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白羽內心都有些顫抖與不安。

  赤杯。

  一名已經證實過，到如今還能夠降下神力，回應信徒的祭祀，擁有無比恐怖力量的神祗。

  是否是邪神白羽並不清楚。

  因為他似乎沒有看見過，赤杯造成大規模傷亡的消息。

  當然。

  也有可能是被隱藏起來了。

  但不論如何。

  作為永眠城信仰的神祗，赤杯的實力絕對毋庸置疑。

  眼前這具白骨。

  顯然是拿來說話的工具。

  「不，你說錯了。

  偉大母親並沒有時間親自處理這件事，但祂已經注意到了你的存在。

  我是祂的侍奉者、具名者、最高信徒。

  你可以稱呼我為長生者伊蘇。」

  那白骨再度開口說道。

  偉大母親。

  代指的便是赤杯。

  白羽對神祗的了解過於稀少，這還是當時在雨師口中聽到的。

  當然。

  那些記錄著神祗的文獻，也被嚴格管控著。

  別說普通人。

  就算是帝國高層，也難以查閱。

  這是一種控制，也是一種保護。

  防止有人窺見歷史的長河，尋覓神靈的力量，從而引發許多無必要的危險。

  短暫的消化後，白羽問道：「你所說無法看清未來之人，是什麼意思？

  還有。

  你找上我，又有什麼目的？」

  他能夠肯定。

  之前四人絕對沒有遭遇這位長生者伊蘇。

  只有他被找上了。

  那顯然。

  對方有獨特的理由，以及不可告人的目的。

  伊蘇道：「無法看清未來之人，這是偉大母親對你給予的評價。

  你的未來是一片迷霧。

  這證明。

  你不是屬於這個時空的人物。

  當然你也不用緊張，歷史上，你這樣的人出現過許多次。

  在偉大母親永恆的壽命中。

  祂見證了世界的凋亡與再生，也明白有特殊之人出現，世界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局。

  而經歷一個世紀的修養。

  邪異們再度滋生，無孔不入。

  那些古老的、死去的神祗，也蠢蠢欲動以求復甦，讓這個世界重回祂們的掌控，運轉自祂們締造的規則之下。

  第二次神戰將要到來。

  這一次只會比上一次『血石之戰』更加激烈，更加殘酷。

  甚至會有更多的神祗隕落。

  偉大母親，希望你能加入祂的陣營，行走在人世間，為其佩戴王冠與聖劍，披荊斬棘。」

  聽這伊蘇扯了半天。

  白羽最後卻聽明白了。

  好傢夥，原來就是為了找個賣命的？

  至於為什麼找上他。

  估計是因為那個什麼「無法預見未來之人」的緣故？

  當然。

  白羽身上秘密繁多。

  他堅信著神祗也只是強大的生物。

  對方不可能知曉自己身上的辛密，比如學霸空間，其餘人便絕對不可能知道。

  「我能拒絕嗎？」

  白羽直言不諱的問道。

  長生者伊蘇傳來清脆的笑聲，像是百靈鳥般道：「你是第一個拒絕偉大母親邀請的人。

  你知道成為祂的眷從，能得到什麼嗎？

  永不老去的壽命，永遠健康的軀體，以及無窮無盡的欲望享受。

  這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

  偉大母親不會吝嗇祂的神力。

  成為祂的眷從，是一件無比幸運且榮耀的事。」

  白羽不為所動。

  這種話術他前世聽得多了。

  什么九九六福報之類的? 不是一樣的嗎？

  作為一個老社畜。

  在沒有看到實際好處之前? 他絕對不會有半點行動。

  沉默了一會。

  白羽抬起頭道：「雖然我很感興趣，但是? 很不幸? 我已經是其他神祗的眷從了。」

  說完。

  他挽起手臂，露出在皮膚之下? 那一輪優美的黑月印記。

  黑月使徒！

  白羽也沒有想到，他有朝一日會用黑月使徒的身份來當護身符。

  就算赤杯很強。

  但黑月? 怎麼說也能過兩招吧？

  黑月只是瘋了? 卻沒有死。

  要知道瘋子是很可怕的。

  果不其然。

  在看見黑月印記的那一刻，話癆一樣的伊蘇，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良久。

  她似乎才回過神來，笑聲有些勉強：「原來黑月早就動手了。

  不過我剛才請示了偉大母親。

  祂已經做出回應。

  今天這個局面? 是我們冒著得罪林地四神的危險? 才營造出來的，你應該能明白我們的決心。

  黑月雖然是光始神。

  可是。

  祂的理智已經趨近於無。

  更多的時候，是在以本能行事。

  這些年來。

  祂的信徒、眷從，下場都極為悽慘。

  偉大母親和黑月之間並沒有任何仇怨，所以偉大母親將會以神力助你? 斬斷黑月的聯繫。」

  「你是說，幫我抹去黑月印記? 讓我效忠赤杯？」

  白羽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赤杯可不如黑月那般好糊弄。

  自己若是不藉助祂的力量就罷了? 一旦落入控制，只怕會成為任由其擺布的傀儡。

  雖然對方是神祗。

  但就算如此? 白羽也不想處處受制。

  伊蘇迅速回答道：「不? 不是抹去黑月印記。

  黑月已經發瘋了? 祂只是在無意識的散播著自己的力量。

  所以。

  嚴格來說。

  你並不算是黑月的眷從。

  偉大母親准許你，獲得赤杯的力量，隱藏於身體中，行走於大地上。

  表面。

  你依舊是黑月使徒。

  但在暗中，你卻是偉大母親的眷從。

  等到時機成熟，偉大母親甚至能幫你奪取黑月的權柄，讓你成為真正的黑月！」

  白羽眯起眼。

  這赤杯，還真不好糊弄啊。

  讓他當碟中諜之雙面間諜？

  眼下。

  好像他除了答應，似乎還真沒有別的辦法。

  「我成為赤杯的眷從後，需要做什麼？」

  白羽問道。

  伊蘇答道：「並沒有強制的要求。

  不過很多時候，你可能會和偉大母親的敵人交手。

  當然。

  那些敵人，自然是你能對付的層次。

  母親會善待祂的每一個子民。

  如果你答應，現在我就能夠讓你獲得在靜謐之林行走自如得力量。

  你能夠找到你的同伴，還能知曉林地諸神的秘密。

  但我建議你，不要在林地逗留。

  林地諸神之中，有一位痛恨著偉大母親，讓祂發現你，可能會陷入麻煩之中。

  現在做出你的答覆。

  我能維持的時間有限。

  此地的異常情況，遲早會被林地諸神發現。」

  白羽盯著那具白骨，腦海中電光火石思考後，立即做出了決定。

  「我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