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術法陣的等級很容易就能辨別出來。

  比如一名序列九的超凡者，和一名序列三的超凡者。

  兩人就算繪製的是同一種靈術法陣，但是由於靈性上的差距，其得出的效果也會天差地別。

  眼下。

  白羽便能感覺到，這處靈術法陣上面，有股濃烈的不可侵犯之感。

  饒是以他的承受力，也很難去正面感知靈術法陣的情況。

  繪製這個靈術法陣的生物，其位階高得可怕。

  在研究了一會後。

  白羽猜測加上實驗，總算是弄懂了整個靈術法陣的使用方法。

  就如同最開始他看見靈術法陣時，內心浮現的那一句話一般。

  整個靈陣的主要特點，就是「換取」。

  也就是等價交換。

  似乎白羽需要放上去一些物品，就能獲得自己心中想要知道的知識。

  為了試驗這靈陣的特殊性。

  他默默把手掌的血滴在靈陣上，然後低聲念道：「我要知道明天維爾利多的天氣。」

  很快。

  靈陣便把他的鮮血完全吸收。

  緊接著。

  旁邊的水井一陣沸騰，裡面那些浮沉的發光孢子付出水面，在水井上面拼湊成了一句密契語。

  「你能夠給我什麼？」

  白羽微微一動。

  果然。

  靜謐之林里是有生物的，而且還是高智能的、可以溝通的生物。

  對方懂得交易，這代表著它是智慧生命。

  見到白羽久久不回答。

  那些發光孢子再度被打亂，形成了一句嶄新的詞句：「我需要一個秘密，一個你知道的秘密，給我，我告訴你所求的東西。

  我會保護你的秘密不被第三人知道，直到世界死亡為止。」

  這段密契語讀起來很拗口。

  但是大致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秘密？

  白羽一時間來了興趣。

  似乎在暗處這個玩意，還挺有意思的。

  「但是如果我的秘密，要比我所提問的問題更加珍貴，你又該怎麼做？

  靈陣上面寫的是換取。

  既然是換取。

  那我認定價值相等才叫做換取。

  對任何一方不公平，這項交易就無法進行下去。」

  白羽再次低聲說道。

  很快。

  那些孢子又拼接成了新的話：

  「靈陣會用自己的規則來判斷。

  一旦你的秘密，超出了你所想知道的事務的價值，你可以繼續提出新的問題。

  反之。

  如果你的秘密價值低於你的心中所想知道的事情。

  那麼我不會回答你。」

  看著這一行文字，白羽思考了一會，道：「我曾經看過深田老師的片。」

  那跳動的孢子群忽然停下了，像是一時間陷入呆滯狀態。

  很久後。

  這些發光的浮游生物才重新排列組合成新的密契語：

  「不夠！」

  言簡意賅。

  「我還看過三上老師的片。」

  白羽再度補充道：「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應該也算是秘密吧？」

  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

  那些孢子才拼湊出了回答：

  「明天維爾利多一整天都是陰雨天。」

  第一次交易結束。

  靈陣上的光芒暗淡下來，顯然是交易完成過後的原因。

  經過這一次試水，他已經明白了這個靈陣的用法。

  交易雙方。

  都相當於用信息換取信息，獲得自己所不知道的消息。

  當然。

  整個交易白羽是處於弱勢地位的。

  因為他無法判斷，自己說出的秘密，和對方解答自己的問題，這兩者之前是否等價。

  這個評判標準在對方手中。

  萬一對方賴帳，他沒有一點辦法。

  還有一方面就是。

  他必須先給出秘密，對方才會回答他的問題。

  這也是極其坑爹的地方。

  首先。

  他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到底要用什麼程度的秘密來換取。

  這導致有可能。

  他的問題價值過高，而他身上的秘密，不足以兌換。

  那麼他就會陷入極其尷尬的境地。

  也就是說出秘密後，得不到任何回應。

  甚至把一切秘密都告訴對方，也無法取得回答。

  而這部分的沉沒成本，就是真的打水漂了。

  其次。

  他不清楚對方到底是要幹什麼。

  這種想要知道別人秘密的癖好，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配合著現在周圍恐怖陰森的環境，很難讓人往好的地方去想。

  所幸。

  白羽還有很多無關緊要的秘密可以折騰。

  「我想要知道這裡的具體信息。」

  很快。

  白羽提出了新一輪的問題。

  緊接著。

  他又把他記憶中，從小到大看過的「啟蒙老師」們的名字念了一遍。

  直到說到第三十七個。

  對方才重新控制著空氣中這些浮游孢子，排列出回答。

  由於這次信息量很大。

  整個水井中的浮游孢子都飛出來不少。

  「靜謐之林最初的名字叫做石林，這裡居住著一名偉大的神靈。

  祂的身軀如透明的鮮血。

  祂的面容如扭曲的迷宮。

  祂永恆的統治著這裡的，沐浴在驕陽的光輝之下。

  直到有一天。

  殘酷的背叛開始了。

  蛾吃下了祂的心臟，蛇吸乾了祂的鮮血，樹掩埋了祂的屍骨。

  這場鮮血淋漓的饕鬄盛宴，讓整個石林永墮黑暗之中。」

  這段文字讀起來十分費勁。

  而且還是密契語。

  每每去理解其中的詞句，都會讓人有種頭暈目眩之感。

  所幸。

  如今的白羽神秘學已經升級到了LV3。

  就算其中蘊含著某些禁忌知識，對他的影響也不至於那麼大。

  當然。

  這種相當於是打啞謎般的回答，白羽一時半會也無法想通。

  其中很多名詞他都不能理解。

  但是。

  眼前這裡有個現成的活詞典。

  「蛾指的是什麼？」

  白羽繼續問道。

  很快。

  在經歷了一系列無關緊要的秘密敘說後，那些浮游孢子排列組合出答案來：

  「血始神，眾生之蛾。」

  「蛇又是指什麼？」

  「血始神，無盡環繞之蛇。」

  「樹呢？」

  「肉始神，綠母。」

  這一問一答，進行的時間十分漫長。

  而白羽付出的代價也極為龐大。

  他幾乎是把自己能想到的，那些無關緊要的秘密全都說了出去。

  在交易中。

  有一些秘密是不能算數的。

  比如他昨天吃了什麼，前天吃了什麼這種。

  對方評判秘密似乎是有自己的標準，要涉及到一些生僻的知識，或者是一些奇特的知識。