
單池驀地朗聲笑道,其聲音猶如洪鐘大呂,在這封閉的空間中悠悠迴蕩。
「那你就是那執棋之人。」
沈書仇冷笑回應。
「哈哈哈哈,我至多也只是這棋盤之上的一顆棋子罷了。」
單池又是一陣大笑道,笑聲之中蘊含著無盡的滄桑與無奈。
一旁的魔櫻卻是微微發怔,她蛾眉輕蹙,美目中滿是迷茫與困惑,著實有些未能聽懂二人所言之語。
「放了她。」
大笑過後,單池望向魔櫻說道。
這下魔櫻愈發不解,她實在不明白為何抓到的人又要還回去,然而當下這般情形也並非她能多言之時。
當即,她將手中少女推了出去,沈書仇迅速翻手,將第五傾寒穩穩接住。
「閣下的一身氣息倒是與魔道相仿,就是不知閣下是哪位魔道巨擘。」
單池嘴角始終掛著微笑,面對沈書仇,仿佛不是敵人,而是一位相交百年的老友,那般和藹可親。
未見到單池真容,沈書仇也不知對方究竟是誰,但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對方必定是死庭的某位高層,其地位甚至與他這具分身齊平,同為四大暗尊。
見沈書仇沉默不語,單池不由微微搖頭,他本就未曾指望對方會吐露實情。
「既然如此,閣下可以離開了。」
單池繼續說道。
沈書仇腳步未動,周身氣息未有半分鬆懈。
「還請閣下替在下轉達一句話,希望下次真正見面的時候,能與你那位朋友來一場真正的對弈,也希望那個時候朋友可不要再隨意掀了這盤棋。」
單池微笑而言。
話音落地,他帶著魔櫻瞬間消失於此地。
待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沈書仇駐足原地,微微思索片刻後,也離開了此地。
此刻,方州城的街道上,青衣單池牽著魔櫻坐在一處茶館二樓。
從窗戶望去,恰好能瞧見沈書仇此刻依舊躺在地上,周圍擠滿了人。
但不多時,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女從人群中擠了進去,她一下撲倒在沈書仇的懷中。
看到此處,單池收回視線,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微微一抿,而後開口道:「想問什麼就說吧。」
魔櫻又看了一眼窗外,才不解地問道:「屬下只想知道宗主為何又將此女還了回去。」
「就算我帶了回去,時機未至,我還得悉心照料著她,太過勞神,何不如讓他替我好生養護著呢。」
單池說道。
「那到底要等到何時,這個雙體一魂又究竟藏著何種秘密。」
魔櫻其實最想知曉的還是最後這句話。
「待到陰陽歸融時,待到棋局落尊位。」
單池只是簡略地丟下一句話,隨即起身離去。
魔櫻見狀,只是一頭霧水地跟了上去。
在單池原本的計劃中,也只是想先出手試探一番。
只不過棋局上的沈書仇表現的令他大失所望,索性便想殺了他,再接走第五書雙找個地方躲起來,靜待時間的到來。
但由於最後沈書仇選擇掀翻了棋盤,讓他又改變了想法。
而且單池也並未告知魔櫻一些實情,那便是他並非沒有出關,而是他不能出關。
因為有人想要他死,正如他所言,他也不過是一顆稍大些的棋子。
沈書仇的突然現身,不僅是第五姐妹的救贖,或許也是他成為真正執掌棋盤之人的關鍵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